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媛出了公司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下來了,而且天空中竟然還飄起了小雨絲。
她緊了緊身上的衣裙,今天她沒有開車出來,便打算走到路口打輛車回去。
昨晚的病來得快,去的也快,雖然記不清楚了,但是她也記得昨晚是席景嚴照顧了她一晚上。
生病的人身子本來就比較虛弱,偏偏席景嚴給她蓋了兩牀被子,昨晚她感覺自己似是就差被男人捆在牀上了,汗出的連那新換的睡袍都浸溼了。
所幸席景嚴這種‘野蠻’的方法起到了效果,中午她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好多了。
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所以她打算儘快攔輛出租車。
就在這時,路邊的一角吸引了她的視線。
是一場小車禍,撞倒了一個女人,而一下子吸引住她視線的還是那抹清瘦高挑的身影。
她開車門的手不由得頓住,抓着車門的手因爲用力,漸漸泛了白。
席景嚴那張俊臉,隔得這麼遠都能看出上面的擔心,而此時,他懷中抱着顫抖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崔允。
席景嚴抱起崔允,放在車上的動作都十分小心。
她看着那輛熟悉的車子離開,心也變得有些涼了起來。
“姑娘,你還坐不坐車了?”前面的司機不由得催促道。
她關上車門,歉意的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我不坐了。”
呵……真是諷刺。
她與其這麼急着趕回去又怎麼樣?她和席景嚴的公寓也是沒有人的,崔允出了事情,他難道不會陪着嗎?
嘴角的笑便的愈發的諷刺,漸漸的,她也笑不出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天上的雨水越下越大,分不出模糊了眼眶的是淚水還是雨水了。
她也不管淋不淋雨,就這麼默然的走着。
第一次見到席景嚴的時候,那時是父親帶着她到席家做客。
轉眼就看到樓上走下來的那人清瘦高挑的身影,席景嚴那時更顯清瘦,轉身走下轉梯,每一步都好似優雅隨意一般,薄脣一直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那雋秀的模樣,僅僅一眼,就撞進了她的心裡。
父親和她說席景嚴各方面堪稱優秀,這樣的人最是求而不得的,何況這孩子看似隨實則清高孤傲,是個好兒子卻不一定是個好女婿,所以告誡她切莫付出了真心。
她偏偏不信,那樣的席景嚴好似天上的浮雲,她這粒風沙就想順着風去觸摸他,卻不成想最後父親一語成讖,她執意去抓住他卻摔得遍體鱗傷。
……
沿着路邊走,穆媛的眼睛越來也紅,肩膀抖動的愈發離開,她只想在這大哭一場,爲她這八年的愛戀和三年失敗的婚姻。
突然,刺耳的車鳴聲,她本就虛弱的身子摔坐在了地上,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司機下了車。
她有些吃痛,回過神來,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聽到一邊有個男人戲謔的聲音響起。
“我擦,阿遠,現在的女人爲了搭訕你,真是花樣百出啊。”
隨後,她的面前出現了一雙皮鞋,順着筆挺的西褲向上看去,是男人熟悉的臉,眸光有些幽深,低沉的嗓音似是比以前更顯穩重了。
“你怎麼樣了?”
面前的人長身玉立,身後的助理給他打着傘,一個站着,一個坐在地上,更顯她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