歐陽垚聽着這話,把方向盤一打,車子往旁邊靠去,同時腳下一踩,車子急速停住,唐汐媛一時沒有防備,整個人往前傾去,撞上了車頭。
可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歐陽垚扯住,只見他瞪着眸子,眼睛充滿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唐汐媛甩了甩,怒吼着:“我說你髒。”
“你,你……你就這樣看待你老公的?”歐陽垚瞪着雙眼,眸中暗暗的集聚着怒氣。
唐汐媛觸到他眸中的怒意,低冷應了一聲:“我接受不了這樣的你,你還是讓我冷靜幾天吧!”
““你想冷靜可以,但是你依舊要在家住。”歐陽垚幽幽道了一聲。
“你讓我離開幾天吧!”唐汐媛現在一點也不想再看到他,只想清靜幾天,好好理清思緒。
“不行,家裡有兩間房,我去客房睡,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家的。”歐陽垚低冷一聲,眸中閃着幽深的光影。
唐汐媛知道他堅持了的事,很難改變,既然他願意搬到客房,那麼她就先住在家裡,過一段時間再想辦法,這時,她更後悔當初簽字籤的太快了。
唐汐媛沉默的坐在了副駕駛坐位上,歐陽垚無奈的嘆了一聲,今晚他讓她與孫家人吃飯,實在錯誤之舉。希望過一段時間她能夠消氣,一切回覆以往狀態。
車子重新被啓動,緩緩向前行去,車廂內的氣氛頓時冷卻,如幽深空谷,透着靜諡的空蕩幽寒,歐陽垚受不住這樣的環境,出聲打破沉靜。
“老婆,我以前的事你都知道,爲什麼你突然說我髒呢?”說話時,他皺眉。
唐汐媛聽着這個問題,腦中響起孫雪玲說歐陽垚那方面的聲音,心裡涌起一陣噁心,她強壓着,一直把它壓下去才道:“你不知道你自己爲什麼髒嗎?”
“我說過那是以前的事,你不是已經理解了嗎?”歐陽垚現在真的是不知她爲何會變化的原因。
“我現在突然不能理解了。”唐汐媛幽幽的應了一聲。
“那你要如何才能理解?”歐陽垚嘆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想好好的想幾天。”唐汐媛眸光放在車窗外,回答的語氣冷如冰氣。
歐陽垚無話可對,這樣的她他是沒有辦法勸說,唯有讓她先冷靜冷靜,待她氣消,再好好解釋一翻。
一路兩人之間只是存在着冰冷,回到家,唐汐媛即時找出棉被,放在了客房,接着把他的衣服也放進了客房,歐陽垚站在他們的房門口,蹙眉不滿道。
“老婆,你至於這樣嗎?”
“你不讓我離開家的話,我們就只能這樣,我現在一刻也不想面對你。”唐汐媛冷情應了一聲。
“是不是孫雪玲與你說過什麼話?”歐陽垚直覺出不妥,唯一的可能便是孫雪玲說過什麼話。
唐汐媛笑了笑,很冷:“她與我說的事就是你們平常常做的事。”
“我們平常做過的事?”歐陽垚頓了頓,想了想。但是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唐汐媛冷若冰霜應了一聲。
“歐陽垚,你這個人我覺的必須重新審視,我覺的我還沒認識透你,你的本質是什麼?我必須重新知道。”
話落,唐汐媛把門關上,將歐陽垚阻擋在了外門,同時還上了鎖。歐陽垚看着關上的門,臉色頓時黑沉。注視良久,才鐵青着臉色回到了客房。
唐汐媛靠在門上,心痛的抱住自已,怎麼會這樣?
當她睡在那張兩人曾經睡過的藏上時,卻無法入眠,他的味道一陣一陣的涌進她的鼻尖,擾的她心神緒亂,最終,她起牀把牀單及被套全數換過,終於不再有他的味道,但她依舊還是無法入睡,腦中盡是孫雪玲說的,他的性*欲很強,每晚她被他折魔不得安寧的這些話所形成的畫面,她就覺的快要發瘋,突然之間發現老公對她的寵愛曾經在別的女人身上使過,而且手段相同,這叫她情何以堪,以前所有的幸福,只是她自已一廂情願堆砌而成的。
這樣的男人究竟值不值得她愛,爲什麼他能做到如此自如,一點愧疚都沒有,那麼以後呢?以後他是否也會如此對待她?這些問題她自是得不出結論,腦子不由的跳躍到了孫雪玲身上。
孫雪玲你可真夠歷害,幾句話就打擾了我的生活。或許該感謝她說出來的事,不然她會一直矇在鼓裡,直到她成就了下一個被拋棄的人時纔會清楚。
漆黑的夜裡,唐汐媛的心比這個夜更深更黑,同時還發着一陣陣寒氣,窗外,傳來陣陣的風呼聲,今晚的風來的很急,亦猛,風敲打着門窗,發出急促的聲響。
她窩在被窩裡,卻感覺不到一點溫度,冰冷着的身體,無法把同樣冰冷的被窩暖熱。
隔壁的歐陽垚,在客廳的浴室衝過澡後,躲在藏上,心情異常陰騖着,煩躁的抽起煙來,那嫋嫋娜娜的煙霧,將他的神色罩的更加虛幻,神色深沉。
良久,他發了個信息給唐汐媛,信息是這樣寫着:“老婆,今晚很冷,能不能讓我回去睡。”
只是手機沒有任何的回覆,歐陽垚最終只能屈就在客房睡
一晚。
唐汐媛在迷迷糊糊的中睡去,只是睡的異常不踏實,第二天醒來,發現天剛剛亮,但無法再入睡,躺在藏上,她望着天花板,又是糊思亂想了一通,煩躁的只好起來梳洗,梳洗完畢,她穿好衣服,拿着包打開房門。
走出房門,往着大門走去,只是剛經過客廳時,意外見到那個讓她心緒極亂的人,看見他正在抽菸,煙味充滿着整個客廳。
唐汐媛難受的咳了幾聲,她不知道他是幾時在這兒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此時也甚爲煩躁,不然不會坐在這兒抽悶煙。
唐汐媛停佇腳步,朝他冷冷應了一聲:“我先出去了。”
“你真的打算與我一直冷戰下去?”歐陽垚的聲音幽冷,也告唐汐媛他此時已經到了忍氣吞聲的極限。
唐汐媛頓了頓:“我們都需要重新認識對方。”聲音冷漠。
“我是怎麼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歐陽垚頹敗道,手裡的煙源源不斷的冒出煙霧,將他的臉罩的如海市蜃樓般虛。
“我以爲我看清楚了你,但昨晚讓我知道,我根本就沒看清楚過你,所以從現在起,我需要重新認識你。”唐汐媛淡淡應了一聲。
氣氛剎時靜止,空氣迅速結成冰霜,落向兩人。唐汐媛無法停忍受冰霜寒氣的侵襲,邁開步子往門口走去,剛行兩步,傳來歐陽垚冷冰的聲音:“孫雪玲到底與你說了什麼?”
她再次頓住腳步,難道她真的要說出孫雪玲的話?這種難堪的話,她怎麼能說出口,於是應了一聲音:“她說了你們平常愛做的事。”
話中的暗意,歐陽垚似乎聞了些出來,清楚一定是她介意他與孫雪玲之間有過關係,以及餐桌上說的那些,想到這兒,他蹙了蹙眉。
唐汐媛不等他說話,邁開步子往門口走去,而坐在沙發上的歐陽垚,站起身,快步走向她,同時扯住正要開門的唐汐媛,將她扳正面向他。
唐汐媛面對歐陽垚的碰觸,不由的喊了一聲:“別碰我。”
歐陽垚受傷的低吼:“我到底哪裡髒?”
唐汐媛用那看垃圾的眼神鄙視他,排斥道:“你一身都髒。”
話落,歐陽垚的眸子閃過一抹陰騖,他無法忍受,雙手抓住她的肩膀,低吼:“我與她之間有過‘性’關係,那是以前的事,自從有你之後,我就沒再碰任何人了,當初你不是諒解了嗎?爲何現在你又覺的我髒?”
他再無法忍受心愛的女人嫌棄他髒,自從有了她之後,他沒有在外邊沾過任何的女人,可今她卻說他髒,這讓他怎麼能忍受的下去。
唐汐媛因他的碰觸,極力掙脫,可是歐陽垚抓的她很穩很穩,唐汐媛只的喊道:“別碰我。”
話落,就傳來她的一聲“嘔……”,接着是劇烈的嘔吐,她用手捂住嘴巴,不斷的乾嘔,以至無法再掙扎,歐陽垚見狀,無奈,無措,只好放開她,接着她往洗手間跑去,接着從洗手間傳來陣陣的嘔吐聲。
站在門口的歐陽垚狠狠的向一旁的牆壁捶了一拳,發出咚的一聲巨響,屋子有動搖之感。如此大力,相互作用於他手上,傳來陣陣的痛疼,但卻不及此刻他心中的疼痛,只是深皺着眉宇。
現在他的碰觸,讓她排斥到嘔吐,孫雪玲究竟說了什麼?他會找她問清楚的,如果她在造謠,他不會顧及臉面,想到這兒,他的眸子染了層濃濃的寒意,客廳剛纔的火焰氣息,現今已經被他渾身散發的寒意掩蓋下去。
良久,洗手間的嘔吐聲消失,傳來的只是一陣沖水聲。片刻,看見唐汐媛蒼白着臉色,虛弱的走出洗手間,接着往沙發上坐去,她現在需要緩和力氣。
這時傳來歐陽垚幽幽的聲音:“你先別出去,我去弄點早餐。”
唐汐媛也沒有反駁,因爲現在她真的沒有力氣,整個人如虛脫般,而且眼冒金星,只能先緩緩力氣再說。
歐陽垚走進廚房,從冰霜裡拿出食物,開始做兩人的早餐。唐汐媛坐在沙發上,無氣力的望着桌面上菸灰缸裡的菸蒂,裡頭起碼有十幾根菸蒂,他坐在這兒有一段時間了,想到這兒,唐汐媛眸子染上一股無力。
閉上眸子,靜躺在沙發上,腦中思緒萬千,她對她的老公的碰觸,竟然如此反感,那以後的生活還怎麼進行下去,她真的無法再想象下去。
因爲昨晚沒有睡好,她最終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當歐陽垚端着做好的早餐,卻見唐汐媛已經睡在了沙發上,他只好把早餐放好,然後走進房間裡,拿了毯子蓋在她身上。
他坐在旁邊,望着她蒼白的容顏,手輕輕的撫摸在她額間,老婆,我們好不容易纔在一起,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任何人來破壞,所以你也別想離開我。
唐汐媛一直睡到了早上十點鐘才醒來,當她醒來時,望着身上的毯子,心裡瞭然,立即坐了起來,走下沙發,只見餐桌上的早餐還散發着熱氣,她應該睡了好久,爲何早餐還熱着?
她四處望了望,但卻不見歐陽垚的影子,他應該去上班了,想到不用見到他,她吐了一口氣。
她走到餐桌前,只見
餐桌上放着一張紙條:“我先去公司,你好好休息,今天別去公司了。桌上我煮了粥,你喝點。中午我會回來。”
看着這些話,唐汐媛心裡五味雜陳,佇立良久,纔拿起盛好的粥,慢慢的嚼嚥下去。
吃完早餐,唐汐媛覺的恢復了些精神,於是拿起包出了家門,往公司趕去。
歐陽集團總裁辦公室,在歐陽垚跟前站着孫雪玲,孫雪玲一臉輕鬆笑問:“垚哥,你找我什麼事?”
歐陽垚冷眼盯住孫雪玲,那眼神銳利無比,像一支箭般,直穿透過她的心。孫雪玲面對歐陽垚的眼光,平靜自如。
“垚哥,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她又問了一聲。
“雪玲,我現在是真心把你當成親人,你清楚,我以前對待過去式的女人是怎麼樣子的?我不希望那些冷酷無情的事在你身上發生。”歐陽垚的聲音幽冷幽冷。
透着如撒旦般的狠勁,足以震懾到任何人,可今孫雪玲卻一副無異,瞪着美麗的瞳孔,一副莫名其妙的眼色回望着他。
“垚哥,你怎麼突然對我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如果我做錯事了,可要告訴我。”她的聲音帶着委屈。
歐陽垚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注視着她,良久薄脣吐出冷若冰霜的話語:“昨晚吃飯你上洗手間與汐媛說了什麼?”
孫雪玲聽見這話,皺了皺眉,沉默,似在深思,片刻才道:“垚哥,昨晚我在洗手間與雪玲說的話,好像也沒有什麼,我記得只是拿自已的經驗轉告她,是不是汐媛與你吵架了?”
歐陽垚冷冷的望着她:“你以自已的什麼經驗?”
“垚哥,你讓我好好想想。”孫雪玲頓了頓道,皺眉深思。
歐陽垚冷眼的揪住着她,將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入眸內,孫雪玲一副輕緩,無急躁之色,迎着歐陽垚的眼神佇立思索,良久才笑了笑:“我說的經驗很隱晦,垚哥你真的要聽?”
歐陽垚一臉無色:“你說吧!”
孫雪玲嚅嚅嘴:“其實我告訴她要讓男人有新鮮感,不能讓男人感到視覺疲勞,同時還授了一些藏上功夫的秘訣,就只是這些。”
歐陽垚用看穿她的眼神冷射,陰森的話吐了出來:“只是這些嗎?你還忘了一些內容。”
孫雪玲的臉即時僵住,怔忡的望着歐陽垚,歐陽垚陰着眼神接着道:“你是不是與她說你我倆以前藏上的事?”
孫雪玲的臉色更僵,想不到唐汐媛竟然會把這隱蔽的事說了出來,當初就斷定她肯定不會說的,所以她特意誇大其詞。謊言突然被揭,她有點心虛,該不該承認呢?正當她躊躇時,傳來歐陽垚如黑白無常來鎖命時發出的異常陰冷之聲。
“孫雪玲我以爲你真的變了,沒想到你隱藏的這麼深,你別逼我做出我不想做的事,後果你絕對承受不起。”
這濃濃的警告,讓孫雪玲蹙眉,突然一臉委屈,眼神內閃着真誠的眸光道。
“垚哥,我們本來就有發生過‘關係’,我說的都是事實,而且這些都是汐媛要我說的,我不能騙她,所以就告訴她了,說完後,我見她有些異樣,心裡還擔心,而且告訴她,這些都是過去的事,讓她不要在意,現在垚哥你愛的只有她,我並沒有故挑撥你們,如不信,你可以喚來汐媛,當面對質,如果我有說一句假話,你怎麼怪我都行。”
她這一現狀,倒讓歐陽垚詞窮,不錯,他們確實是有發生過關係,如按着孫雪玲這一說法,她是沒錯的,而且看她的表情,不像在說謊。
孫雪玲見歐陽垚突然沉默,於是又道:“垚哥,是不是汐媛介意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汐媛介意並不奇怪,是女人都會介意的,垚哥你就多體諒一下,不如我再去勸勸汐媛?”
歐陽垚冷若冰霜的掃了她一眼,幽冷應道:“不必了,雪玲以後我希望你在汐媛面前不要再提我們兩人過去的事,那是過去式了,當初我對你的好,其中原因你很清楚,你在餐桌上所講的話,有些過於誇張了,我從來沒有干涉過你交友你的自由,我只是告訴你,如果你與我交往,就不許再與其他男人有親密行爲,當初我沒有揭穿你,是因爲顧全你的面子,同時顧全孫爸的面子。”
孫雪玲的臉色如紙般蒼白,僵硬着身子,良久才應了一聲:“可這些在我的理解中,卻不是這樣的,你是在意我纔會這樣做,垚哥,不管你怎麼否認,都抹殺不了你以前做過的事,請你別太慘忍對我,我現在已經都按照你所說的做了。”
孫雪玲的語氣如像是受了天大委曲,倒讓歐陽垚有些過意不去,於是語氣突然變的平和。
“雪玲,我也相信你沒有惡意,這次的事我也不計較,但希望你以後別再雪玲跟前說這些事。”
“好,以後我不會說,但是垚哥你對我別太苛刻,我已經做到最好了,你不喜歡我,我就在一旁默默的愛你,這是我的權利,但是我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孫雪玲一臉難過,眉宇一皺。
歐陽垚一聽,眸子一緊,臉色一沉:“雪玲,你真的沒有必要再這樣,你該去找屬於你的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