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回來了?”管家開始給蒙柒月泡茶。
蒙柒月點了點頭,“嗯,你們家先生呢?”
“先生上班去了,說是今晚要加班!"管家照着顧岑深囑咐的話說着,“先生說,這是您要的離婚協議,您真想離婚,您就簽字吧!”
蒙柒月直接到茶几面前的沙發上坐下,喉嚨發澀,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是忙不迭地垂着頭跟管家點頭。
蒙柒月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一支筆,就要給離婚協議簽上。
管家瞪大了眼,隨後手忙腳亂到底拿起茶壺給蒙柒月倒茶。
“誒呀!”
蒙柒月的手背本來就已經被燙傷,現在還有火辣辣的灼痛感,現在又被管家的茶澆到,本來的灼痛感瞬間又燃了起來,像是自己的手背被火燒起來了一樣,痛的蒙柒月連筆都拿不穩。
管家本來就不是想要燙傷蒙柒月,她不過是按照先生的吩咐,要是看到蒙柒月真的準備簽字,就直接將離婚協議書給澆溼了。
先生走的時候,還特地囑咐,不許將夫人給燙傷了,所以,這杯茶其實只有一點點溫度,只是剛好用來洗手的溫度罷了,她沒想到太太的手背燙傷了,所以當溫水澆上蒙柒月的手背的時候,蒙柒月的手纔會疼得這麼厲害。
“太太,您沒事吧!”管家一邊說着,還一邊偷偷往離婚協議書上澆水,當看到離婚協議書已經完完全全被她澆得溼透了的時候,纔將茶壺放下。
管家這才注意到蒙柒月的手已經變得紅腫了起來,她驚叫了一聲,“太太,我去給你找醫藥箱來,處理一下傷口!”
蒙柒月疼得直抽氣,知道管家擔心,又擡起頭看管家,“沒事……”她還沒說完,管家已經往裡頭走去找,已經取找醫藥箱了。
蒙柒月抿了抿脣,拿起了筆,這才發現桌面上的離婚協議已經被淋得全都溼了。
管家從裡面將醫藥箱拿了出來,隨後一臉擔憂地打開了醫藥箱,從裡面拿出了藥瓶,開始給蒙柒月上藥。
蒙柒月還一臉惋惜地看着桌面上的離婚協議。
管家看着蒙柒月這麼惋惜,不由得爲自己家先生傷感,先生不想離婚,太太這麼想離婚,她便開口,“太太,都是我的錯,你看我老眼昏花了,倒個水都能倒出來,還弄溼了您和先生的離婚協議!”
蒙柒月回過神,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表現讓管家難受了,便開口解釋,“不是,你也別自責,我只是擔心你們家先生會生氣!不過你別擔心,我會跟你們先生說是問我弄溼的離婚協議!我不會讓你捱罵的!”
管家,“……”
太太要是簽了這份離婚協議書,她纔會捱罵好咩?
“不會的不會的,先生不會罵我的!”
蒙柒月,“嗯?”
“不過說得也是,你們先生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蒙柒月說到這裡,管家便已經幫她處理好了傷口,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謝謝你管家!”說着,她準備上樓去,可是餘光看到茶几上的一疊離婚協議,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再逗留,她越是留戀。
她擔心自己一衝動,就什麼都不管了,怕自己會後悔,蒙柒月躬了躬身子,伸手撩起了桌面上溼得都粘起來了的離婚協議,抿起了脣。
管家一看這夫人這
架勢,心裡一緊張,便伸手將蒙柒月手上捏着的離婚協議都扯了過來,“太太,您還是上去陪陪小小姐吧,小小姐今天還在找您呢!這些東西,我來收拾收拾就好!”
蒙柒月點了點頭,“好的,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這是我的本分!”
蒙柒月呼了一口氣,轉過身往樓上走去。
楚竹琛是要加班,前幾天堆積下來的工作實在是有些多,等他講文件都給看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他給喬景瑞打了一個電話,兩人便在醉生夢死見了面。
楚竹琛心裡緊張了,蒙柒月要跟他離婚。
喬景瑞來到醉生夢死的時候,看到楚竹琛一邊皺着眉一邊一杯接這一杯地喝酒。
喬景瑞在楚竹琛還想喝酒的時候,上前,伸手擋住了楚竹琛的手,“胃不好,別鬧!”
楚竹琛一眼瞪向喬景瑞。
“不過你要是想要嫂子來給你收屍,你繼續喝!這是個不錯的苦肉計!”喬景瑞笑得桃花眼直泛光暈,若是現在有女孩子看到喬景瑞這表情,估計得酥得合不攏腿。
“幼稚!”楚竹琛一把將湊在嘴邊的酒杯給狠狠地摁到桌面上。
“裘衣最近在幹什麼!”
“他還能幹什麼,不過,這次,他貌似在國內帶得有些久!”
自從“藏”成立以後,裘衣便開始滿世界地跑。
對於裘衣來說,故鄉真的成爲了想念的地方而不是逗留的地方。
“他不是很忙?爲什麼忽然留在國內這麼久?”
喬景瑞聳了聳肩,天知道。
楚竹琛心裡有些不安,他覺得蒙柒月有些不對勁,可是有說不出哪裡不對。
“弄一份顧岑深的真實病例,我不信,顧岑深是真的癱了!”顧岑深也是挺能忍的,本來他就是想逼他自己現出原型,結果被他給倒打一耙。
楚竹琛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蒙柒月今天對他提出的離婚的一件說好的時候楚竹琛心裡內傷的那股勁,楚竹琛道現在都沒能緩和過來。
喬景瑞看了一下手上的腕錶,“已經十一點了,你確定不回去?”
“不回!”
“於織染今天說要跟我離婚!”
喬景瑞對這個倒是怔了一下。
忽然咔嚓一聲,包廂的門再次被打開。
“頭!”
裘衣走了進來,身上一如既往的是寬鬆的運動服。
“你可得看緊這點嫂子!”
裘衣沒想到餘澈那小子會來這一招,他不將真正的於織染弄出來冒充蒙柒月讓楚竹琛做選擇,反而讓顧岑深對蒙柒月下手。
他擔心,嫂子因爲可憐顧岑深就跟股岑深走了,然後再也回不來。
於織染已經死了,是絕對不能復活了的,否則就威脅到某些人了,當初選擇讓於織染變成蒙柒月,讓於織染以蒙柒月的身份活下去,已經是那個人的最大的寬容了。
喬景瑞捏了捏下巴,呵了一聲,擡頭看向裘衣,“你嫂子要和你頭離婚,跟顧岑深走!”
裘衣馬上在楚竹琛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頭,絕對不可以!”
顧岑深爲了讓真正的蒙柒月活下來,是絕對要嫂子死的,想到這裡,裘衣便狠狠蹙起了眉心。
楚竹琛猛地擡起了頭。
裝作鎮定自若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哚了一口,傲嬌地開口,“還是我提出的離婚!”只是不同的是,他是隻是想要用離婚威脅一下蒙柒月,而蒙柒月卻將離婚當了真,出乎他意料地爽快地答應了。
楚竹琛是絕對不會承認,現在的他仍然有爲了今天的事情想要要舌的衝動的。
“頭,我鄭重地給你建議,別離,也別讓我嫂子跟股岑深那小子接觸太多,否則……”
那是自然,只是,楚竹琛眯着眼,“否則什麼?”
“否則,嫂子要是真的跟股岑深走了,我嫂子可能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楚竹琛狠狠將自己手上的就被摁在桌面上。
“胡說八道!”
裘衣狠狠嚥了一口唾液,深吸了一口氣,心裡爲自己這可爲頭操心的心累得慌,腹誹着,若不是爲了頭,他哪來這麼時間,在國內逗留這麼久?只可惜,頭一世英名,現在腦子這麼遲鈍。
其實他也不想管太多,但是幾年前的頭那樣子,真的是嚇着他了,他一點都不想看到自己頭兒再次像當年那樣。
如果在遇到當年那樣的事情,楚竹琛估計沒有當年那麼幸運了。
楚竹琛雖然嘴上說着胡說八道,心裡卻亂成了被絲線纏成的繭,隨便站了起來,“我回去了!”
喬景瑞沒理會楚竹琛要不要走,反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裘衣,卻對楚竹琛道,“喝酒了,記得找代駕,不然嫂子不知道去哪收屍,哭死!”
楚竹琛走出了包廂,喬景瑞纔對裘衣開口,“以前沒見你這麼喜歡你嫂子!”
裘衣心裡一緊。
他呼了一口氣,眼神有些許閃爍,“那是因爲現在這個嫂子比以前那個嫂子要讓我覺得舒坦!我當然得客氣着點!”
喬景瑞勾脣。
"是麼?"
“當然!”裘衣被喬景瑞這麼一聲是麼給問得毛骨悚然,下一面便有些緊張地伸手端起了桌面上唯一的一杯酒,一口飲下。
喬景瑞蹙眉,“那是楚竹琛喝過的!”
裘衣,“……”
他面色扭曲地呸了一聲,“你特麼明知道那是頭喝過的酒,不提醒我,那你安的什麼心!”
喬景瑞沒有理裘衣,半晌丟出來一句,“你剛纔說謊了!”喬景瑞眯着眼,一針見血地開口,“蒙柒月沒有死,而且於織染就是蒙……”
裘衣瞬間手忙腳亂地打翻了手上端着的酒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手上的酒杯連杯帶水地往喬景瑞的臉上摔去。
喬景瑞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這樣忽然襲擊而來的裘衣打斷,他敏捷地往身旁的空地一挪,隨後回過頭,看向裘衣,“我猜對了!”
其實他剛纔也是隨便說說,若是裘衣的反應沒有這麼強烈,他便不會再往這邊想,可是偏偏裘衣是這樣的反應。
喬景瑞繼續往下猜,“顧岑深也知道了,所以,他爲了真正的於織染,想要你嫂子消失是不是?”
喬景瑞大概能猜得到一點,能讓裘衣這樣忌憚的人,也只有現今的國王了,裘衣再是退役,也還是這個國家的兵。
現在的國王,不過是臨時的國王,但是這個臨時的國王,就準備要就任,避免夜長夢多,蒙柒月是絕對不可以出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