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錦扯着嘴角笑了笑,轉而望着窗外,神色暗了下來。
她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敢不敢再邁出那一步了。
她有種所有女人對自己銘心刻骨的男人的矛盾拉扯,重新靠近,怕結局一樣,徹底放棄,想起沒他的人生,就會覺得可惜不甘,少了些什麼……
“對了,你現在還在做經紀人?”夏繁錦不想再多談自己的感情,便轉移了話題。
“對啊,不過不像以前那樣跟着藝人跑了,都交給其他的經紀人做,我掌管大局就行了,”溫麗莎翹着二郎腿,還是像以前一樣,灑脫又大氣,挑了挑眉,眼中又幸福的光芒隱隱閃爍,她說:“大多數時間都用來管自己兒子了。”
夏繁錦詫異的看着她,“你有兒子了?”
“對啊,比懷夏小几個月,你走那會兒,我懷孕就已經三個月了。”當初夏繁錦孩子沒了,她都沒幹告訴她自己懷孕的消息。
這個孩子來之不易,她和景戰結婚前她就出過事,醫生說懷孕的機率小的可憐,後來,幾年了都沒孩子,本來以爲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沒想到老天爺還是挺眷顧她的。
雖然景戰媽媽對她很好,也並不是介意她可能生不了孩子的事,包括景家的人爲了照顧她的心情,幾乎不在她面前提起孩子的事,景戰也待她如初,可是她心裡就是過不去這個坎。
沒有孩子的家庭能幸福多久?
當時她還生出了和景戰離婚的想法,她不想繼續拖累他了。
景戰被她嚇到了,說既然你這麼想要孩子,那可以嘗試一下試管嬰兒。
她沒有答應,那段時間她身體不好,老是感覺頭暈無力,便去醫院檢查,順便看看還有沒有懷孕的可能。
結果一去檢查,竟然已經懷孕了。
懷孕期間,景戰和他媽媽一商量,直接斷掉了自己所有工作,還搬到了景家大宅,天天守着監督,睡覺吃飯,景戰媽媽親手照料。
後來,這兒子有多受寵,看現在囂張跋扈的程度就知道了。
跟唐斂家那個小魔王已經稱霸幼兒園了。
夏繁錦真心爲溫麗莎高興,當初她聽溫麗莎說過她懷孕很困難的事,原本是幾乎沒有的希望,希望一燃起來,便是星火燎原。
就像她當初絕望中將小辣椒摟在懷裡的感覺是一樣的。
夏繁錦和溫麗莎聊了一會兒約着晚上去吃飯,有空去哪兒哪兒玩兒。
聽溫麗莎說,馮嘉娜去年和杜逸笙結婚了,現在住在美國,兒子快一歲了。
“我告訴了她你回來的事,她估計這兩天就會回來,你什麼時候給她打個電話吧,畢竟是好閨蜜,你消失了那麼久,她一直都很擔心。”
夏繁錦點點頭,她自然之道,跟她見面,估計也會被數落一番。
不過,她失笑的看着溫麗莎,“你們怎麼都生兒子啊?”
溫麗莎涼涼的看向她,“哼,炫耀你有一個女兒是不是?趕緊帶回來給我當童養媳,我家兒子絕對帥瞎你女兒的眼。”
“可是,”夏繁錦摸了摸下巴,很爲難的說:“據我的觀察,我女兒不適合姐弟戀,你兒子會被壓榨的……”
溫麗莎清了清嗓子,“好吧,看得出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溫麗莎纔要離開,她現在還在華納工作,必須要先去公司,她打算晚上叫上景戰景驍還有林澤秦幾個一起,給她接風洗塵,讓夏繁錦準備準備。
夏繁錦和唐斂現在處境尷尬,而且這一堆男的,都是唐斂的哥們兒,難保不會更尷尬……
溫麗莎嗤了一聲,“有我在怕什麼?他們也經常聚,就當是平常的聚會好了。”
溫麗莎覺得合適,就把地方定在了他們經常過去的“皇廷”,直接在二樓酒吧聚,那裡人多,氣氛也要緩和些,要是定個包廂,大家聚一起吃飯,肯定沒那麼放鬆,夏繁錦是個容易冷場的人。
夏繁錦準備跟溫麗莎一起離開,溫麗莎走出待客室的門,瞅了她一眼:“你這就走了?”
夏繁錦抿了抿脣,“不然呢……”
“你也不去看陪陪那裡面辛苦工作的人?”溫麗莎努了努嘴,看向唐斂的辦公室,“哪怕是去打個招呼要離開了也行啊。”
夏繁錦低下頭,聲音細細的,很淡,“沒必要吧。”
“打個招呼怎麼了,你不能麼冷血!人家好歹守身如玉等了你這麼多年,你作爲回報也要給點甜頭是不是?”溫麗莎極力催促她。
夏繁錦往那邊看了一眼,席業正伸着腦袋往這邊看。
“我又沒讓他等……”
“喲,”溫麗莎怪聲怪氣的說:“那如果你回來的時候,他身邊真有一個情投意合的女人了,你真會覺得開心,覺得鬆了一口氣嗎?”
夏繁錦口不對心的說:“嗯……”
“你也真是夠了,不會說謊就老老實實的行嗎?又沒人笑你,我先走了,別跟着我!”溫麗莎說完,徑直走進了電梯,還不讓她進去。
Www¸ ттkan¸ C O
她用手擠了擠自己的臉,自己當真像溫麗莎說的那般矯情哦?
她嘆息了一聲,看在唐斂爲她守身如玉的份上……
夏繁錦轉身準備去唐斂辦公室,結果一轉身就看見了神不知鬼不覺,悄無聲息站在了自己身後的席業。
“夏小姐,你要找唐總嗎?”席業揚起燦爛的笑容,夏繁錦卻被嚇了一大跳。
她捂了捂自己胸口,呵呵笑了兩聲。
席業異常殷勤的挑了挑眉,“要我去通報一聲嗎?”
夏繁錦,“不用了吧……我沒什麼事找他,打聲招呼就走。”
“好的!你進去吧。”席業做了個“請”的姿勢,盯着夏繁錦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動物園假山裡的猴兒……
推門進去,這次不再是以卡地亞合作案負責人的身份。
而是一種,很尷尬的關係。
“你去告訴策劃部的人,s市的推廣方案再做不好,自己收拾東西滾蛋,別讓我覺得花錢養了一羣豬。”
唐斂頭也不擡,以爲剛推開門的夏繁錦是席業,文件夾“啪”的一聲就扔到了地上。
夏繁錦愣了愣,轉了轉眼珠,心疼st的員工,遇上脾氣這麼壞的上司,不蠢也會被罵蠢吧?
不可否認的是,唐斂在工作上,很有手腕,能力也是非一般的強,看現在st的發展就知道了。
她想了想還是走進去,門慣性反關上。
唐斂沒有半天聽到席業的回答,正想問你聾了嗎,緊接着就聽到高跟鞋踩在大理石面上的聲音。
他蹙了蹙眉看向來人,緊擰的眉心稍稍緩和了一些,一臉沉冷卻沒減分毫。
他一說這句話,夏繁錦瞬間就覺得聽溫麗莎的話簡直就是打臉。
“哦,看你有沒有虛弱的睡着,你昨晚好像很累的樣子。”夏繁錦笑眯眯的,一本正經,好似真的關心他似的說道。
唐斂臉一下子就黑了,陰森森的盯着她,夏繁錦依舊淡淡笑着。
她上前兩步,堤身將他仍在地上的文件夾撿了起來,然後走到他辦公桌前,放到了他面前,“唐總該不會是沒睡好,脾氣挺大。”
說這話的時候,夏繁錦也不知道自己幹嘛要刺激他。可是腦子裡都是唐斂和二十歲小姑娘這兩個關鍵詞。
她笑了,唐斂能滿足人家二十歲小姑娘嗎。
其實算起來,唐斂比自己大六歲,真真也是老牛吃嫩草。
她光顧着跟自己的思想爭辯,想要掃清溫麗莎給自己留下的影響,卻忽視了唐斂咬牙切齒的表情,就像挫着牙齒,隨時準備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她放下文件夾,剛想要走,結果一下子被唐斂扯住了還沒來得及抽回來的手。
夏繁錦一驚,看向他。
唐斂半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看來你昨晚不是很滿意,要不要再來一遍?”
“不用了,”夏繁錦挑了挑脣,強撐着繼續說:“再賣力也改不了第一印象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夏繁錦,你在挑釁我?還是說,你在邀請我?”唐斂那雙企鵝黑如墨的眸子,很有威懾力,起碼夏繁錦不敢看着他的眼睛說出那些話。
“……隨你怎麼想,”她皺了皺眉,想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唐斂握得死緊,她不悅的說:“放手,我要走了。”
“你當我這兒是旅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唐斂冷笑一聲,將她的手猛地一扯,夏繁錦腰骨撞在了辦公桌上,一瞬間愛你疼得她五官皺成了一團。
她整個身子都快要趴在了桌子上,唐斂手一伸,竟然託着她的腰將她抱着坐在桌上,將她轉個圈,伸手墊在她腿彎,直接將她整個人騰空抱離了辦公桌,最後穩穩的將處於震驚之中的夏繁錦放在了自己腿上。
夏繁錦終於也是明白了一句話,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
她什麼也沒說,一下子就像屁股着火了一半,蹭的一聲,想要從他身上彈起來。
“想去哪兒?”她還沒站穩,唐斂伸手捏着她的腰往下一壓,她整個人都僵硬的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