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兒的手磨破了皮,還好另一隻手上的滷肉沒有摔掉,她急忙爬起來撿土豆,卻發現袋子爛了。
怕凌少川等久了發火,她只得先回去給他弄菜。
把滷肉用盤子裝好,她又把魚肉下鍋燒好,然後去喊凌少川吃飯。
凌少川陰沉着臉大步走進飯廳,完全沒有注意柳芽兒有什麼異樣。
看見桌子上除了魚就是滷肉,凌少川的臉色很難看。
柳芽兒小心地說:“太晚了,沒有別的菜了,我只有買滷肉。”
凌少川瞥她一眼:“誰叫你這麼晚出去買菜?”
柳芽兒說:“你不吃魚,家裡又沒有別的菜……”
凌少川吼道:“我吃了魚是不是會死?”
他挑了一塊魚頭放進了嘴裡。
柳芽兒無話可說,如果他不說他不吃魚,她會這麼麻煩嗎?
專門跑出去買菜不說,還把腳扭傷了,還摔了一跤。
凌少川吃了不少的魚,滷肉幾乎沒有動,吃完就上樓去了。
柳芽兒只能暗暗嘆息,凌少川既然要吃魚,又爲什麼給她找事做?
她吃了飯不急着收碗,拿了一個盆子出去把土豆撿回來,這才收拾鍋碗。
終於忙完了,柳芽兒累得筋疲力盡,雖然並沒有做多少事,但跟凌少川在一起,她總感到緊張,精神壓力巨大。
洗澡的時候,她看到自己的胳膊肘、膝蓋、手掌心都磨破皮了,剛纔摔那一跤摔得有點狠。
別的傷還好,腳扭傷了真的很痛,走路都不方便。
洗完澡出來,柳芽兒看見樓上沒有亮燈,估計凌少川睡了,她輕輕走上樓,在酒櫃裡找了一瓶酒出來,倒了些抹在腳上,然後揉了好一會兒,希望腳能好起來。
下樓梯的時候,她不小心又扭了一下,痛得“啊”地叫出聲來,怕吵醒了凌少川,她急忙捂住嘴巴。
不過這一扭之後,她倒覺得腳沒有那麼痛了,原來歪打正着,正好把錯位的筋給扭復原了。
她鬆了一口氣,回房躺下,卻在心裡想念起女兒來。
女兒很乖,只有餓了和睡醒了要尿尿的時候才哭,或者身體有哪裡不舒服會哭,平時幾乎不哭,一逗就咯咯咯地笑,特別可愛。
今天是女兒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離開她,不知道女兒會不會哭?
會哭的吧,孩子斷奶沒有不哭的,好在孩子奶奶帶的時間比較多,她應該不至於哭得有多慘。
劉巧蘭對孩子非常好,柳芽兒在家的時候,除了餵奶,很少抱孩子,劉巧蘭和阿姨都喜歡抱,所以她很輕鬆。
這一年是她過得最開心的時候,從回到家後她就常常和劉巧蘭一起去看父親,看見父親生活得很好,她覺得是她最大的幸福。
孩子滿月後,她就帶着孩子一起去看她父親,父親開心的笑聲讓柳芽兒覺得,她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現在,她的父親和孩子都在遠離她的地方幸福快樂地生活着,他們幸福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他們快樂就是她最大的快樂。
然後她又想起了凌少川今天的反常,她猜測他發生了什麼事,但只敢在心裡猜測,不敢問他。
明天不知道他會不會好一點,如果他的情緒繼續惡化,還會不會打她?
在忐忑不安中,她胡思亂想了很久,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中午,柳芽兒正在洗衣房裡洗衣服,凌少川突然喊起來:“柳芽兒!上來!”
柳芽兒不知道他有什麼事,匆匆忙忙跑上去。
凌少川閒得無聊,一閒下來就會想陸雨嬌和江雲非帶給他的恥辱,越想越憤怒,就要找個方式發泄他的憤怒,於是就想折磨柳芽兒了。
柳芽兒剛跑上樓就被他拖了過去,三兩下取了她的衣物,這時候他發現她身上有傷,胳膊肘和膝蓋都血肉模糊。
但此時他卻不想過問她這些傷是怎麼回事,只想狠狠發泄。
他將她抱起來放在茶几上,折磨又開始了。
柳芽兒又害羞又緊張,她不敢想像,假如這時候有個人來了怎麼辦?
完事後,凌少川沒有轉身進房間,而是擡起她的胳膊問:“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嚇人。
柳芽兒說:“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在哪裡摔的?”
“就在外面。”
“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我出去買土豆的時候……”
凌少川的聲音擡高了:“昨天晚上爲什麼不告訴我?”
“這個沒多大的事,我覺得沒必要。”
“什麼叫沒必要?”凌少川突然就惱怒了:“你有沒有把我當你的丈夫?”
“我……”看見凌少川發怒,柳芽兒不敢吭聲了。
凌少川又擡起她的腿看了看,說:“在這裡等我。”他轉身下樓去了。
柳芽兒急忙穿上衣褲,等了一會兒,凌少川沒有出現,她下樓回到洗衣房繼續洗衣服。
不一會兒,凌少川回來了,上樓看見柳芽兒不在客廳裡,他喊起來:“柳芽兒!”
“來了。”柳芽兒匆匆跑上來。
凌少川說:“我叫你在這裡等我,你沒長耳朵?”
柳芽兒解釋:“我洗衣服去了。”
凌少川將她一把拽到沙發邊說:“坐下!衣服脫了!”
柳芽兒看看他手裡的碘酒和藥用紗布,知道自己拗不過他,只得脫了衣服,把胳膊處的傷露出來。
凌少川用棉籤蘸了碘酒,對她的傷進行消毒,雖然他儘量讓動作很輕微,但碘酒浸進破了皮的傷口裡,柳芽兒還是痛得倒抽冷氣。
凌少川給她把胳膊和膝蓋都上消了毒上了藥,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就轉身進他的房間去了。
柳芽兒的心裡涌起一些暖意,默默下樓繼續洗衣服。
凌少川的情緒仍然反覆無常。
每天他哪裡也不去,就在家裡發呆,正因爲太閒,他的腦袋裡就整天糾結着江雲非和陸雨嬌的事情,想着想着就上火,就頭腦發熱想抽人,就要把柳芽兒折磨一次!
他從來不管柳芽兒在幹什麼,她正在洗碗,兩手油油的,只要他一叫,她就得趕緊洗乾淨手跑上樓去。
有時正在洗衣服,兩手沾滿了洗衣粉泡泡,他一叫,也得趕緊上去。
如果跑慢一點,他就會更瘋狂地摧殘她!
到後來他不叫她上樓了,只要心裡煩躁了,想發火了,他就直接下樓來找她,不管她在什麼地方,捉住她就做,竈臺上、飯桌上、甚至直接把她放在地板上……
一邊折磨她,他嘴裡還一邊大聲喝問:“你是不是我的女人?說!”
柳芽兒不得不回答:“是,我……是!”
“你還想不想別的男人?”
“不!不!”柳芽兒急忙回答。
“你不是喜歡江雲非嗎?你還想不想他?你現在是不是就在想他?”
這樣問的時候,他心裡就有萬丈怒火,就更殘暴。
柳芽兒忍受着痛楚,回答:“不!不!我……不喜歡他!沒有想他!我現在也沒有想他!”
他卻似乎並不在乎她怎麼回答,只管大聲喝罵:“我叫你想男人!叫你想男人!你還要不要臉!還要不要臉!還要不要臉!”
凌少川此刻完全把柳芽兒當成了陸雨嬌,瘋狂地在她的身上報復!
柳芽兒預感到,在她離開了的這段時間裡,凌少川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她甚至能猜到發生了什麼,因爲江雲非和陸雨嬌都不來了。
柳芽兒知道,一定是江雲非和陸雨嬌的姦情暴露了。
她知道他們兩個有染,很早以前就知道!
那一次她被凌少川打得從家裡逃出去,躲在江雲非家的那天晚上,來和江雲非私會的女人,就是陸雨嬌!
雖然陸雨嬌把江雲非叫的“阿非”,江雲非把陸雨嬌叫的“小雨”,但她聽出了陸雨嬌的聲音。
當她從窗戶上看見江雲非和陸雨嬌緊緊抱在一起的時候,她很傷心,一邊爲江雲非不夠愛自己,另一邊卻是爲凌少川難過。
雖然她名義上是凌少川的妻子,但因爲凌少川說過不承認這門婚事,所以那時候她也沒有把自己當作凌少川的妻子。
而江雲非一直以來對她表現出的種種親暱之舉,曾經讓她一顆女孩的心跳動不已,她以爲就算凌少川不愛她,還是有人愛她的。
但江雲非和陸雨嬌的擁抱,徹底擊碎了她心裡的幻夢。
她害怕地想,如果凌少川知道他的女朋友和他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他會怎麼樣?
也許他會暴怒地殺了他們吧!
柳芽兒聯想起凌少川對她的警告,她是他不願意承認的妻子,也就是說,他一點兒都不愛她,但只要她和江雲非稍爲有一點親熱的舉動,他就會憤怒地懲罰她。
而陸雨嬌還是他深愛的女朋友,卻揹着他和江雲非做出了那樣的苟且之事,他會憤怒成什麼樣子?
她真的不敢想!
那天,凌少川把她從江雲非的家裡抓回來以後,強行佔有了她,她之所以沒有拼死反抗,一方面是因爲她不敢和他抗爭。
但另一方面,卻是因爲被他佔有的同時,她的心裡對他有着深深的同情。
在那一刻,她甚至想,只要能讓他平息怒火,她願意做陸雨嬌的替身讓他發泄!
因爲她是他的妻子,她有責任有義務爲自己的丈夫解除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