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宜萱說到,也的確做到了,衆人一行,來到了醫院。
傅少權的面容,引起了衆多回眸,新一代的好男人,在網絡媒體上十分火熱,又有幾個人不認識?
令人驚訝的是,在網絡上傳播的壞婆婆,竟然也來到了醫院。
這,又是發生了什麼轉變?
當然,無論外人的目光多麼詭異,傅少權他們也沒有任何在意。
洛安寧躺在牀上,略帶無聊,今日下午便能出院,但是到了現在,傅少權還沒有回來。
難道,煦煦去了之後,郭宜萱還能夠如此堅持?
洛安寧的心中有些不安穩,翻來覆去,聽到開門聲,立刻回頭看去,瞪大了眼睛。
傅少權夏一晗的身後,還站着一個面容糾結的女人,那女人手中牽着煦煦,面色微帶不善。
郭宜萱,郭宜萱竟然來到了這裡!
洛安寧皺眉,卻也不解,郭宜萱怎麼來了?
“安寧姐,我去幫你辦理出院手續!”在這詭異的氣氛之中,夏一晗立刻大聲說,轉身就跑。
夏一晗的離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洛安寧看着眼前情況,多多少少也能夠猜測到幾分。
煦煦這個孩子,十分聰慧,並且十分得郭宜萱喜愛,定然是他做了什麼事情,才把郭宜萱拉到了這裡來。
如今,傅少權站在前面,面色有些糾結,正在靜靜的看着自己。
洛安寧知道,郭宜萱來到這裡,定然不是來找茬,要不然,傅少權也不會她允許在這裡。
那麼,自己又應該怎麼做?
往事如畫,接連在腦海中閃過,洛安寧的心頭糾結。
郭宜萱對自己做的事情,讓人咬牙切齒,憤怒不及!
按照自己的性格,洛安寧知道,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原諒郭宜萱,甚至還要和郭宜萱來個魚死網破。
但是,話又說回來,郭宜萱是長輩,是少權的母親,是自己的婆婆,是孩子的奶奶,自己又應該怎麼做呢?
詭異的安靜之中,煦煦鬆開了郭宜萱的手,跑到了洛安寧的身邊,對着洛安寧綻放出笑意:“媽媽,奶奶來看你了,你是不是很高興?”
洛安寧低頭看着煦煦,煦煦的目光之中隱含期待,洛安寧的心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一個媽媽,一個奶奶,小小的煦煦,也是夾在中間,同樣難做。
爲了孩子,爲了丈夫,委屈自己?
罷了,罷了。
無論如何,她不會和郭宜萱親近,但是在傅少權和煦煦的面前,也不能夠不死不休。
“少權,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快去搬凳子。”緩緩開口,洛安寧看着傅少權,聲音平靜,沒有絲毫風波。
傅少權下意識的皺眉,目光中染上心疼,卻也無可奈何。
安寧,終究是爲了自己,爲了煦煦!委屈了她!
郭宜萱聽着這一句,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目光中帶着嘲諷,紅脣微張,嘲諷的話將要破口而出,但是看着煦煦的小臉,卻是又閉上了嘴。
煦煦讓自己來到這裡,就是和洛安寧和解,雖然自己不想理會這個女人,但是爲了煦煦……
罷了罷了!
“奶奶,今天媽媽就要出院了,我們幫她收拾東西好不好?”煦煦轉頭,一臉期待的看着郭宜萱,郭宜萱皺眉之中,卻又無可奈何的點頭。
洛安寧看着郭宜萱的背影,目光之中寫滿警惕,最終,卻化成了無可奈何。
在這種情況之下,她們兩個人還能夠如此平靜的面對彼此,不得不說,還真是無法想象的難得。
煦煦看着洛安寧的日用品,慢慢的收拾,郭宜萱站在那裡,目光中帶着複雜,微微皺着眉。
這些東西,都是該死的洛安寧用的!
洛安寧的東西,自己怎麼會碰?橫豎不過是一個小賤人,尤其是因爲她,把自己害得這麼慘!
剛纔,自己看到洛安寧躺在牀上,竟然恢復的這麼快,心裡還在難受,如今幫她收拾東西,是歡迎她出院嗎?
郭宜萱面容平靜,但是眼底,已經翻涌起恨意,突然之間,煦煦擡起臉,直視郭宜萱的眼底。
郭宜萱的身體一僵,只見煦煦又垂下了頭,小身子微微一抖,似乎是在哭泣,聲音中都帶着嗚咽和委屈:“奶奶,你是不是忘了答應煦煦的事情?你是不是不愛煦煦了?”
面對控訴,郭宜萱更多的是心疼,郭宜萱蹲下身子,看着孫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立刻解釋:“煦煦,奶奶最疼你,最愛你,奶奶答應你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會反悔。”
煦煦紅着眼睛,懷疑的看着郭宜萱,微微抿着脣,小模樣惹人憐愛,似乎是在思考,郭宜萱說的是真是假。
在這目光之下,郭宜萱心中又疼又寵,立刻站起身體,幫助洛安寧收拾東西,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但是郭宜萱明白,自己做的這些,只是因爲疼愛煦煦,和洛安寧沒有半分關係!
當然,洛安寧也知道,她們並沒有和解,只是在傅少權和孩子的面前,她們只能夠選擇如此。
傅少權看着郭宜萱忙碌的背影,慢慢的收回目光,眼底閃着擔憂,擡頭看向洛安寧,洛安寧的嘴角含着一抹笑,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指,只是那模樣,明顯已經出神。
最終,傅少權在心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們的隔閡如此之深,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化解?但是,也正是因爲如此,才需要自己這個中間人在旁協助!
時間能夠改變一切,傅少權相信,他也有能力改變一切!
另一邊,洛安寧出院,蕭寅澤自然得到消息,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蕭寅澤自然應該買上鮮花。
而且,蕭寅澤也是這麼做的。
蕭寅澤的公司,雖然比不上傅少權,但是好歹也是一個總裁,手底下有助理,助理挑選了漂亮的花束,送到了蕭寅澤的家。
蕭寅澤略微出神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花,微微眯着眼睛,眼底不是以往的溫潤如玉,而是帶有煞氣。
今天,洛安寧出院,自己身爲好朋友,而且,他明顯能夠感覺得到,和洛安寧出生入死之後,洛安寧心中就算有疑問,也已經完完全全的相信自己。
但是,想到曾經的那個場景,蕭寅澤的面容突然揚起一抹緋紅,立刻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自己在想什麼?
“玲……”
突然間,門口傳來門鈴聲,蕭寅澤挑眉,慢騰騰的走了過去,但是看着監視器上的畫面,開門的手不由頓住。
外面,那人一身運動衣,戴着鴨舌帽,遮擋住了他的面容,但是那個身影,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
竟然是他,他竟然主動找上了自己,他來找自己,又是爲了什麼?
微微眯着眼睛,蕭寅澤猶豫之後,手終於放在了門上,緩緩的打開。
有些事情,躲之不及,那麼,便只能夠面對!
“蕭寅澤,你好嗎?”外面,那人慢慢的擡頭,露出自己的臉,嘴角勾着一抹邪笑,就這麼看着自己。
蕭寅澤微微皺眉,讓開了一條路,朝着房間裡走去,搖着頭說:“如果今天沒有看到你,我相信我會更好。”
那人冷哼了一聲,倒是也不客氣,直接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看着蕭寅澤。
“傅少權的勢力遍佈a市,你不好好的在h市呆着,爲什麼要來到這裡?還是說,你是準備自投羅網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通知傅少權。”蕭寅澤的聲音,依舊帶着一抹溫潤,但是冷冷清清的話,卻已經帶着威脅。
只是,面前的李恆一臉不屑,微微搖着頭,毫不將蕭寅澤的威脅放在眼中:“怎麼,一段時間沒有見,你就真把自己當成蕭寅澤了?”
蕭寅澤的手指一頓,慢慢地擡眼,眼底不知何時,早已經籠罩滿了陰雲。
“不要這樣看着我,別人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難道我還不知道嗎?我告訴你,不要以爲你現在享受着蕭寅澤的一切,你就是真正的蕭寅澤!
現在,我只是還不想動你,若是你惹急了我,在我被傅少權送進監獄之前,我一定會帶着你!
當然,洛安寧若是知道事實真相,你所期望的一切,也將會一無所有。”李恆冷冷的笑着,蕭寅澤敢威脅自己,看來,真的已經是在這個位置上太久,忘記了一些應該記得的事情。
蕭寅澤死死地抿着脣,卻突然之間笑了,微微搖着頭,將雙手大大的伸開:“我倒是想知道,你能夠有什麼證據?”
有些事情,自己既然做了,自然會將曾經存在的證據完全抹除,他倒是想知道,就算李恆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他能夠怎麼做?
有些事情,如果無法證明,那麼便會失去他人的信任!
李恆不屑地冷嗤,十分痛快地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蕭寅澤,聲音冰冷中帶着豁出一切的堅決:“蕭寅澤,既然你有這個信心,不如我們試一試,到底誰先進監獄!”
話落,直接轉身離去,痛快十足。
但是,李恆越是痛快,蕭寅澤的心中越是掙扎,李恆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不知道,蕭寅澤還是知道的,他瘋狂而又有實力,什麼事情都敢做!
如今,他如此有信心,那是不是自己真的在什麼地方上出了差錯,被李恆掌握住了證據?
若是李恆瘋狂地把這一切全部公佈於衆,那麼自己這個身份,無論如何都已經保全不住!
不行,如今洛安寧好不容易相信了一些自己,那些送出去的財產,自己一定能夠要回來,這個時候,不能夠讓李恆倒搗亂!
哪怕這是李恆的陷阱,也絕對不能夠出現任何差錯,自己已經走上了這條路,那麼,便沒有後悔的餘地!
這一點,蕭寅澤心知肚明!
“站住!”
李恆的手已經放在門把上,正要開門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身後的聲音,李恆微微低着頭,嘴角帶着必勝的笑容,他就知道,身爲一個貪心的人,蕭寅澤不會允許自己失敗!
所以,更不會讓自己把這一切真相公佈於衆,而越是這樣,越是證明自己已經取得了勝利,看來這一趟冒險,並沒有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