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錦咬牙切齒,“你威脅我?”
唐斂挑了挑眉,那意思就像在說,你覺得呢?
夏繁錦有些氣餒,她想要想些辦法,卻又被他處處壓制。
小辣椒她自會帶回來,既然懷夏在這裡,她又要留下來,自然不會將小辣椒留在巴黎,更何況,唐斂幾天之內已經把她這麼多年的生活查了個七七八八,如果跟他硬碰硬,他肯定會強來,直接親自去把小辣椒帶回來。
夏繁錦將頭別到一邊,嘲諷的輕笑了一聲,“你除了威脅我還能幹什麼?”
唐斂將她的臉強行扳了過來,湊近她,鼻尖對着鼻尖,用手捏着她的下巴,“除了威脅你,我能做的事多了去了,比如,做……”
夏繁錦臉紅心跳,知道他要說什麼,在他還沒說出那個字的時候慌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閉嘴!”
唐斂一挑脣,黑色的眉眼微沉,染過一抹斜肆。
夏繁錦下一秒便覺得手心裡的肌膚被溼潤溫熱的軟物貼上,傳來一股酥麻的感覺。夏繁錦頓時如同被火燒一般,慌張的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怒紅了一張臉,又被他困着無法動彈。臉色漲紅,眼神冷冷的看着他。
臉紅是自己的本能,眼神確是自己的理智。
但唐斂看見她本能的反應,逗一逗就紅了臉,心情莫名就好了起來。
就算她看起來不再是以前那個她,可有些東西,始終是沒有變的。
夏繁錦每次跟他有了被動的親密之後,都感覺自己被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調戲我很好玩是不是?”夏繁錦語氣冰冷,又夾雜着些無奈與懊惱,“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你不給我兒子,又拒絕跟我好好談,老是玩這種曖昧遊戲有意思嗎?你覺得我們現在的狀況合適嗎?你好歹也是三十多歲的男人了,能不能別再隨心所欲了,真是搞不懂你這個……唔……”
夏繁錦越說越激動,結果也成功惹惱了唐斂,話沒說完,直接被他堵住了脣。
她秀眉一擰,手腳並用的反抗,唐斂稍稍退開了一點,掐着她的兩頰,不悅地皺眉,低沉的聲音夾雜着嚴厲,警告她“安分點!”
夏繁錦也是傻,狀況之外的她,被唐斂冷着臉一吼,竟然傻乎乎的愣了愣,唐斂看着她的反應,滿意的笑了一聲,“這纔對。”
說罷低下頭重新攫住她的脣舌……
這一次不再像剛開始那般粗魯急躁,變得極其有耐心。
淺嘗輒止般貼咬着她的脣,若即若離般引着她本能的送上自己的脣,夏繁錦跟他一樣,看着對方的眼睛,眼神裡逐漸流失的是理智。
她皺着眉想要從這撩人心絃的親吻中抽身,卻被他勾住了脣舌,極有技巧的輕緩的繞着舌尖打轉,動作溫柔的讓她懷疑這到底是不是那個總是強硬、深沉得無法捉摸的男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唐斂摟着她進了臥室,夏繁錦暈暈乎乎的被抵在門板上。而唐斂也只是一下下,時深時淺的吻着她,沒有更加進一步的親密動作,僅僅是這樣夏繁錦也感覺到渾身酥軟,頭腦被一種低鳴聲充斥,全靠唐斂將她固在胸膛與門板之間。
鼻息之間是他沉重的呼吸,他重新一下一下的啄着她的脣,然後輕輕啃咬,動作輕緩而繾綣眷念,讓夏繁錦爲之一震。
他的鼻尖擦過她的鼻尖,每一次的呼吸竟然像是在喚着她的名字。
夏繁錦感覺心尖有一股氣流撞過,激起一陣駭怕的戰慄。
她輕輕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微微眯起,像一絲迷離的光線。而這道光裡,是唐斂皺眉掙扎卻又沉溺的五官,精緻到無可挑剔,每一寸表情之間都是悄無聲息的小心翼翼,就像是吻着夢寐以求的美夢。
夏繁錦指尖顫抖了一下,伸手拉住了他的襯衫。鬼使神差的閉上眼睛迴應了他。
唐斂中途猛地停頓了一下,恍惚的覺得,這只是嵌在他四年裡每一晚上的夢。
每天想她想到靠藥物進入睡眠,那種日子,在她真的回來之後,他不會再過。
他半眯着眼,狠狠在她脣上咬了一口後,緊緊將她抱回懷裡。
夏繁錦被那股淡淡的疼痛拉回了現實,卻又被嵌進了一雙有力的雙臂中。
夏繁錦捏着他的衣服越來越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有耳畔他沉重有力的呼吸,有些急迫。
“說話。”唐斂將下巴擱在了她的肩膀上,呼吸都噴打在她的脖子裡。
夏繁錦被細細碎碎的呼吸弄得脖子癢癢的,她嚥了咽口水,縮了縮腦袋。
她喊了他一聲,他卻將她抱得更緊,夏繁錦心中某一處越來越被動的感到觸動。
唐斂爲什麼要這樣?
這樣容易讓她心軟。
心軟就……就很容易妥協的。妥協了就會像傻子一樣,像曾經那個傻子一樣,去原諒,去愛,去重蹈覆轍。
可這麼多年,她早已學會了,謹慎考慮。但是一遇上唐斂,似乎就非常容易悉數崩塌,堅定不了自己。
她回來不過是工作,從未想過,也不希望再有感情上的糾葛。可是,事實總是不如人願的,她遠不如自己想象中的足夠堅定狠心。
再加上,兩個人之間多了個懷夏。
夏繁錦也不知道怎麼就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他竟然很累很眷念的抱着自己。
她想笑,又笑不出來。
有一瞬間,她竟然就在心裡告訴自己,不如忘了以前那些事,不如就像他說的那樣,問清楚所有事,然後重新開始。
可清醒的自己又開始拉扯,如果沒有重新開始的決心,以前那些事,便沒有詢問的必要。
“多說幾句唐斂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伴着沉重的呼吸,說的有些急切,能聽出聲音裡壓抑着某些東西。
夏繁錦動了動喉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以前做夢,我經常會夢到你抱着我,就是不說話,然後沒一會兒就消失了。”唐斂在漸漸的恢復了原本的沉穩,那股急躁和不真切的慌亂消失了,他淡淡的說着,只保留着那份小心翼翼。
他就像在陳述某件事實,夏繁錦突然說不出話來,呼吸也重得很難繼續。
原來是她的迴應,讓他覺得不真實,怕她像夢一樣消失?
夏繁錦眼眶澀澀的,她的臉上似乎還殘留着他剛纔捏着她的臉時殘留的指尖的菸草味道。
她伸手環着他的腰,聲音有些顫抖,又竭力保持着平靜,“我又不是鬼神,還能憑空消失?”
唐斂沉沉的的輕笑了一聲,“不走了?”
夏繁錦一反應過來,他竟然想挖坑給她跳?
她被抱着,被迫仰着脖子,正色道:“我是說不會憑空消失。”
“不會消失就是會留下的意思。”唐斂很是執着的咬着這句話套她。
“並不是這個意思。”
夏繁錦也不知道自己跟他爭辯有什麼意思,反正她說什麼,最後都要被他繞進去。
她嘆了一聲:“放開我,我要喘不過氣了。”
夏繁錦無奈的扯了扯他的衣服,她怕這樣抱下去,到時候他控制不住了,悲劇的是她。
唐斂不僅沒有放開她,反而抽出了一隻手,將她扯着他衣服的那隻手,十指相握。
夏繁錦愣住了,這種簡單,但卻直擊心底深處的動作,唐斂以前做得最多的時候,是在牀上。
每次被他一握住,她都會情不自禁的任他擺佈。
現在,她怔住了,觸了電一般,本能的想要抽回來。
唐斂死死的攥住她,不讓她抽走。
“知不知道我這麼久是怎麼想你的?”他說着,聲音變得低沉喑啞起來,夏繁錦下意識就要逃,結果被他抱得緊緊的沒有反抗的餘地。
只能被動的聽着他的呼吸越來越燙,燙紅了她的耳根,語氣也越來越曖昧,“想不想體驗一下?”
夏繁錦腿軟得差點哭出來,來不及說話,只能一個勁兒的搖頭。
唐斂摟着她腰的手,伸到門邊,她聽到“咔噠”一聲,房間門被關上了……
夏繁錦驚呼:“你幹什麼?鎖門幹什麼?放開我!”
唐斂低啞一笑,“關門做事。”
他說完,夏繁錦只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被他騰空抱起。
走到牀邊,他不由分說將她扔了上去,夏繁錦一看他直接扯開了襯衣,地上又地毯,鈕釦落地無聲。
夏繁錦看着唐斂眼中那一團隱忍到即將爆發的火簇,翻過身就往牀的另一邊跑去,想要逃。
結果他輕輕鬆鬆長臂一伸,拉着她的腳踝將她給拖了回來。
“想去哪兒?”他膝蓋跪在了牀邊,夏繁錦的雙腿被他用單腳膝蓋壓着,他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唐斂,你要不要臉,枉我剛纔差點都要被你騙得……”
唐斂撩了撩脣,緊緊盯着她惱怒的臉,“騙得怎麼?騙得動情了嗎?如果我說我沒騙你呢?”
夏繁錦,“……我不信,你放開我我就信。”
“我會有辦法讓你信的。”
他說完,俯首吻住她,炙熱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