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媛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席景嚴拽了過去。
不自覺的抱住了席景嚴的胳臂,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就見席景嚴的側顏,微微勾勒出了一抹冷硬。
薄脣也緊緊的抿着。
不悅。
不悅極了。
見此,穆媛識趣的沒有再說什麼。
反倒是霍錚,說道:“哎,我就來看看穆媛,關你什麼事?”
“呵....”席景嚴輕笑了一下,臉上帶着些許的似笑非笑,說道:“是不關我的事,你們聊吧。”
說罷,直接鬆開了穆媛,轉身,就向着病房裡走去。
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使然,擡起的是左邊的手臂。
穆媛頓時眸光一緊,說道:“你這手不能動。”
說罷,快席景嚴一步,打開了房間的門。
聞言,席景嚴的腳步頓了一下,看向穆媛,微微挑了下眉頭。
穆媛弄完,抱着席景嚴右邊的胳臂,轉頭看向了霍錚,問道:“進來坐坐?”
霍錚剛剛看到穆媛對席景嚴那個殷勤的勁兒,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氣的,伸手指着穆媛,說道:“穆媛...你管他開門做什麼?他進去就讓他進去唄。”
聞言,穆媛拉着席景嚴進去。
同時瞥了他一眼,說道:“那不行,他這邊肩膀有傷,不能動的。”
說罷,拉着席景嚴進去。
見此,霍錚無語。
正要說些什麼,就對上席景嚴看過來的視線,嘴角分明勾起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霍錚:“......”
......
穆媛把席景嚴拉到了牀邊讓他坐下,隨即拿起了一個蘋果遞給了霍錚。
然後自己就坐在了牀邊,給席景嚴削着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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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霍錚不由得撇了撇嘴,說道:“他不是還有一隻手呢嗎?不會吃啊?”
聞言,穆媛頭都沒有擡一下,說道:“我也不麻煩。”
霍錚:“......”
霍錚氣節,沒有再說席景嚴的事情,席景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靠坐在了牀頭,看着穆媛給削蘋果。
穆媛蔥白的小手拿着刀笑着蘋果的樣子,還算是熟練。
席景嚴抿了抿脣。
“對了,我聽說,是遲騁的事啊?”霍錚放下蘋果,拿出一根菸想要點燃,但是想到是在醫院,還沒點燃就又把煙收起來了。
“恩。”穆媛點頭。
“那上次,趙蔓芝的事情...也是他?”霍錚有些愕然。
隨即,穆媛微微一怔,抿了下脣,說道:“是他,他和我說,綁我就是不想要我去公安局做筆錄。”
說罷,穆媛蹙了蹙眉,說道:“可是,我上次已經做過一次筆錄了,這次....”
聞言,席景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說道:“聽說,上次趙蔓芝要交給你的東西,是她這麼多年蒐集來的關於遲騁犯法的勾當和證據,這個趙蔓芝不簡單,這麼多年來,也知道給自己留個後手,也夠大膽。上次遲騁的手下應該是沒有搜到那些東西,其實就被趙蔓芝藏到了某個角落,只不過沒人知道罷了。”
“那爲什麼叫我....”穆媛張了張口。
突然聽到這個,說不清心裡是種什麼感覺.....
聞言,席景嚴看了她一眼,說道:“她估計是猜到了會有危險,所以提前告訴了身邊一個人,說如果她沒有成功離開,就讓警察去找穆媛,找一件衣服,線索就在那衣服上,寫着藏東西的具體地點。”
“衣服?”霍錚也聽得一愣,看向穆媛。
穆媛蹙眉,正要說不知道的時候,突然,想到那天在商場看到趙蔓芝時候,兩人的確是一直在談論一件衣服...不過都是做給保鏢看的?
穆媛抿了抿脣,趙蔓芝原來是在離開之前,就想好了後果還有安排.....
穆媛說心裡不佩服她是不可能的....
等到霍錚走了,席景嚴看穆媛的臉色還微微有些冷淡。
穆媛知道是這小心眼兒的男人醋罈子又翻了,奈何人家是病人,還爲救自己中了一槍。
她就是怎麼樣,也得順着他來的。
直到睡覺前,席景嚴都明顯心情不太好。
也沒有和穆媛多說什麼。
......
當晚,穆媛躺在醫院的牀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睡的多了,感覺怎麼也睡不着似的。
穆媛其實沒有和席景嚴睡在一個牀上。
他的身上有傷,晚上有時候動作都是無意識的,碰到他的傷口就不好了。
也不知道已經幾點了,迷迷糊糊的,正要睡過去的時候,突然,聽到隔壁牀悶吃痛的聲音。
“怎麼了?”
穆媛猛地睜開眼,忙不迭的轉頭看過去,因爲眼睛熟悉了黑暗,便看到席景嚴有些痛苦的樣子。
穆媛頓時坐起身,打開了牀頭的燈。
問道:“怎麼了?”
一開燈,纔看到席景嚴的額頭有着細密的汗珠,脣色都有些泛白了。
穆媛頓時拉住他,問道:“是不是傷口疼?”
見穆媛過來,席景嚴微微蹙了下眉,刻意板着一點臉,說道:“沒事。”
“沒事纔有鬼呢。”穆媛起身,叫了護士過來。
說完後,很快就有值班的一聲過來了,看了看之後,跟穆媛說道:“沒什麼大事,應該是麻藥的勁兒過去了,還有剛剛睡覺可能是碰到傷口了,吃點止痛的藥就行了,應該還是會疼,忍一忍吧。”
聞言,穆媛蹙眉。
等到席景嚴吃了藥,醫生護士都出去了。
穆媛才問道:“是不是早就疼了?疼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見此,席景嚴撇了撇嘴,看了穆媛身上的病號服一眼,他好好一個大男人。
挨着一槍的時候都沒說什麼,現在不就是有點疼嗎,還用得着把她一個病人叫起來?
穆媛起身,又抱了一牀被子,蓋到了席景嚴的身上,說道:“有病就要說,疼也要說。”
席景嚴有些煩躁的推了推被穆媛蓋在身上的被子,瞪了穆媛一眼,說道:“你說誰有病呢?”
穆媛不以爲意。
席景嚴有些不耐的推着被子,嘟囔道:“我就肩膀有傷,又是發燒了頭疼腦熱的,你要是冷,就自己蓋,我不冷。”
“行了行了,叫你蓋你就蓋着吧。”
穆媛看着這樣的席景嚴有些心疼。
晚上天冷,剛剛她還感覺有些冷呢,這醫院實在是沒有家裡暖和,席景嚴肩膀上有傷,她怕他晚上找被子再扯到傷口。
席景嚴看着穆媛給自己蓋被子,眸光閃過一抹莫名,隨即,微微變暗。
眸光變暗,說道:“這傷口什麼時候能好?”
“你這傷到了骨頭,怎麼也要兩到三個月,及不得。”
聞言,席景嚴抿了抿脣,眸光有些不耐。
隨即,應了一聲,扭過頭,不打算再說什麼了。
穆媛一愣,看着男人的側顏。
即使閉着眼睛,也能感覺到他的煩躁。
穆媛心口一緊,知道有時候傷痛會給人帶來負面的情緒,疼的睡不着,也難怪他會不舒服了。
穆媛上前一步,伸手,撫住了他的眉頭,動作輕輕的,緩緩說道:“對不起,我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想象不到有多疼,但是一定很疼吧。”
聞言,席景嚴的身子微微一僵。
緩緩擡起了眼皮兒,睜開眼,看了穆媛一眼。
一睜眼,就看到她一臉愧疚的站在自己牀邊兒上。
見此,頓時俊臉一沉,說道:“穆媛,我疼就疼了,你倒什麼歉,拿槍是你開的嗎?”
聞言,穆媛張了張口。
還不待她說什麼,席景嚴沉着俊臉便開口了,說道:“我煩不是因爲這個。”
穆媛微微一愣。
席景嚴儼然不想多說什麼,只是再次閉上眼睛,這次聲音和緩了不少,說道:“把燈關上早點睡吧,明天早點還要做檢查呢。”
“好。”
穆媛關燈,回到自己的牀上。
平躺着,看着天花板,一點睏意也沒有了。
翻了幾次身,都沒有睡着,眸光不自覺的向着隔壁看過去,他一直沒有動靜,好似睡着了。
穆媛不想出聲吵到他。
就在這時,席景嚴卻突然開口了。
聲音帶着點暗啞,說道:“我就是想到連你都保護不了,還弄得自己一身傷,有些憋屈。其實你有時候說的沒錯,我除了一身的毛病,也沒有什麼優點了,就連那霍錚,都比我知道體貼女人,是不是?”
聞言,穆媛身子微微一僵。
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果然是胡思亂想了嗎?
沒想到,席景嚴也會有這樣的心思。
穆媛想到之前在大橋上發生的一幕幕,現在還有點心有餘悸。
這個男人當時所做的事情,都超出了她的預料。
“席景嚴,我不知道你在自責什麼,至少我覺得你狠優秀...知道嗎?那天看到你站在橋邊...帥極了。”
穆媛說罷,感覺隔壁的人沒有出聲,繼續說道:“那種情況下,不是哪個男人都敢追過來的....你在自責什麼?”
聞言,席景嚴薄脣抿了抿。
半晌之後,才煩躁的說道:“就當我沒說吧。”
說罷,扯了扯被子,再次閉上了眼睛。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想,反正霍錚來了的時候,對穆媛那關切的樣子,他就沒來由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