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的那一點點好,給她的心裡又烙上了另一層烙印,這烙印同樣深刻而難忘!
柳芽兒生命中的三個男人,曾經的江雲非多情而花心,後來的萬千虹溫柔而寬容,凌少川與他們截然不同,他的愛強勢而霸道,掌控欲極強而又不肯說出他的愛,只悄悄地放在他的心裡。
這種愛,也許不適合喜歡浪漫的女孩,但卻適合誠實的柳芽兒!
江雲非有了陸雨嬌,萬千虹又是她的親哥哥,在得知真相後,她的愛情頓時無路可走,她的感情再也找不到地方寄託,在她的心裡,只剩下了凌少川。
這可能纔是她愛上他的真正理由!
好一陣沉默後,柳芽兒慢慢說了一句:“除了你,我不知道我還可以愛誰,我對你的愛,早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是的,他們相處了幾年之久,她愛他,也許最早就是源於這樣一種習慣!
……
許家。
慕容詩云帶孩子跟許志誠回到家裡,許志誠把她讓到沙發邊,又把孩子遞給她說:“老婆,你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去收拾臥室。”
慕容詩云站起來說:“我來吧。”
“你別動,”許志誠把她按在沙發上:“你還沒滿月,坐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好。”
慕容詩云看着他跑進去的背影,心裡一陣感動。
許慶山走進來,說:“詩云,你知不知道志誠爲什麼得病?”
慕容詩云回答:“是因爲我離開家了吧。”
“這只是一個方面,”許慶山說:“你和鼎級是志誠的兩大精神支柱,志誠發病,最先是因爲鼎級出了問題,隨後得知你離家出走,他的兩大精神支柱一起坍塌,所以當場就人事不醒了。”
慕容詩云問:“那鼎級現在怎樣了?”
“只等關門了,”許慶山憂慮地說:“我擔心如果志誠看到鼎級根本沒有營業,他的病會復發。”
慕容詩云蹙眉說:“我會盡量拖住他,不讓他去鼎級,等他的病完全好了以後,再慢慢告訴他實情。”
許慶山點頭:“嗯,我這段時間就不在家裡了,每天假意去上班,你說我在照看店面,讓志誠別擔心。”
“好的。”
許志誠出來了,接過孩子說:“老婆,進去躺着吧。”
慕容詩云念在許志誠對她癡心一片的份上,回來本想悉心照顧他,但許志誠反而要強行照顧她。
他讓她躺在牀上,親自監督女傭爲她做吃的,既要補充營養,還要講究少吃多餐,對她照顧得十分周到。
他又忙着上街買嬰兒用品,奶粉、衣服、玩具……堆了一間屋。
慕容詩云看見他回來累得一頭大汗,心疼地說:“志誠,你別忙了,孩子還小呢,現在還用不上。”
“很快就能用了,兒子長起來很快。”
他特別喜歡逗孩子,有一空就坐在旁邊看着孩子微笑,如果孩子醒着,他就跟孩子哦哦地說話。
他從不提關於孩子的事情,但慕容詩云卻不能不提。
這天晚上,許志誠看着孩子發了很久的呆。
慕容詩云決定告訴他真相,叫了一聲:“志誠。”
“嗯?”他擡起頭來:“詩云,你叫我?”
“嗯,”慕容詩云說:“我以前是騙你的。”
“騙我什麼?”
“我說孩子不是你的……”
“詩云,”許志誠打斷她:“我說過,只要你跟我結了婚,孩子就是我的,再說,凌少川不是和咱兒子做過親子鑑定了嗎?既然不是他的,當然就是我的了。”
慕容詩云說:“志誠,你先聽我說完。”
“好,你說。”
慕容詩云說:“把你小時候的照片拿一張來。”
許志誠拿來一張照片,不解地問:“做什麼用?”
慕容詩云抱過孩子,說:“你自己對比一下,看孩子和你像不像。”
許志誠很認真地對比,越看越驚喜:“老婆,兒子跟我小時候很像啊。”
“因爲他就是你的親生兒子,能不像嗎?”
“是啊,是我的親生兒子。”
慕容詩云說:“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必須告訴你,除了你,我沒有和任何男人上過牀。”
“我當然相信你,”許志誠咧嘴笑起來,說:“我就知道丁艾娜那女人是騙我的,你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我之所以跟艾娜一起騙你,”慕容詩云繼續說:“是因爲你父親給我們下藥,在我沒有一點思想準備的時候就讓我們上了牀,還導致我懷上了孩子,我很氣憤,所以千方百計想離開你……”
“老婆,”許志誠馬上抱住慕容詩云:“別離開我,我知道我父親做得不對,但那是因爲他知道我愛你。對不起,我替我父親向你道歉。”
慕容詩云苦笑:“我雖然恨你父親對我使用了卑鄙的手段,但我不會做有損自己名聲的事情,所以除了你,我真的沒有和別的男人上過牀。那時候我說我懷上了別人的孩子,是故意氣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許志誠抱緊她:“我從來沒有不相信你,我一直相信你是清白的,丁艾娜給我發過視頻,但我根本不相信,我知道她是想破壞我們。”
慕容詩云哽咽着說:“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任性了,不會離家出走,不會離開你。”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每一句話。”
兩個人第一次敞開心扉談了很久,慕容詩云講了她和東方陳嘯的過去,講她以前對許志誠的排斥,講她把凌少川當成了東方陳嘯,講得淚水漣漣。
最後她說:“跟你在一起,我覺得我對不起陳嘯,也放心不下乾爹乾媽,現在陳嘯回來了,有他照顧乾爹乾媽,我終於可以放心了,以後我也不用再爲他們擔心了,我要和你好好過一輩子……”
她說不下去了,哭出聲來。
許志誠又感動又心疼,抱住她說:“別哭,老婆,你現在在坐月子,不能哭,我知道你心裡的痛了,以後我會加倍愛你。”
夫妻倆把心裡的疙瘩都說開了,兩顆心才真正貼緊了。
次日,許志誠感到神清氣爽,覺得沒什麼事,對慕容詩云說:“老婆,我已經跟廚房吩咐好了,你的飯她們會好好做。”
慕容詩云問:“你要出去?”
“我到門面上看看,很久沒去了。”
慕容詩云急忙說:“志誠,你不用去,公公在門面上照看着,你還沒給兒子取名字呢,今天就把這件事解決了吧。”
“哦,對,那我先給兒子取名字。”
許志誠這些天買東買西忙得團團轉,把取名這事都忘在腦後了。
他打開電腦,一邊查找一邊寫寫畫畫,忙了半天,取了一堆名字,再讓慕容詩云選擇。
慕容詩云一個一個地否定了,他又去取,不知不覺就把這一天混過去了。
晚上許慶山回來了,慕容詩云趁許志誠抱孩子出去玩的時候,出來跟許慶山說了許志誠要去珠寶行的事。
許慶山又憂慮起來,這件事不解決,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
……
這段時間,最難受的是萬千虹。
他和柳芽兒一樣,也是一個原本善良的人,但對傷害自己親人的人又十分痛恨,現在終於找到了當年傷害母親的人,卻又是他的親生父親,他頓時矛盾重重。
許慶山每天都在鼎級裡枯坐着,呆呆地看着東方之珠,準確地說,是看着他,這讓萬千虹有如芒刺在背一樣,想避都避不開他的視線,心裡更加煩躁凌朵兒知道他在煩什麼,她說:“你如果不想呆在這裡,就回去休息吧,或者回M國看看你的養父母也行。”
萬千虹離開了東方之珠,卻並沒有回M國,而是回到了柳成鬆的家裡。
李惠看見兒子回來了,滿臉笑容地迎出來,說:“康康回來了。”
萬千虹看見母親的笑臉,就想起了她年輕時被生父欺負的事情。
想起母親那時候年幼無助,只能被他生生欺負,他心裡難受不已,抱住母親,喊了一聲“媽”,突然哭了起來。
李惠嚇壞了,抱着他連聲問:“康康怎麼了?康康怎麼了?”
她又大聲喊:“鬆哥!鬆哥!快來!”
保姆出去買菜去了,柳成鬆在上洗手間,聽見李惠的喊聲,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慌忙跑出來,卻見萬千虹抱着他媽媽在哭。
他急忙過來扶起萬千虹,說:“千虹,別這樣,嚇着你媽媽了。”
萬千虹又抱着柳成鬆哭,一邊哭一邊嗚咽着說:“如果那時候有我,我一定不讓我媽被人欺負!”
柳成鬆拍了拍他的肩,說:“兒子,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你媽媽現在生活得很幸福,她也很滿足,看在他是你生父的份上,你就放過他吧。”
萬千虹在家裡住了兩天,大哭一場,又跟柳成鬆深入地談了心,得到了柳成鬆的開解,他的情緒好了一些,決定放過許家父子。
他回到東方之都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對面鼎級的門也關了,他敲敲門,那門打開,守店的人出來問:“萬老闆有什麼事?”
他說:“跟你們老闆說,我明天接店,保留店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