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北川輕輕笑了一下,聲音從透過手機傳遞過去,聽不出什麼情緒。
只聽他緩緩說道:“我有個兄弟,在貴公司入職已久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那邊的薄總說道:“齊經理吧?我記得,是陳總的兄弟....齊經理,他....挺好的....”
提到齊志傑的時候,那位薄總明顯有些吞吞吐吐。
聞言,陳北川的嘴角溢出了一抹諷刺。
說道:“薄總不用客氣,我自家的兄弟自然知道他是什麼德行,這次給薄總打這個電話,其實就是想要勞煩薄總幫幫忙。”
“哦?什麼忙?”
手機那端的薄總儼然更加猜不透陳北川的心思了。
陳北川話語裡的笑意漸漸收斂了不少,只聽他說道:“沒什麼,就是這個兄長紈絝不化,到處惹事,爲了他,家裡姑姑操了不少心,我幫着管理一下,也想讓他收收性子。”
聞言,手機那端的薄總沉思了片刻,半晌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自然是得好好收拾收拾。”
.......
陳北川掛斷了電話之後,便轉着輪椅,回到了臥室。
臥室裡面,席倩倩剛吃了要之後便睡下了。
陳北川一進去,眸光就不自覺的放的柔和了一些,緩緩到了席倩倩的牀邊,伸手,挑起她脖頸間的一縷碎髮,想要撩到耳後,手卻是不自覺的一頓。
眸光定在了脖頸間那已經漸漸變淺了的紅痕上面。
男人的眸光當即氤氳出一抹暗色。
他轉身,再次出了臥室的門,在外面,見到一個伺候在別墅的傭人,叫道:“劉姨,給我找點酒精過來。”
“好的北川少爺。”
席倩倩是感覺到脖頸間有些火辣辣的疼,才猛然睜開眼睛。
她脖頸哪裡的紅痕,還有些擦破了皮,只不過她這兩天沒有在意罷了。
就看到陳北川一張有些放大了的俊臉。
不由得睜大了眸子,想要問他,說道:“你做什麼....”
因爲剛剛睡醒,聲音還透着些許的沙啞。
聞言,陳北川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轉眸,看了席倩倩一眼,說道:“醒了。”
雖然是這麼說着,但是手中的動作卻在繼續,僅僅只是頓了那麼一下,就繼續在席倩倩的脖頸間擦拭着。
“你在做什麼?”
刺痛過後,就感覺到些許的涼了。
鼻息間明顯都是酒精的氣味。
這次,陳北川眸子都不擡一下,顧自說道:“消毒。”
席倩倩:“......”
“消毒?”席倩倩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自己脖頸上的吻痕,她洗澡的時候也是注意到過的。
知道他在意這個,擡眸,看向了男人認真的臉。
一張俊臉上,眉頭輕蹙着,眼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脖頸,手上不停的擦拭,但是卻又怕弄疼了她所以擦的小心翼翼的,那樣子,頗向對待什麼仇人一般。
這醋缸....
想到此,她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行了,別擦了,痕跡都快沒了。”
“不爽。”
陳北川的眉頭跳了一下,緩緩說道。
“你這醋缸怎麼說倒就倒,好歹也得給人一點心裡準備啊。”席倩倩笑着說道。
陳北川正將手中的酒精放在一邊的牀頭櫃上,聞言,動作一頓。
說道:“醋缸?”
“就是說你呢。”席倩倩拉住了陳北川的手,眸光不自覺的掃過男人打着石膏的腳,說道:“那天,其實拉開他以後,完全犯不着和他那種人動手的,你看看你的腳,還有這傷呢,就爲了教訓他硬是站起來,最後又牽動腳傷了,難受的不還是你自己嘛。”
席倩倩拉着陳北川的手,眸色暖了暖。
聞言,陳北川先是微微一愣,隨即輕蹙了一下眉頭,說道:“不礙事的。”
“什麼不礙事,雖然只是骨裂,但是你的腳也不能動的,你現在就是暫時性殘疾,不能做的事,就不能勉強自己。所以,我現在也沒有什麼事,你也不用我去哪都跟到哪裡,你先在纔是病人,知道嗎?”
席倩倩的臉上染上了一抹認真。
聞言,陳北川揚眉,說道:“暫時性殘疾?”
說罷,他看着席倩倩說道:“我不同意。”
“不同意?”席倩倩見平日好說話的呆瓜這個時候還和她擡槓,不由得蹙眉,說道:“不同意?”
“一隻腳我也能看着你。”陳北川挑眉說道。
席倩倩:“......”
“不信?”
陳北川見席再次揚眉。
“不信。”
席倩倩的話音剛一落下,陳北川就不等席倩倩說是什麼,突然,沒有受傷的那隻腳踩在了帶上,擡着打着石膏的腳。
一個借力,便半跪在了牀上。
將牀上的那個小女人束縛在了自己的身下。
雙手撐在席倩倩的身子兩側,撐着身子,也不壓到她,難得的,一張俊臉上閃過一抹得意,說道:“怎麼樣?這回信了吧?”
“你....”
席倩倩擡眸,看着男人的俊臉,有些無語的說道:“你快下去。”
“不下去。”
席倩倩聽到他這麼說,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要躺就躺好,別亂動,本來腳就不能動....”
“就這樣?”
“什麼?”席倩倩一愣。
手推着男人,但是卻又不敢使力,怕不小心再推到他碰到腳。
“不相信,我就證明了,證明完了就算完了?嗯?”陳北川的眼睛彎了彎,帶着一點笑意。
“這算哪門子證明啊....”
席倩倩還沒有說完,陳北川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不算?”
說罷,他直接俯身,將脣覆在了小女人的脣上,脣齒輾轉間,說道:“那我就再證明證明。”
“唔.....”
席倩倩想要推開他,但是依舊有些畏手畏腳的,怕弄傷了他。
這個臭呆瓜!
怎麼越來越無賴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房間的門被人給推了開來,與此同時,劉姨的聲音在房間的門口響起。
“北川少爺,要酒精是不是爲了消毒啊?酒精可能會有些痛,我這剛剛找到了碘酒.....”
然而,劉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房間裡的兩人。
當即一愣。
隨即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啊,我這就出去,這碘酒給你們放到門口的櫃子上了。”
說罷,劉姨便笑笑出去。
席倩倩鬧了個大紅臉,便將他推了開來。
陳北川順着席倩倩的力道,仰躺着倒在牀上,眉頭輕蹙,“嗯....”
悶哼了一聲。
聞言,席倩倩猛地看向了他,就見他那打着石膏的腳碰到了牀的邊緣。
當即一急,說道:“磕到了?我看看....”
然而,她剛一爬起來,手腕就突然一緊,被男人拉了過去。說道:“那裡不疼。”
“那哪裡疼?”
“腦袋疼。”
席倩倩:“.....”
這麼軟的墊子?他腦袋疼?
這個呆瓜!現在一天天的!就知道騙她!
......
知道席倩倩和陳北川住在陳家老宅的別墅裡面,所以,還是有不少親戚來探望的。
陳家年輕這一輩,出的人才不多,陳北川一直都是被長輩看好的那一個,他在家話不多,但是心思多,一直都有自己的主見,在大事上面也很沉得住氣,所以,那天見到他打齊志傑,還是驚呆了不少人的。
陳北川當年即使不是被席景嚴挖走,也有不少的大公司給他拋出過橄欖枝。所以,他就是那種被長輩寄予厚望的。
這次的事情出了以後,不少親戚也看出了陳北川對席倩倩的在意程度了。
在老陳家這一大家族內,主要的根基還是在陳北川這一脈裡,所以,那些親戚在意的不是席倩倩這個席家女兒的身份,畢竟席家是在北城的根,天高皇帝遠。
他們還是看重陳北川多一些,所以,那些親戚不免對席倩倩更是關懷,來看望的也不少。
席倩倩也就是現在才感受到了,原來陳北川在陳家這麼受重視.....
和席家還不一樣。
在席家,席老爺子、席冕、席景嚴,在加一個席政南,這祖孫三代一個比一個強勢,主要還是聽席老爺子的。
但是陳家,竟是許多事還要聽陳北川的...
......
一個比較遠的表親來了,那天聚餐的時候沒有過來的,那個表叔以前也是軍區大院的,帶了一個女兒來,和席倩倩年齡相仿。
席倩倩知道來了客人,正打算下樓去的時候,這個時候,卻見女人上了樓,站定在了她的面前。
“你就是席倩倩?”女人抱着胳臂,打量着席倩倩,臉上有些刻薄的樣子。
她算是陳北川的表妹。
“我是。”
“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女人緩緩擡着腳步,在走廊邊隨意的走了走,儼然很熟悉這裡的樣子。
似是漫不經心一般的說道:“以前看過你的照片,本人和照片還是有些差別的,拍照技術不錯。”
席倩倩:“......”
這是什麼意思?
席倩倩的眸子眯了眯,看着這個和她年齡相仿的表妹。
看過她的照片?
她應該沒有招惹過這位表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