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穆媛不由得笑了笑。
陸寧遠找她麻煩?
那個人找別人麻煩的時候絕對不會給自己也找麻煩,何況這酒宴對他來說也蠻重要的,他哪顧得上她穆媛?
“好,我知道了。”穆媛依舊點了點頭。
齊牧澤不由得有些擔心,其實穆媛身份特殊,她是席家的少夫人,按理說本應在家安心當個少奶奶的,但是出來工作,也能做成今天這個成績,他心裡還是很欣賞穆媛的。
陸寧遠是這場宴會的主角,穆媛站在遠處,就能看到陸寧遠嘴角若有似無勾起的笑意,很淡,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去近親,實際上,根本就笑不達眼底。
陸寧遠一身黑色的西裝,身子挺拔,每一個低作都是優雅的,這個男人從小就是這樣,每一分都能做的恰到好處。
穆媛的手指不自覺的微微收緊了些,當年……
當年……
突然,一股彷彿快要窒息的感覺席捲了穆媛,她忙不迭的轉身,拿起了桌上的香檳酒一口飲盡,彷彿才壓下了那心中的慌亂。
那一年,是她的噩夢。
自從知道陸寧遠的真面目之後,她就開始怕水,怕的厲害。
……
穆媛轉過身的瞬間,彷彿看到那人的黑眸向着自己這邊看了過來,她仿若沒有看到一般,徑直上了樓上,向着洗手間而去。
樓下,陸寧遠的手無意識的轉低着手中的高腳杯,他的手很漂亮,透明的高腳杯也能襯的他的手白皙修長。
“寧遠?在看什麼?”
一旁的一個長輩循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只捕捉到一抹纖細的身影轉了過去,不由得笑道:“寧遠,近三十了還沒有成家吧?那位是……”
聞言,陸寧遠的視線轉過來,看向了身邊的這位,嘴角急不可見的勾起了一下。
這位曾經是父親的好友,但是在陸家破產的時候,卻沒有搭一把手。
“那位是穆家的大小姐,穆媛。”
他抿了口手中的香檳,似是漫不經心一般的說道。臉色溫潤,看不出喜怒。
聞言,那位長輩頓時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他看着身邊的陸寧遠,長身玉立,明明是小輩,但是卻憑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臉上雖然一直帶着笑,但是莫名卻能給人壓力,他嘴角扯了扯,訕訕說道:“穆家的姑娘啊,也都這麼大了。”
陸寧遠嘴角微微勾了勾,沒有說什麼,算作認同。他輕輕將手中的高腳杯放下,幽深的黑眸當中有些諷刺一閃而逝。
……
穆媛快步上了樓上,徑直就進了衛生間。
她想靜一靜,果然,那個男人給她心裡的烙印,不是說解開就能解開的……
穆媛進了洗手間,本想去洗手檯。
但是還不等她邁進一個腳步,就聽到幾聲曖.昧的嬌.喘,以及一些衣料摩擦的曖.昧聲響。
不時的有女人的嬌媚聲音傳出。
穆媛就站在門口,僅僅一牆之隔,只要邁進去,也許就會撞見什麼。
她微微蹙了蹙眉,想要擡起腳步退出去,但是下一秒,就聽到有些耳熟的男聲,不由得讓她頓住了腳步。
“怎麼?剛剛在樓下都快貼我身上來了,現在不說話了?”
男人的聲音低低的,有些暗啞的嗓音帶着抹異常的性感,說出口的話也是異常的輕佻。
聞言,那女人不知低低的嬌嗔着什麼,穆媛聽不清楚了,她整個人身子都是一僵,突然,一股無形的怒氣陡然從穆媛的心裡升起,她放在身側的手也不自覺的收緊了一些。
“季晨,今晚去我那?”女人嬌媚的依偎在男人的懷中,那紅脣上面的顏色都有些花了,儼然剛剛親吻完。
聞言,白季晨輕笑了一下,挑起了女人的下巴,有些可惜的惋嘆,聲音依舊帶着輕佻,說道:“我早就不在外面過夜了,忘了嗎?”
“那……”女人蹙了蹙眉,還想說什麼。
突然,白季晨挑着女人下巴的手驀地被人大力的推開,他愣了一下。
隨即俊臉上面就捱了一巴掌。
狹長的眸子當中閃過一抹厲色,隨即在看到面前的人時候,愣了一下,眸子眯了眯。說道:“穆媛?”
“你,你是誰啊?你怎麼敢打他?”
那個女人頓時一驚,看着突然出現的穆媛,叫道。
聞言,穆媛蹙着眉頭,勾起一抹冷笑,睨了她一眼,說道:“你又是她衆多牀伴中的哪一個?”
說完,她轉頭看着白季晨,水眸深深帶着惱意,說道:“白季晨,你真是個人渣!”
“我是人渣?呵呵……穆小姐,你會不會管的太多了?”
白季晨臉上帶着放蕩的笑意,微微偏着頭,但是眸光卻有些冷冽。
“我管?我要是不管去年琳琳就自殺了!我是不該管,但是現在看到你這個人渣在這逍遙自在,我就是控制不住想要打你,我爲琳琳不值,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穆媛儼然氣的夠嗆,她指着白季晨,責罵道。
穆媛對於自己的事情,一向都是埋在心裡隱忍着的,但是這事是琳琳的事,沒有人比她清楚琳琳去年是怎麼走過來的,現在看到他這樣,她從未有過的生氣。
聽到穆媛的話,白季晨身子幾不可見的僵了一下,眸子眯了眯,問道:“自殺?”
“呵……對,是自殺,不過沒自殺成,從小喜歡你這種人,她上輩子一定是做了孽。”穆媛看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見此,一旁的那個女人也看出兩人認識了,不敢說話了。
白季晨眸光當中有些流光一閃而逝,半晌之後,薄脣突然嘴角輕輕一扯,竟是笑了起來,依舊是那種慣有的輕佻。
“沒自殺成,不就是沒死成嗎?既然沒事,你現在來指責我,有什麼意思?”
白季晨看着穆媛,說出口的話卻不由得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穆媛再次揚起手,她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
白季晨,琳琳的前夫,兩個人也是從小的青梅竹馬,但是和她不一樣,席景嚴不愛她,便是直接說出不愛。
但是白季晨,讓人搞不懂,琳琳也搞不懂,兩人結婚,直到去年,出了那件事之後,琳琳她……
穆媛的手還沒有打下去,就被白季晨扣住了手腕,穆媛的力氣自然是抵不上他的。
“穆小姐,容忍你打我一次,可沒有第二次。”
白季晨微微挑眉看着穆媛,手腕的力道收緊了一些,狹長的黑眸裡面有些冷冽一閃而逝,他微微俯身,靠近穆媛,問道:“李琳琳,難不成還沒走出和我離婚的陰影?那個女人,呵呵……入戲太深了……”
他輕笑了一下,帶着倨傲。
“沒走出?笑話,沒有你,現在每天圍在琳琳身邊的男人可多了,你不知道她在夜店有多受歡迎。”穆媛諷刺的笑了笑。
聞言,白季晨臉色不變,但是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卻是不自覺的收緊了些,眸光當中閃過一抹冷冽,問道:“她還去夜店?”
“她去哪和你沒關係,白季晨,你這輩子,曾經最愛你的女人是琳琳,現在沒有了琳琳,你覺得你這些牀伴哪個是真心實意的?你就和你的牀伴過一輩子吧,等琳琳婚禮的時候,我不介意告訴你一聲。”
穆媛說完,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卻被白季晨用力拽着,他的力氣很大,穆媛能感覺到手腕隱隱的發疼。
但是她一聲也不吭,琳琳之前在這個人身上跌掉的自尊,面子,她要幫她補回來。
“你把話說清楚,結什麼婚?”白季晨俊臉面色不變,但是看着她的眸光卻異常的犀利。
“呵呵……想不到上個樓,還能看到這個豔景。”
突然,一聲低笑從身後傳來,穆媛愣了一下,轉頭就看到陸寧遠靠在不遠處的門框那裡,看着這邊。
白季晨眉頭微微蹙了蹙。
陸寧遠緩緩擡起腳步,走了過來。
他臉色溫潤,似是漫不經心一般,拿起了白季晨扣住穆媛手腕的手,隨即看向了一旁的那個衣衫不整的女人,眼中有些玩味,說道:“白少爺,這酒店來來往往的人多,適當收斂一些,免得尷尬。”
聞言,白季晨看了穆媛一眼,收起了眼中的神色,嘴角繼而輕佻一笑,說道:“不尷尬,老朋友而已。”
他攬住了一旁那個女人,隨即看向穆媛,眼角微微挑起一點,說道:“穆小姐今天嚇到我的女伴了,下次,別這麼冒失了。”
說罷,親了一口身邊那個女人的臉頰,兩人相攜着出去了。
穆媛只感覺氣的身上都有些抖,但是礙於陸寧遠在場,她沒有說什麼。
陸寧遠看着穆媛,嗤笑了一下,臉上的那抹笑意也消失了,看着她說道:“穆媛,凡事太較真就是蠢,我沒教過你嗎?”
頓了頓,隨即有些似笑非笑,說道:“也對,不較真就不是你穆媛了,你就是這麼較真,所以你三年前纔會受那麼大的打擊,對席景嚴太較真,纔會將兩個人的關係搞成這樣,沒有長進。”
說到後面,他看着穆媛,眸光有些深沉。
聞言,穆媛瞪着面前的陸寧遠,冷着小臉,說道:“和你無關。”
說罷,不願看他,轉身快步出了洗手間,下樓。
卻在下樓的時候,不期然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鼻息間是熟悉的淡淡的香氣。
席景嚴條件反射的攬住了她的腰,環住了她纔不至於摔倒,眉頭微微挑起,說道:“穆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