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寧遠頓時眸子一厲。
看着席景嚴的眸光當中透着些許的森寒,薄脣緊緊抿着,半晌,緩緩開口,說道:“你威脅我?”
“威脅倒說不上。”席景嚴坐直了身子,點燃了一支菸,嫋嫋的青煙下,微微眯着眸子看着坐在桌子後的陸寧遠,緩緩說道:“這要是威脅的話,陸總現在早就忙的焦頭爛額了,還用等我過來?”
陸寧遠的眸子眯緊了些,眸光一直大量在席景嚴的身上。
席景嚴好似絲毫不在意他的目光一般,緩緩吐出一口煙氣,嘴角帶抹似笑非笑,說道:“我今天,最多就是想告訴陸總,在北城賺錢,得罪人了也不是那麼好賺的!”
聞言,陸寧遠的眸光一凌,透着冷意看着席景嚴,但是嘴角依舊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說道:“席總爲了我不舒坦,倒是用了不少關係。”
“倒沒用多少,一個電話而已。”他坐在沙發上,微微揚了揚頭,極是倨傲。
“呵......”驀地,陸寧遠卻是輕笑出了聲,說道:“席景嚴,你現在就是個妒夫,誇你兩句你還喘上了?你砸錢讓我不舒坦你能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處?”
聞言,席景嚴冷哼了一聲,攆滅了菸蒂。翹起了腿,說道:“好處?我要什麼好處,你不舒坦我舒坦!爺就花錢買個樂意!”
“可笑...”
陸寧遠嘴角嗤了一下,隨即看着他,眸光當中有些幽深,他也靠坐在椅背上,看着席景嚴,臉上也掛起了似笑非笑,說道:“怎麼?這麼嫉妒我和媛媛的關係?之前氣到公然跟我出手,現在嫉妒到已經開始找我的麻煩了?席景嚴,你也就這點本事。”
“我嫉妒?”聞言,席景嚴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微微僵了一下,隨即看向了陸寧遠,聲音也不由得拔高了一個度,說道。
“呵,你這不是嫉妒是什麼?”陸寧遠睨着他,眼中有些不屑,嗤出了一抹冷笑,說道:“要是喜歡,就像個男人似的,一邊將媛媛推得遠遠的,一邊自己又生悶氣,我都同情你。”
聞言,席景嚴頓時俊臉一沉,臉色都黑了下來,眸光中明顯有些惱怒一閃而過。
“怎麼?惱羞成怒了?”陸寧遠反而嗤了一下,說道:“不過,也就是你這不成器的性子幫了我,媛媛和你離婚之後,再怎麼着你就管不到了。”
說到最後,他看着席景嚴的眸光當中多了一抹深意。
席景嚴頓時身子一僵,霍的站了起來,好似被人點了尾巴似的。
他看着陸寧遠,冷着一張俊臉,說道:“我管不着?現在沒離婚我就管的着!而且,穆媛願意怎麼樣是她的事,我還懶得管呢,我就是單純看你不順眼,你少給我扯穆媛那裡去。”
席景嚴此時也不那麼淡定了,看着陸寧遠的臉上刻意帶了些許的鄙夷,說道:“而且,你少教訓我,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四年前你出國前對穆家做了什麼,就你做過的這些事,還想讓別人原諒?我要是你,哪有這麼厚的臉皮還回國?還回北城?”
聞言,陸寧遠眸子一厲,看着席景嚴說道:“呵,這話我就當席總在誇我了,你是想自己走還是我找人請你出去?”
席景嚴冷哼了一聲,說道:“請?在這誰想請我還請不到呢!”
說罷,席景嚴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便揚着頭出去了,但是臉上的表情,在出了辦公室的瞬間就冷了下來。
一張俊臉和來的時候截然不同,好似烏雲密佈一般。
陸寧遠看着被關上的辦公室的門,原本掛着似笑非笑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眸光帶着些許的陰鷙。
.......
席景嚴感覺心口好像憋着一口氣,剛剛陸寧遠的話,就好似戳在他的心窩上一般,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聽着這麼一句,心裡的火騰地就起來了!
本想來膈應膈應別人的,結果把自己給膈應到了。
席景嚴氣惱的踢了一腳身邊路過時候的垃圾桶,結果反倒被鐵皮發出的巨大的聲音嚇了一跳。
注意到周圍陸氏集團的員工看過來的視線,席景嚴的俊臉更加黑了一份。
“日!”
他這兩天一定諸事不順!
席景嚴擡起腳步,快步離開了這裡,這膈應人的公司!
......
心中那股火氣,憋着難受。席景嚴開車,估摸着時間,現在已經傍晚了,記得陳北川他們應該在,便直接去了會所。
他推開那間包間的門,屋子裡面的人見他進來,一眼就知道,席景嚴的火氣不小。
陳北川還沒見席景嚴在外面臉色這麼臭着過。
見此,陳北川笑了笑沒出聲,宋徵啓了一瓶啤酒,看過來,不由得挑眉,說道:“這是誰又惹了席先生了。”
宋徵開着玩笑,說罷,似是漫不經心看了他一眼,其實心中也多少猜到了因爲誰。
席景嚴徑直走到了他身邊的沙發上坐下,眉頭皺的死緊,臉上好似染上了二月的寒霜一般,饒是宋徵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將手中的就遞給了他,說道:“什麼事啊,這麼生氣?穆媛又做什麼了?”
果然,一提到穆媛,席景嚴的俊臉頓時拉的更長了。
宋徵臉上閃過一抹了然的神色,打趣道:“怎麼了?今天連數落穆媛都不想說了?”
“以後,不要再給我提穆媛這個人!”
席景嚴抿了抿薄脣,眉頭擰的死緊,接過了宋徵遞過來的酒,徑自生着悶氣,喝了起來。繼續說道:“以後,有穆媛沒我!”
什麼吃醋?
都以爲他是吃醋?
見鬼的吃醋去吧!
“嘖……”宋徵搖了搖頭,卻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戲謔道:“離婚之後,要是再這麼憋着火可不好了,哪天自由了,哥幾個給你找個女人瀉瀉火。”
聞言,席景嚴白了他一眼,不過,這話倒是真的戳到他痛楚了,自從和穆媛吵架以來,他真的是憋着的,基本就沒怎麼瀉過火。一想到這個,心裡的怨氣就更甚了。拿起酒就喝了起來。
酒是涼的,順着喉嚨滑下去,席景嚴也沒有覺得心裡那股火氣下去一點。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心口的火,好似越燒越旺似的。燒的他心口都要疼了,席景嚴眸光陰沉着,就是心裡不舒服,也不知道爲什麼,但是他就是不自覺想到,穆媛和陸寧遠坐在咖啡廳,對着他巧笑嫣然的樣子。
還有那天,對席政南也是笑臉,偏偏對他,不是繃着一張小臉就是冷嘲熱諷。
席景嚴心裡不舒服極了,也不知道這股不舒服是哪裡來的,只是想到穆媛,就越想越火大,該死的女人,一定是故意來氣他的!
這天。
席景嚴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好像感覺無論喝多少,心口那團火都沒有澆滅似的。
不知不覺,酒瓶擺了一地。
宋徵拿過席景嚴手裡的酒瓶,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都已經黑了下來。
“喝酒哪有這麼喝的?”宋徵有些無奈,拿過席景嚴手裡的酒瓶。
席景嚴臉色只有些微紅,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喝醉了的樣子,他冷着俊臉,拿過宋徵手裡的酒瓶,說道:“喝酒你也不讓我喝是不是?”
他的眼神還透着些許的清明,席景嚴就是屬於那種喝酒不上臉的人,而且身份使然,難免應酬多,酒量自是不必說的。
但是....宋徵看了眼地上的酒瓶,揉了揉額角,心道,今天也喝了多了點吧……
見此,席景嚴氣惱的頭疼,喝個酒也不讓他省心。
“你呀,有什麼事就和穆媛好好溝通溝通,幹嘛這麼折騰自己,兩個人互相傷害,有什麼意思?”陳北川看不過去了,也拿過席景嚴手中的酒瓶,勸解道。
聽到穆媛的名字,席景嚴一張俊臉再次寒了下來。他煩躁的說道:“行了,我知道了!”
他感覺,這麼長時間,心裡憋悶一點沒下去,反而燒的心口更難受了。
一瞬間,屋子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冷凝,他們都瞭解席景嚴,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能把席景嚴氣成這樣的,也就只能和穆媛有關了。
宋徵見席景嚴冷着俊臉,不知是不是因爲有些喝多了,也不說話,臉色拉的老長,他微微嘆了口氣。
他了解席景嚴,席景嚴這樣,就死被穆媛給慣的,對於穆媛,其實他也沒有那麼討厭,不然以前,幾個關係好的人一塊玩玩的時候,有人誇穆媛好,席景嚴雖然嘴上不承認,但也是有些得意的。
如今,兩個人鬧成這個樣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已經鬧成了這樣,也不是說解決就能解決了的,畢竟,兩個人的關係,就差簽字離婚這一步了。穆媛不主動和解,席景嚴更不會主動去找穆媛了。
席景嚴霍的站起身,有些煩躁的扔掉了外套,僅着了一件襯衫,拿了車鑰匙就出去了。
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席景嚴感覺腦子卻異常的清醒。
他要去找那個女人,算賬!
好個穆媛!現在敢打他罵他,去他辦公室鬧事,現在又想一腳踹了他?穆媛他媽忘了三年前要死要活非他不嫁的樣子了吧!
席景嚴也不顧宋徵陳北川說什麼,徑直出了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