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妝都沒化,不像你風格啊?”藍冰望着對面沙發上素着一張面孔低頭喝橙汁的沈豆豆,心中猜測着她肯定最近是沒新聞可曝了。
報紙是每週都出,可明星不是每週都有事兒啊。
獨家花邊,哪兒是那麼好做的?
果然不出藍冰所料,豆豆把喝光了橙汁的玻璃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無精打采道:“大姐,我跟你不一樣,沒新聞就要餓肚子的。十三天了,一點線索也沒有,我就差自己化身外圍髒蜜,找幾個知名導演睡了然後自己拍幾張高清扔版面上了。”
藍冰端着咖啡的手微微顫了一下,跟她不一樣,哪兒不一樣?
抿了一口拿鐵,藍冰擡頭望向豆豆,半響開口,“聽說你們報紙給獨家新聞的線索費不少?”
“是啊,不少。可是真能給我們提供獨家線索的,誰還差那麼幾個線索費啊?哎,姐,你不會是有新聞要報吧?快講,這麼好的機會你可不能給別人啊。”其實沈豆豆壓根就不知道藍冰是做什麼的,但長相漂亮,穿着華麗,又整日沒工作,想也知道不是富家女就是富家的女人。
要說藍冰能給自己爆點猛料,她還真信。
藍冰低頭擺弄着手機,快速更改微、博登錄賬號,然後翻到那條還沒來得及刪掉的裸照微、博,遞給豆豆看。
“這張照片你看過了嗎?”工作日,藍冰當然不會無緣無故讓豆豆翹班,請她喝咖啡。
豆豆推了推鼻樑上的碩大黑色鏡框,盯着那裸照看了又看,然後擡頭嘆氣道:“也不是哪個當紅藝人,臉上還帶了馬賽克,一個營銷賬號發的,算什麼獨家新聞啊。”
“如果我跟你說照片裡的男人是啓達集團的總裁唐梓彥呢?他跟嫩模喬羽沫就要結婚了吧,當初媒體前他信誓旦旦單膝跪地對喬羽沫求婚時,可是說過要一生忠誠的。如果這時候你爆出這條消息來,還不算獨家勁爆的花邊?”說這話時藍冰用指甲一下一下輕輕擊打着手機屏幕,實
則卻恨不得將手指戳進屏幕內那個男人的心臟裡。
“什麼?你說照片裡的人是唐梓彥?啓達集團的唐梓彥?”
沈豆豆一個嘴巴長成兩個大,重複詢問了半天,即使看到藍冰肯定地點頭,也依舊篤定道:“姐,你肯定搞錯了,不可能是他。”
“怎麼不可能,你跟他很熟?”藍冰這話似是問的漫不經心,可指甲卻已經因爲緊張而捏得微微發白。
“豈止是我跟他很熟?明明是大家都跟他很熟好嗎?年輕有爲,帥氣多金,白手起家,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還忠心不二。無論是對於前任還是現任,他都忠心的趕上《蝸居》裡的小貝了。說他出軌,誰還能相信愛情?”一提到唐梓彥,豆豆似乎來了精神頭,當即招手讓服務員再上一杯橙汁。
“咖啡比較傷心臟,在單位加班的時候喝的太多了,出來就不想喝了。”豆豆笑着跟藍冰解釋着,絲毫不介意對方帶來的花邊新聞在自己眼中就是一條假線索,毫無實際價值。
朋友麼,誰還在意這個?人家願意幫你找新聞就已經是情分了,這一點豆豆感激涕零。
忠心不二?他要是真的忠心不二,會在跟前任離婚之後立刻勾上現任?
“演小貝的文章都出軌很久了,唐梓彥出軌也算不得什麼意料之外的事兒吧。那照片是真的,一個月前圈裡有姐妹跟他睡了,拍的這張照片。這消息若是假了,你來找我算賬。再說了,沈豆豆,你要的是花邊新聞,不是什麼三好男人的專情報道,有料曝不就行了。”
藍冰截下那張照片給沈豆豆發了過去,她不僅僅是爲了讓沈豆豆攪黃唐梓彥跟喬羽沫的婚事,她還要線索費。
她現在花的每一分錢都出自於成千璟送給她的信用卡,所以任何一筆花銷都會被成千璟查到賬單,否則他怎麼可能那麼快就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去了哪兒,做了什麼?
還不是因爲自己用他的信用卡刷了一套兔女郎的情趣內、衣,又刷
了香格里拉酒店的一間房?
據她所知,豆豆報社的線索費怎麼也有三、五千塊,省着點應該也夠用上一陣子。
“真人真事?完了,我心目中的又一個完美男神破滅了。”豆豆哀嘆一聲,但隨即恢復了職業素養,簡單詢問了一下藍冰對於這件事都知道些什麼,便決定回去趕稿子了。
“姐,下次見面線索費五千塊,一分不少的給你帶來,咖啡我請你。”豆豆豪氣地拍下一張百元鈔,轉身便打車疾馳而去。
藍冰望着豆豆那風風火火的樣子,忽然有一點羨慕她。人能爲了錢活着真好,錢這種目的直接又單純,比別的目的強多了。
比如仇恨。
“兔女郎,好巧啊,又見面了。”藍冰低頭拿包的功夫,面前忽然響起一個男聲,這稱呼不禁讓她嚇了一跳。
擡眼望過去,她回憶着那三個字喚出對方的名字,“薛相屹?”
“看來你對我的印象很深刻嘛,不枉我們緣分這麼深,跟客戶喝杯咖啡也能遇見你。”薛相屹笑得純良無害,聽在藍冰耳朵裡卻不過是一句謊言。
她從來不相信天底下有巧合,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你爲什麼跟蹤我?”藍冰開門見山,儘管她希望在TK集團找到盟友,但面前這玩世不恭的男人,顯然不合適。
跟蹤?
藍冰的一句話又把薛相屹逗笑了,她是覺得自己魅力特大還是認爲他有這種異於常人的癖好?
“剛纔我跟人談話你沒看到?唐梓彥的助理給我拿了一張邀請函,12號晚上八點,唐梓彥要開一場私人酒會。”爲了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他將手裡那張精緻的米白色卡片遞給藍冰,以證清白。
“上面說可以攜女伴到場,你若是不介意,可以跟我一起去玩,說是酒會邀請了不少上流精英,方便你未來做‘生意’。”薛相屹特意把生意這個詞兒咬得特別重,臉上一直掛着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