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艾娜說:“首先改稱呼,你的稱呼一定要改,別再叫凌總了,叫少川,明天早上起來跟他打招呼就這樣叫。”
“叫這麼親熱,”慕容詩云說:“他會不會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他看就看唄,你怕什麼?”丁艾娜替她着急:“只要多喊幾次,他聽習慣就沒事了,然後他也會直接喊你詩云,你們的關係就會越來越親密了。”
“好吧,我試試。”
“睡吧,不早了,”丁艾娜張了個呵欠:“今天累壞了。”
“嗯。”
丁艾娜剛睡得迷迷糊糊,慕容詩云又把她推醒了:“如果明天早上凌少川給那女人打電話怎麼辦?”
丁艾娜說:“你放心,他沒辦法打。”
“怎麼沒辦法?”
“因爲他的手機在我這裡,我明天早上再給他,你放心吧,我會跟他解釋的。”
“哦。”慕容詩云總算放下心來。
兩個人平躺着睡下了,慕容詩云卻睡得並不安穩,她現在擔心的不是視頻,而是會不會懷上孩子。
她又有點反悔,也許應該把那視頻留着,萬一懷上孩子了,的確可以用這視頻來否認許志誠是孩子的生父。
但是現在刪都刪了,後悔又有什麼用?
她在心裡嘆了一聲,心說,沒可能懷上孩子吧,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多少人結婚數年都懷不上孩子,她和許志誠只有一夜,又怎麼可能撞上?
在不安中,她輾轉反側了很久才睡着。
凌少川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睜開眼睛覺得頭還昏沉得厲害,於是又閉上了。
他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感到那酒似乎有問題,按照他的酒量,沒可能喝一杯就醉成那樣。
他完全想不起回到房裡後是什麼情況,就算那酒度數高,勁大,也不至於醉得人事不醒吧,他伸手按開燈,過了一會兒睜開眼睛四處看,這是自己的房間,屋裡也只有他一個人,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情,他放下心來。
他向牀頭櫃上看過去,立刻發現手機不見了,馬上起來查看其他的東西,除了手機,別的都在。
他穿好衣服過來敲慕容詩云的門,喊:“慕容小姐!”
慕容詩云驚醒了,忙推丁艾娜:“艾娜,凌少川在敲門。”
丁艾娜趕緊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他是來找手機的,一會兒你先出去開門,他如果問手機,你就說在我這裡,我來解釋。”
“哦。”慕容詩云急急忙忙穿着衣服。
兩個人簡單地梳洗了一下,慕容詩云說:“我開門去了。”
丁艾娜一把拉住她:“記住,第一句一定要喊少川。”
“哦。”
慕容詩云打開房門,儘量自然地招呼:“少川,早。”
“慕容小姐早,”凌少川沒注意這個小情節,他張口就問:“我昨天是不是把手機落在這裡了?”
“手機……”她回頭喊:“艾娜。”
“來了,來了!”
丁艾娜跑出來,說:“凌總早,進來坐吧。”
慕容詩云說:“他找手機。”
“手機在我這裡,不過我要先跟凌總說說昨天晚上的情況。”
“什麼情況?”凌少川問。
“你先進來,我慢慢告訴你。”
凌少川進來坐下,丁艾娜說:“昨晚那酒的名字翻譯成Z國文字,叫‘男人醉’,意思就是男人酒量再好也會喝醉,酒勁很大,沒想到凌總喝一杯就醉了。”
凌少川沒有證據證明酒裡有問題,只能順着她的話說:“是的,我也沒想到我酒量那麼差。”
“不是你的酒量差,真的是那酒太厲害了。”
凌少川看她們一眼:“那你們怎麼沒醉?”
“我們女人不敢喝那麼烈的酒,那是我專門帶過來讓你品嚐的。”
“謝謝丁小姐的好意。”
“不客氣,”丁艾娜說:“你喝醉了,詩云送你回的房,她把你扶到牀上後,你妻子打電話來了,她就接了。”
凌少川的心一慌,看向慕容詩云:“你接了?說了些什麼?”
慕容詩云看了丁艾娜一眼,才轉過來回答:“她問我是誰,我說是跟你合夥做生意的,她又問我們合夥做什麼生意,我說開娛樂城。”
凌少川越聽越緊張,急促地追問:“然後呢?”
“然後她問我們在哪裡開,我還沒有說,艾娜就把電話搶走了。”
凌少川又看向丁艾娜:“你又對我妻子說了什麼?”
丁艾娜說:“我聽出她不知道我們開娛樂城的事情,怕詩云說漏嘴給你帶來麻煩,就搶過手機騙她,說詩云拿錯手機了,這手機是我們撿的。”
她詳細講述了昨天晚上和柳芽兒通電話的情況,說:“最後我也沒有說我們在K市,怕她一直追問,我只好關了機,又擔心你今天早上跟她通電話和我們說的不一致,所以我把你的手機拿過來了,不知道我這樣處理合不合適?”
凌少川覺得她撒的謊還算合情合理,柳芽兒應該不會懷疑,他鬆了一口氣,說:“還行,我一會兒給她打電話,就說手機已經拿回來了。”
丁艾娜把手機遞過去:“我們不知道你開娛樂城這件事情是瞞着你妻子的,差點說漏嘴了。”
凌少川並不解釋他爲什麼要瞞着柳芽兒,在他看來,他也沒有必要向外人解釋。
拿了手機,他回到屋裡,把丁艾娜說的經過回想了一遍,纔給柳芽兒打電話。
剛開機,就看見幾個未接電話,全是柳芽兒打的,他馬上撥了過去。
柳芽兒還在睡夢中就被來電音樂驚醒了,她急忙拿過手機,看見是凌少川的號碼,趕緊接了:“喂。”
她以爲是撿手機的人在打電話,不敢貿然稱呼。
“芽兒。”凌少川叫了她一聲。
“少川!”柳芽兒驚喜地問:“你找到手機了?”
“嗯,我昨晚把手機忘在飯店了,那會兒醒了才發現,我馬上到飯店找,還好有飯店的監控錄相,所以拿回來了。”
“這麼早飯店就開門了?”柳芽兒懷疑地問。
“沒有開門,是保安幫我找的。”
“哦哦,那我就放心了。”
“芽兒,”凌少川問:“撿手機的人昨晚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也沒說什麼,只是開始嚇了我一跳,我以爲你在外面有女人了。”她咯咯笑起來。
凌少川沒有笑,過了一會兒,柳芽兒的笑聲停了,他才說:“你覺得我會有別的女人嗎?”
“我不知道。”柳芽兒調皮地說。
凌少川不說話了,柳芽兒這麼不相信他,他很受傷。
“少川?”柳芽兒聽見電話那頭不作聲,喊了一聲。
“嗯。”他的聲音悶悶地。
“你生氣了?”
他不回答。
柳芽兒聽見他不高興,忙說:“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沒有別的女人。”
凌少川還是不作聲。
“少川,”柳芽兒竭力撫慰他:“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真的開玩笑的,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凌少川還是不出聲。
柳芽兒無可奈何地說:“少川,你真的生氣了?那……那我親你一下好不好?”
凌少川終於出聲了:“好。”
柳芽兒有點忸怩,說:“你不準笑我。”
“不笑。”他認真地說。
柳芽兒拿下手機,遲疑了好一會兒,突然將嘴脣貼在手機屏幕上,閃電般地親了一下,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嘖”。
然後她的臉通紅,咯咯咯笑起來,說:“聽見了嗎?”
“聽見了,”凌少川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心情也好了一點,問:“你睡醒沒有?”
“醒了。”
“大姨媽走了嗎?”
“還沒有。”
她每一次都要拖一個星期左右,這次經期前又熬夜,又勞累,可能拖得更久。
“那你再躺一會兒,起來後煮幾個紅糖蛋吃。”
“好的,你要吃飯了吧?”
凌少川看看窗外,天已經亮了,他回答:“嗯,我去散散步,準備吃飯。”
“那你快去吧。”
這一場風波暫時平息了,但不可能徹底平息,丁艾娜又下藥,又拍視頻,苦心積慮做了那麼多的準備工作,她的心血不會白廢,只不過要等一個恰當的時候翻牌。
……
田玉美一心想上晚班,她問了幾個人,終於找到了一個主管。
那主管懷孕了,她丈夫不讓她上晚班,要她辭職,她不願意。
於是田玉美對她說:“那你上白班,我上晚班,這樣你丈夫就放心了,你也不用辭職。”
“好啊,”她高興地笑道:“我正愁沒辦法倒班呢,謝謝田主管。”
兩個人都皆大歡喜。
這一來,孫芬芬和田玉美都上晚班,柳芽兒則上白班,她們錯開後,就沒有什麼矛盾了。
沒有那兩個女人挑唆,其他的員工對柳芽兒也沒有那麼排斥,她原本就隨和,所以漸漸也有人跟她聊天了,柳芽兒很開心,她有一種如魚得水的快樂。
……
慕容詩云的乾爹東方墨把第一筆款匯過來了,於是凌少川就很忙了,三個人爲新娛樂城的建設忙得熱火朝天,很多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買幾盒盒飯蹲在路邊吃了就又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