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錦看了他一眼,也被他嚴肅下來的語氣弄得怔了怔,不知道說什麼。
而且他那嚴詞厲色的樣子,就好像他們是鬧了彆扭的情侶。
這個想法在心裡滋生的時候,夏繁錦心跳加快的同時,本能的感到排斥。
想到要在自己和唐斂的頭上冠以情侶兩個標籤的時候,夏繁錦不自覺的皺眉。
然後又無力的想起,冠在他們腦袋上的哪裡是情侶,明明就是夫妻二字!
夏繁錦捏緊了手裡的包和蛋糕盒子。
良久,她才淡淡的說:“在你眼裡,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個鬧脾氣的小孩子?鬧脾氣了哄一下,哄不了就呵斥?”
唐斂看着她,擰着眉心,越擰越緊,突然不想聽她說話了,於是自己轉移了話題,“剛纔去哪兒了?”
夏繁錦沒有回答,又保持了沉默的姿態。
電梯‘叮’的一聲開了,裡面只有四五個人,等人家出來了,夏繁錦擡腳就要進去,誰知被唐斂扯住了手,“問你話呢?”他一手按住了開門鍵。
唐斂今晚的耐心幾乎都要耗盡,因爲夏繁錦這幅不冷不熱的樣子,看着礙眼。於是加重的語氣的同時,扯住了她的手臂,夏繁錦不着痕跡的往旁邊一躲,微惱的脫口而出:“關你屁事。”
“你再說一句。”唐斂整個人的氣場都往下沉了沉,聲音更是暈染着濃濃的怒意。
夏繁錦不說話了,本來想着保持沉默是金的美德,他自己覺得沒趣就不會再跟她說話,誰知道唐斂好像是故意自找沒趣一樣。
她不耐煩了,隨意打發了他一句,誰知道真觸怒了他。
夏繁錦悻悻的低下了頭,剛不知道怎麼脫身的時候,有兩人走了過來,夏繁錦剛想說有人來了,再不進去擋着人家,結果視線觸及那兩人時,一張臉,沒了表情。
她抿着脣,動了動手臂,從唐斂手中抽出了自己手,然後走進了電梯。
唐斂目光從蕭潛和楚萊的身上掃過,楚萊看着他的時候透着打量的眼光,結果被唐斂一記凌厲的眼光逼退了。
走進電梯的時候唐斂神色恢復了冷冷的樣子,瞟了一眼戴着墨鏡裝盲人的夏繁錦,又看了一眼站在外面沒有進來的兩個人,那眼神像是在詢問:進不進?
然後伸手就要按關門鍵,蕭潛突然先一步用手擋開了要關上的電梯門,“等一下。”
楚萊其實是不情願坐這一趟的,除了她不想讓蕭潛再對夏繁錦有什麼心思,其次便是,唐斂在裡面……
她總是能感到那股隱隱存在的威脅。
楚萊最後還是被蕭潛拉進了電梯。
唐斂看着默不作聲了的夏繁錦,伸出左手直接裹住了她的右手,這一次,她沒有掙扎。
到了十六層,夏繁錦掙脫了唐斂,走了出去,轉身消失在了電梯可及的視野範圍內。
剩下的三個人房間都在十八層,電梯門合上,楚萊緊緊的抱住蕭潛的手臂,就像害怕他跑了一樣,蕭潛卻有些不耐的將她的手扳開。
看着又合上的門,蕭潛心緒複雜,他剛纔差點就想跟着她追出去了。
今天晚上在購物中心看見她的時候,他本來以爲她會轉身離開,誰知道她不僅沒有走,反而在他們看見她之後,還走進了店裡。
她真的,這麼簡單,這麼容易的就能把他剔除得乾乾淨淨了?看見他也就像看見路人一樣?
突然感受到有道視線看着自己,唐斂站在他的前面,他從電梯的反光鏡面裡對上了唐斂的眼睛。
漆黑,幽深的一雙眼深不可測,光是一個眼神給人的壓迫感不言而喻。
不知道是自己內心做賊心虛的情緒在作怪,還是因爲知道他和夏繁錦有不簡單的關係,他對唐斂的敵意有越來越烈的趨勢。
特別是他從鏡子裡看到了他緊緊攥着夏繁錦的手不鬆開。
電梯門再次打開,唐斂先一步出去。
剩下蕭潛和楚萊慢慢走出來,兩人各自對着前面那個身材挺拔的男人若有所思。
蕭潛進了房間,直接拿着浴袍進了浴室。
楚萊看着他沉默的背影,差點咬碎了銀牙,不就是碰見了舊愛嗎?他至於這麼失魂落魄的嗎?既然他那麼放不下,爲什麼還要跟她在一起?
悶悶的坐在牀上,楚萊從拎包裡掏出了手機,響了兩聲之後就被接通了,那邊是一道溫和好聽的女聲,“喂。”
“姐。”楚萊扯起有些牽強的笑容。
那邊聲音淡淡的說:“這麼晚打電話什麼事?”
“姐,你還在羅馬嗎?”
“在啊,怎麼了。”細細的聲音帶着一絲倦意。
楚萊咬了咬脣,然後捏着堪堪遮住了自己腿根的短裙,復而笑着說:“你知道我今天看見了誰嗎?”
“看見誰了?”女人語氣不以爲意的說。
“姐夫啊!他拉着一個女人的手呢。”
夏繁錦刷了房卡,擰開門把進門,換上門口的拖鞋。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夏繁錦將東西放好,看了一眼窗外的夜景,沒有什麼參天高樓林立的米蘭,更有一種視野開闊的感覺。
本來以爲到了這裡,可以擺脫一些東西,順便也能放鬆一下,誰知道,有些事總是逃不出的。
她被困在了墨菲定律裡,怕什麼來什麼。
她怕往事褪不去,結果蕭潛就時不時的出現膈應着她;她怕跟唐斂糾纏不清,結果他卻硬是以不容回絕的姿態入侵她的生活。
脫了鞋,躺牀上,牀鋪中間一團因爲她的重量而頓時深陷下去。夏繁錦拿過手機打開了微博,國內現在已是凌晨,應該是將近黎明時分,基本沒什麼人在線。
她選了一張今天早上下了車進秀場的時候溫麗莎給她抓拍的照片發微博,配文字:累。
唐斂進了房間正準備脫衣服洗澡,手機有提醒震動,他解開西裝釦子的手,停下了動作,然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來自微博的特別關注提醒:夏繁錦:累。
唐斂手指停在屏幕上方,頓了頓,然後點了進去。
放大的圖片裡,她右手撩着頭髮,低頭看着地上,嘴叫噙着淡淡的笑,眼線將她的眼尾畫得上挑,垂着眼瞼的樣子,也被暈染了嫵媚的風情。
而她的頭頂,正是從兩幢建築中徐徐升起的太陽,金色的光芒像是給她的肌膚鍍了一層金邊,散發着毛茸茸的細碎光亮。
他視線又重新定格回那雙烈焰一般的紅脣,擰了擰眉,點進了回覆頁面,輸入了三個字,“不好看。”
點了發送之後,他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淡妝或者不化妝更好看。”
發送成功後,唐斂將手機扔在沙發上,脫下了西裝外套,白襯衫下的肌肉張弛有度。並不是刻意訓練成的那種連青筋都若隱若現的倒三角,勁瘦的腰身,每一塊的肌肉線條和比例都近乎完美。典型的衣架子身材。
拿着浴袍進了浴室,再出來的時候,又無意識的拿起手機,沒有短信,沒有提示,只有一個來自席業的未接電話。
他隨意的靠在沙發上,看着還保留着的那日和夏繁錦的短信記錄。
眸色深沉,誰也無法輕易的看出什麼來。
拿着手機看了一會兒,唐斂按下了一行字:米蘭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夏繁錦還沒有洗澡,肚子餓得難受,便趴在沙發上用勺子挖自己買回來的蛋糕吃,開着聽不懂講什麼的電視,只知道是個美食節目。
趴在沙發上,翹着腿,剛吃了一口蛋糕,茶几上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傾身拿起手機,點開短信,看着唐斂兩個字,她抿了抿脣,心跳突然漏了半拍,然後生出了酥酥麻麻的感覺,唐斂貼着她的手背時,癢癢的感覺彷彿還在……
夏繁錦猛地將腦袋埋在了抱枕裡面,手機拿着手機在糾結回不回覆,點開看了一眼,輕嗤,她也是第一天來怎麼會知道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感覺唐斂是沒話找話。
咬着手裡的叉子,夏繁錦回了三個字:不知道。
在發短信的時候,“不知道”三個字相當於qq或者微信聊天時的哦,嗯,呵呵。
夏繁錦看着屏幕漸漸暗下去,被暖黃色的燈光照得覆上一層翦影的睫毛顫了顫,下定決定,再發過來就不回了,堅決不回。
唐斂給席業回了電話之後,手機還沒有短信進來,本來看着暗淡下來的手機屏幕,他正準備再發一條,結果她回覆了三個字:不知道。
手機幽幽的燈光照在他沐浴後顯得不再那麼冷硬的臉上,像是鋪上了一層涼涼的白霧。
看着那三個字沉默了半天,唐斂一手枕着頭靠在沙發上,雙腿疊放在茶几上,然後撥通了夏繁錦的號碼。
剛響了兩聲之後就被無情的掛斷,唐斂挑眉,收了手機,意料之中。
沒想到唐斂會打過來,夏繁錦心一橫掛了。然後起身收拾了一下便去洗澡,擦着頭髮出來的時候,門鈴再響。
夏繁錦疑惑,誰會這麼晚按門鈴?
一邊收緊了身上原本有些鬆垮的浴袍,又重新系緊腰帶,這才走到門邊用英文說:“誰?”。
“客房服務。”回答她的也是一口標準的英文,低沉好聽的男中音。
她伸手開了門,剛想說我沒叫客房服務,突然一道黑影擠開了門進來,拖着她的手臂將她按在了牆上,擡腳勾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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