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她就是沒說一句留他吃飯或是要給他做飯的話。
在唐斂眼神注視的壓力下,夏繁錦眼觀鼻鼻觀心,只希望能快點送走這尊大佛。
誰知道唐斂將身上的大衣一脫,搭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動作流暢一氣呵成,不緊不慢,矜貴又優雅。
夏繁錦表示不理解,這麼明顯的逐客令,唐斂不僅沒有黑臉,反而一反常態,一副悠閒的樣子脫了大衣。
在她微微詫異之下,唐斂看了她一眼,“給我做點東西。”
然後……然後就把她當做透明人一般,隨手拿起了一本放在茶几上的娛樂雜誌,翻了兩頁好像興致缺缺的樣子,又扔了回去。
反頭一看,夏繁錦竟然還沒行動。
他頗爲不悅的掃了她一眼,“杵在那兒幹什麼?”
當夏繁錦挽着家居服的袖子,站在廚臺邊往鍋裡扔麪條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還有潛在的奴隸屬性,二十二年了她自己怎麼都沒挖掘出來?
做了一碗雞肉面,夏繁錦把面端出去時,唐斂已經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室內開了空調,溫度並不低,唐斂脫去了西裝外套和大衣放在一起,一條墨藍色條紋領帶也被扯下扔在一邊,他上身此時只剩一件白襯衫,領口處解開了兩顆釦子,衣袖也挽起一半,露出半截手臂左手腕上戴着一塊法蘭克穆勒的經典款手錶
襯衫下勁瘦的腰身和寬厚有力的肩膀,都蘊藏着蓄勢勃發的力量。
他緊緊的閉着眼睛,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抹疲倦,眉頭微微的皺起,右手背搭在額頭上。
夏繁錦在怔愣之後有些惱意,惱他在自己家像在他家裡一樣隨意,她很想提醒他,他們不熟,真心不熟。
可看見他睡着時的倦意,和緊繃着沒有一絲鬆懈的臉龐,她還是將面放在了茶几上。
她走到他身邊,剛伸手碰到了他的肩膀,卻被突然驚醒的他猛地扭住了手腕。
他睜眼的一瞬間迸射出來的凌厲目光,嚇了夏繁錦一跳,以至於愣了兩秒才感受到手腕處傳來的疼痛。
夏繁錦疼得抽氣,惱怒的看着他,“你做什麼?”她沒想到唐斂即便是在睡着的時候防備心也這麼重。
唐斂瞳孔微縮,方纔的凌厲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注視。
夏繁錦瞪了他一眼,往回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腕,但是唐斂卻並沒有放開她的打算,只是力道放輕了許多。
在盯着她的同時,拇指的指腹竟然輕輕的在她手腕突出的骨關節上摩挲。
酥酥麻麻的觸感,頓時從肌膚相貼處蔓延開來。
唐斂一言不發盯着她,直白又熾熱的注視,夏繁錦在這樣的目光下感覺自己隨時會走光一樣,窘迫,而又無所適從。
因爲她彎着腰的姿勢,他又拉着她,再低一點她都要坐到他的身上了,而兩張臉之間的距離,近得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噴薄在臉部皮膚上。
更深的侷促和羞惱從心裡滋生,她臉色沉了沉,“放開我。”
不知是因爲感冒導致體溫再次升高,還是因爲此時讓人捉摸不透的尷尬,夏繁錦的臉很快的浮上了一層緋紅。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倒了。”夏繁錦蹙眉,避開他的視線。
唐斂能輕而易舉的挑起她內心的不安的悸動,在他面前,她的淡定和理智很容易便會轟然倒塌。
她有了這個認知之後也吃了一驚,因此,更想快點擺脫他的碰觸。
“怎麼不看着我?我又不會吃了你。”可能是因爲剛淺睡了一會兒,他的聲音喑啞而又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