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在這大庭廣衆之下這樣大聲的吼她,木婉顏心情極其不佳,高跟鞋很有規律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被陸天霄寵了幾天,你這脾氣也大,居然對自己的小姨這樣大呼小叫的,木婉顏,你可知道我是你的長輩?”她毫不顧忌現在的場合,雙手抱胸,閒暇的看着她。
本來還算安靜的場所因爲她的這一聲大吼,變的更加安靜了下來。
木家人和在鍾家的場地上這樣對立的場面雖然已經司空見慣,但是他們還是很期待,紛紛轉頭看着他們。
木婉顏被他們注視的有些緊張,“我沒有對你大聲好不好?”
“小柒怎麼死的你難道還不肯承認嗎?”木善心聲音還是很大,情緒也十分的不穩定,“你害死了她現在在我面前還這麼的耀武揚威,別以爲我看在鐘鳴的面子上不會把你怎麼樣,木婉顏啊木婉顏,虧我這些年還對你關愛有佳。”
這句話出來,木婉顏忽然笑了,她的臉皮是沒有最厚只有更厚,居然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
生了木小柒之後就丟給了他們母女兩個,從未回來看一眼,好不容易回來了,確實慫恿着自己的女兒搶了侄女的丈夫,現在居然說關愛。
“你的關愛我可受不起,小姨,如果你需要錢,可以去找你的女婿鐘鳴,十萬而已,他好像還不缺。”她強壓着自己的怒氣,沒有端杯子的手握的很緊。
啪,木善心酒杯裡的酒她狠狠的潑在木婉顏的臉上。
“住手。”鐘鳴已經從遠處奔了過來,一把拉過木婉顏擋在背後,“你瘋了。”
木善心挑着眉毛看了他一眼,“你這樣對這個女人,真不知道在下面的小柒會不會寒心。”
“誰讓你來的?”鐘鳴沒有說那些沒必要的話,“我讓人送你回去。”
“等等。”木婉顏拉着他,“我送小姨回去吧,正好我還有事情。”
鐘鳴很不捨的看着她,“彎彎……”
這裡這麼多記者,不抓緊時間爲自己公司討風頭,就有些暴殄天物了,“怎麼說也是我惹了小姨生氣,還是我親自送吧。”
“別那麼假惺惺的,你這個兇手。”木善心根本不領情,“讓你送我回去,我道怕半路上你也把我殺了怎麼辦?”
本來打的一副好算盤的木婉顏也愣了一下,瞬間洞察了她的心裡,這樣說一句,然後在半路上自己動點手腳,以她在民衆心裡的形象,肯定都會把矛頭指向她的,這不是挖個坑自己往裡跳嘛。
“她不會的。”徐琪從人羣裡擠出來,“總裁,你沒事吧?木阿姨,請你不要把沒有的罪名加在我們總裁身上好不好?”
木善心沒想到徐琪會走出來,這個女人不是一直喜歡在背地裡玩兒陰的嗎?“你們總裁自己做的事情她最清楚,你這樣說有意思嗎?”
“你……”
“好了。”木婉顏拉了徐琪一把,沒想到徐琪居然順着她的手倒了下去,腳跟一歪哎呦一聲坐在地上。“徐琪。”
木婉顏被嚇了一跳,這時候纔想起來這個女人可是和木善心住在一起的,現在恐怕是挖了個更大的坑。
鐘鳴有些不悅的看了木婉顏一眼,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以前她還以爲木婉顏不會是這種人,但是現在,他不得不把在她身上的觀念重新整理一下。“怎麼回事?”
“不是我。”木婉顏有些欲哭無淚。徐琪是她公司的,現在在其他人眼裡,是她把她拉倒的,這個暴利總裁的形象沒媒體播出去,不知道又要引起千層浪。
“總裁,我……我不是故意的。”徐琪居然開口就道歉,“我是……真的……真的喜歡鐘總。”
“你胡說什麼,快點起來。”鐘鳴和她的事情雖然已經被很多人知道了,但是他一直沒在媒體上公開過真相,所以看客也就認爲一半真一般假,現在他不希望她在他木婉顏已經有開始複合跡象的時候出來搗亂。所以他伸手去拉徐琪。
“鐘鳴。”徐琪伸手,並沒有接觸到他,“我懷孕了。”
人羣頓時一陣唏噓聲。
木婉顏本來有些無語的表情開始收斂起來,她好像明白了徐琪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來,“那你還不快起來?有沒有傷到?”
徐琪被木婉顏的話弄的有些驚訝,她還以爲木婉顏會生氣或者不會說話了之類的,因爲距她的觀察,木婉顏已經和鐘鳴關係融洽了。如果今天這樣來一次,那就算她以後知道了她是鐘鳴臥底的事情後開除她,她也可以說是木婉顏的小氣了。
小氣對一個企業總裁來說,是不小的擔子,何況鼎盛就要上市了,她經不起這樣的打擊。
“還不快叫人。”木婉顏見徐琪愣住了,忙的推了鐘鳴一把,“準備車子去醫院。”
她嫣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外面的保安這時候才醒過來,忙的出去了。
木善心見到木婉顏的隨機應變有些窩氣,對徐琪私自的行爲也非常的憤怒,她上前一步把她拉起來,在她耳邊狠狠的吐出三個字,“你等着。”
徐琪的自作聰明破壞了木善心的計劃,根本不來不及管鐘鳴的感受了,捏了徐琪一把後小心的扶着她出去了。
“鐘鳴。”徐琪戀戀不捨的看着臉黑到了極點的鐘鳴。
“彎彎。”鐘鳴轉頭,看着木婉顏。
“鍾總有事那我就先走了。”她說着看了看遠處牆壁上的掛鐘,“鍾總,祝你新年快樂。”
“彎彎,你聽我解釋。”鐘鳴看着就要前功盡棄的事情,心裡窩火的厲害。
離開了晚宴的木婉顏到方言正在看着的醫藥公司尾牙上和醫藥公司的老闆打了個照面,互相祝福了一聲新年快樂後,到家時已經十一點了。
這個時候的春節聯歡晚宴應該正在熱鬧的時候,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提前回去。到醫院裡面看了看正在躺着的許晴,她的身邊陪着她的父母,叔叔阿姨都對她很客氣,對許晴受傷這件事情並沒有過多的責怪。
這應該是許晴的功勞,這個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丫頭知道她的苦衷,早早的就說服了自己的爸媽。
和這個相對比,木婉顏回到家裡就清靜很多了。去年過年的時候她還和鐘鳴陪着鐘鳴的父母在家裡看電視,雖然他的父母對她不是喜笑顏開,但是也其樂融融。
世事難料,她也沒想到自己會離婚,還一個人過年。
拿出鑰匙捅開家門的時候,她瞪大了眼睛。
只見大廳的茶几上擺滿了零食,一旁的果盤裡有削出來的水果,唯一讓她不敢相信的是,坐在沙發上面的,居然是陸天霄。
“你……你……”她驚訝的看着那個已經洗好收拾乾淨的男人,穿着白色的長睡衣,前面在左邊的地方用帶子繫了個大大的蝴蝶結,雙腳搭在另一個沙發的扶手上,頭髮還沒幹,溼漉漉的但是沒有水滴滴下來。“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陸天霄前後左右動了動脖子,眯着眼睛看她,“大冬天的你開着門不冷啊?”
屋子裡的溫度因爲木婉顏開了一會兒門,頓時下降了好幾度。她冷着臉進來換鞋把包包放好,沒有去繼續她剛纔的問題,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臟的位置暖的厲害,沒一會兒功夫,臉上也感覺要燒起來。
她直接走進自己的臥室脫了衣服進去。
陸天霄疑惑的看着那個沒說話直接進屋的女人,難道是他在家裡嚇到她了?還是說這個笨女人又以爲她自己出現了幻覺,然後直接無視他?很有可能。他越想越不安,來到房門前握着門把手輕輕一轉,聽到從裡面傳來的嘩嘩水聲,這才鬆了口氣。
至少她沒進去發呆,就是好事情。
出去應付這些晚飯是吃不飽的,而且胃也難受,所以他貼心的熬了小米粥,盛了一碗放在茶几上。
木婉顏出來的時候也穿了厚厚睡衣,拿着電吹風吹了一會頭髮,在半乾的時候就停下來。
她走到茶几前,看着大堆的零食有些高興,再看看伸着長腿坐在那裡的男人,平息了心裡的激動才瞅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不歡迎我回來?”陸天霄好笑的說着,“還是說我被你送走了就回不來了?”
“你不是已經上飛機了嗎?”她說着隔着老遠坐下,眼睛盯着電視卻沒根本不知道演的什麼電視節目。
陸天霄指了指桌前的小米粥,“喝了它。”
木婉顏承認自己餓了,但是小米粥放在陸天霄的面前,她伸手夠不到,如果走過去,就隔着他好近,忽然之間,她有些不敢靠過去。
“怎麼了?”陸天霄蹙眉,“你不餓?還是你和鐘鳴在外面單獨吃過飯?”說了這句,他的心裡沒來由的不舒服起來。
“不是。”木婉顏搖搖頭,走過去就要端那碗粥,不了手臂被陸天霄一拉,整個人都摔到了他面前的沙發裡面。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我不相信,如果不是,爲什麼喝這麼小小的一碗粥也要猶豫這麼久?”
木婉顏不知道爲什麼,她被他這樣摁在沙發裡面,他的臉貼的她好近,不自覺地就開始臉上發熱。
白皙的臉龐因爲那爬上的紅暈讓還在懷疑的陸天霄忽然明白過來,邪魅的勾着脣笑了。原來這笨女人是害羞了。但是他沒打算放過她,另一隻手也撫上了她的肩膀,尾音略提,“嗯?”
木婉顏看着他堅挺的鼻樑,剛毅的輪廓,近在咫尺的碧色眼眸,柔軟頭髮上的水珠抵在耳畔還未乾,整個人散發着一種可口的味道。
她艱難的嚥了咽口水,“我……我沒有……”
“沒有什麼?”陸天霄壓低了聲音,許久沒有碰女人的他漸漸的升起一絲波瀾,一種想要把她擁在懷裡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