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麗莎發言完畢後,在一片質疑聲中,夏繁錦在保安和助理的簇擁下離開了現場。
所幸的是,她和蕭潛還在一起的時候,確實在那個時候簽過廣告合同,但是因爲夏繁錦日程有變化,當時他們的關係還沒有破裂,蕭潛也沒說什麼,取消就取消了。
沒想到,今天這份作廢的廣告合同竟然救了她一把。
第二天,華納國際便會在官方微博上貼出了該聲明,當然,蕭潛自然不會出來反駁華納國際,一是他不會因爲私人原因而與華納撕破臉,畢竟還有景驍這層關係在;其二他也不會出來承認他的確和夏繁錦“有過一腿”。
夏繁錦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確定他不會承認,或許是因爲蕭潛嫌她髒的這個念頭已經在她腦海裡根深蒂固了吧。
因爲記者招待會是現場直播,夏繁錦剛要上車,包裡的手機就不斷傳來震動,她拿出來看了一眼號碼,片刻的沉默之後,她按了拒接。
蕭潛肯定是看了直播吧,她已經能想象他在電視機前的表情,是不是又憤怒的刷新了對她的認知?是不是在想,夏繁錦不僅是個骯髒的女人,還是個滿嘴謊言的戲子?
電話沒有再打過來,溫麗莎看着夏繁錦盯着漆黑的手機屏幕,陷入沉思的側臉,終於忍不住開口,“你要不要告訴我,你和蕭潛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呢?”
夏繁錦轉頭看她,眯眼一笑,杏眼彎彎,右手擡起,黑超已經架在了臉上,遮去了一雙好看的眼睛,只看見依舊翹着的脣角,“莫大的仇和怨。”
不是和平分手的前男女朋友之間,中間應該都隔着一條裝滿了仇和怨的黃河水吧。
夏繁錦坐進車裡,溫麗莎抱着手臂在外面看着她,眯着眼睛的樣子就像是一隻大灰狼在打量一隻披着羊皮的狐狸,企圖看破她的真身。
片刻,她甩甩手,壓了壓眉毛,沒好氣的說,“你個小丫頭片子,以後再捅出簍子就給我待小黑屋去。”
夏繁錦呵呵一笑,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有以下沒一下的敲着,撇了撇嘴,“我要是關小黑屋去了,誰當你的搖錢樹吶?”
“臭不要臉,”溫麗莎甩頭,扭着腰肢一邊走向她停在旁邊的黃色敞篷,一邊說:“今晚我會再探探《北方有佳人》那邊的口風,順便再讓景驍出面幫你撐撐面子。”
夏繁錦又從中問到了一股姦情的味道,她像貓咪一樣動了動鼻子,“話說,你跟老總到底什麼關係?姦情味濃濃噠。”
溫麗莎突然轉身,別有深意的看了兩眼她,笑得純良,“小朋友,有沒人告訴過你,知道得太多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夏繁錦配合的搖頭。
溫麗莎驟然面色兇狠,呲牙咧嘴,伸着手在脖子上一抹。
公司的車把夏繁錦送到綠江景城樓下,她上樓,進了屋子,反手關上了門,卻沒力氣再動,在黑暗中靠着門慢慢的滑下了自己的身子,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她將臉埋入膝蓋裡。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城市街道上汽車鳴笛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進公寓裡。
兩道聲音在她腦海裡交錯而過,於蘭無助又憤怒聲音說“你說過我報道了不會出事”,和蕭潛第一次帶她看房子時那句情人般的呢喃“你要是想我了就就往我這邊看一看”。
她看過一句話,荷爾蒙只負責一見鍾情,柏拉圖負責白頭偕老,她和蕭潛則是屬於,由荷爾蒙開始,卻未能以柏拉圖作爲結束。
夜漸深,一個人的時候極容易卸下僞裝,夏繁錦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從眼角滑落在自己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