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園裡水果種類繁多,洛安寧慢慢走着,卻很快就發現了大片的西瓜園子,圓滾滾的西瓜綠油油的,洛安寧忽然勾脣一笑。
她屬於清冷的人,現在忽然一笑,魅惑叢生。
傅少權一直盯着洛安寧,在看到她笑容的時候,也笑了,看來帶安寧來這裡是對的。
溫度很暖,洛安寧慢慢彎下腰,手在一個比較大的西瓜上,眼睛靈動。
“這個不熟。”傅少權從容道。
頓時,洛安寧擡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傅少權:“你怎麼知道。”
她比傅少權先接近這裡,而傅少權也只是看了看西瓜而已,難道他有透視眼?
“剛剛瓜農已經拍過了,沒有把它摘了,那肯定不熟呀,不信你看看。”傅少權道。
洛安寧也不知哪裡來的興致,想要跟傅少權打個賭:“那我們就把他切開看看。”
不過,洛安寧心裡卻有些小小的不服氣,她覺得傅少權說的不準確,也許是瓜農做個記號,這個價格會貴一點呢?
她眸光一動,便說道:“可不能單單切開看看,要是瓜是熟的,那你就輸了,你要想好輸了之後應該怎麼做!”
難得看到洛安寧孩子氣的模樣,傅少權脣間噙着笑意,道:“輸了我就包下來整個果園,讓你隨便切瓜。”
傅少權也是難得,露出年輕氣盛的模樣。
“那可不行,那瓜農一年的辛苦,豈不是都被毀了?”洛安寧內心有些不安,但傅少權卻並不這樣認爲。
“對於瓜農來說,是爲了賺錢養家,我給他足夠的錢,博你一樂,而他也得達到了願望,你說他們會不同意嗎?”傅少權道。
“說的也是,那我們試試看。”
在邊緣處搭起來的涼亭子裡,有一個石頭桌子,雖然比較簡陋,卻打理的很乾淨,沒有任何灰塵。
“就在這裡吧,你們先休息,有經銷商來下訂單,我先去忙。”瓜農熱情地說道。
他不知道面前這兩個人是誰,但是他卻覺得傅少權氣質出塵,洛安寧恬靜優雅,並非等閒人物。
“好。你去忙吧。”
待瓜農走後,傅少權拿起刀將瓜切開,瓜居然是熟的,他皺了皺眉頭,但洛安寧的眼睛中卻滿是喜悅。
“哈,傅少權你輸了,瓜是熟的。”洛安寧聲音激動,一副贏了傅少權的得意樣子。
“對,我輸了。”傅少權臉色平靜地說道。
但洛安寧卻時不時看着傅少權,對於傅少權的表現,她覺得不可信,像傅少權這樣的人,肯定輸不起。
不過,越想越覺得開心。
“你不用把整個果園包下來,不然別人就沒得吃了,所以,我們帶幾個回去就行了。”洛安寧故作十分懂事的樣子,傅少權只當沒看見。
其實,傅少權只是假裝平靜罷了,難得看到洛安寧像小孩子一般的模樣,他才願意露餡告訴洛安寧自己根本沒有看到什麼瓜農,只是爲了讓她開心而已。
“願賭服輸。”傅少權鄭重地說道。
短暫的D市遊很快結束了,洛安寧吃夠了西瓜,打算跟傅少權回去。
飛機上,除了傅少權與洛安寧,再也沒有其他人。
過道里所有乘務員都是女的,這樣洛安寧很是驚訝。正常情況下,也會有幾個男士呀。
“要喝溫開水嗎?”傅少權問道。
“不想喝。”洛安寧淡淡地說道,但是她的眼睛卻看向推車裡的咖啡和可樂。
傅少權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知道洛安寧在想什麼。
“喝白開水,對身體和寶寶好。”他攬着洛安寧的肩膀,體貼地說道。
聞聽此言,洛安寧皺了皺眉頭,卻順勢將傅少權的手打掉了。
“知道了,喝。”說完,洛安寧端起來被子,將白開水一飲而盡。
想到因爲孩子,她要忌口很久,洛安寧心中就十分難受。
“這才乖,寧寧。”傅少權伸手摸摸洛安寧的頭,這個動作讓洛安寧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要叫我寧寧,叫我洛安寧就好。”她心情不好,說話也毫不客氣。
“據說孕婦的心情很容易變差,寧寧,你想去哪裡玩,我陪你去。”傅少權對洛安寧的寵愛,已經到了骨子裡,生怕自己做的不夠好,讓洛安寧心中難受。
“不用了。”洛安寧將椅子往下放,斜躺着準備睡覺。
其實她想讓傅少權離開,不知道爲什麼,傅少權在她就覺得特別的煩,但是她又知道,現在傅少權的臉皮逐日變厚,說是說不通的,與其浪費口舌,還不如乖乖睡一覺。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傅少權說完,看着窗外,飛機起飛時,地上的燈火樓房變得十分小,看上去就像鑲嵌在黑色紙張上的畫。
洛安寧慢慢睡着了,飛機上的冷氣開得有些足了,傅少權時不時回頭看她,看到她的小臂上起了雞皮疙瘩,將身上的銀灰色風衣脫下來搭在洛安寧身上。
看到洛安寧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穩,他微微一笑,也睡了過去。
三個小時之後,已經到了A市。
此時是晚上十二點,A市的燈火未息,給人冰涼的感覺。
傅少權抱着洛安寧走下來,目光溫和,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完全沒有平日裡冰冷的氣質。
清晨七點,克萊樂珠寶城。
晨曦絢麗多彩,宣示着一天良好的開始。
但克萊樂珠寶城裡,燈火卻一直未息,直到有員工來了,副總辦公室裡才傳來一陣驚呼。
此時,洛心辰回過神來,發現已經到了天亮了。
“天已經亮了,爲什麼過得那麼快。”洛心辰驚訝地問道。
相對於洛心辰的着急,慕流非表現的很平靜。
“要上班了,你已經熬了一晚上,不如先回去休息吧。”慕流非道。
“可是我不覺得困呀。”洛心辰逞強說道。
“你已經很困了,學習也不是這樣學的,我送你回去。”慕流非體貼地說道。
寬敞的馬路被來往的車輛佔滿,朝霞褪去,朝陽鋪展在天空,樓宇上的玻璃反射着淡淡的白光,卻並不刺眼,一切都顯得很美好。
“慕先生,您難道就不擔心我把您的經營理念偷走嗎?”在車上,洛心辰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卻見慕流非淡淡一笑:“當然不擔心,工作中的理念是要隨着市場變化而改變的,所以我不擔心,更何況,你並不是那種人,而我也很樂意教你。”
卻見洛心辰微微一笑,她濃密的長髮垂在胸前,笑容文靜,但周身的氣質卻並不是十分內斂的,相反,她這個人十分執着,如果自己決定的事情,就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完成。
就像現在,喜歡慕流非。
“你爲什麼樂意教我?”沉默了一會兒後,洛心辰問道。
頓時,車內氣氛重歸安靜,慕流非神色不定,卻看得出來,在組織語言。
大約兩分鐘之後,他回道:“大概是投緣吧。”
這個答案,對於慕流非來說是極致了,但對洛心辰來說卻遠遠不夠。
她能感覺得出來,慕流非並不排斥自己,相反,還很願意與自己交流,只不過,朋友已過,戀人未滿罷了。
但洛心辰很喜歡這種感覺,看着自己喜歡的人,一點點的接近自己,比事業從零到輝煌更讓人覺得欣慰與幸福。
“到了。”到了洛家門口,慕流非說道。
此時,洛家的大門已經敞開了。
復古的大門裡,走出來的是洛鬱風與簫慕青,他們的臉上都帶着着急的神色。
見狀,洛心辰心中一顫,覺得糟了。
忘了給家裡打電話,只怕昨天晚上他們都急壞了。
“辰辰你去哪裡了,怎麼一晚上都不回來?”看到慕流非在旁邊,簫慕青也十分嚴厲。
因爲洛心辰從來沒有不說緣由就夜不歸宿的,所以,她看向慕流非的眼睛也帶着敵意。
“媽,對不起,我昨天手機關機了,是這樣的,我跟慕流非是很好的朋友,關於商品推廣的方面,我不是十分清楚,所以就談了一下。”說這些的時候,洛心辰心中還是有些害怕。
簫慕青聽了洛心辰的話,心中卻不是這麼認爲的,她認識慕流非,在國內算是一個名門望族,只是人家主要經營的是珠寶生意,與他們洛家並不相同,難道是爲了報復傅少權,纔會找一個與傅少權是競爭對手的?
想到這裡,簫慕青沒有拆穿,在心中打算等回去之後再好好教育洛心辰。
“那好吧,以後可不許這麼晚了,我們都快急死了。”簫慕青依舊不悅,但說話的態度已經好了很多。
見狀,洛心辰拉住了簫慕青的手,笑道:“知道了,媽媽。”
從始至終,洛鬱風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看着面前的年輕人,在心中猜度着。
“既然心辰已經到家了,我就先走了,公司還有事情,關於昨天的事情,有空我上門賠罪,讓二老擔心了。”慕流非道。
他的談吐十分有涵養,雖然沒有傅少權的氣場,但態度卻是可親的,聽到慕流非話的時候,洛鬱風微不可聞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