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飛的腳步猛地一頓,臉上略顯張揚的笑意也在一瞬之間收斂了起來,陰沉着一張臉,緊盯着辦公室角落處正拿着鏡子補妝的女人。
趙侑曦對着鏡子抿了抿嘴脣,才滿意的收回了鏡子,一個擡頭,不意外的對上了趙逸飛陰狠怨毒的目光,低笑一聲,續道:“怎麼不說話?難不成那天你不只傷了手,連舌頭也閃了?”
趙逸飛聞言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但很快的他就像是想起了什麼,面色一鬆,脣角也隨之勾起一抹嘲諷的角度,嗤笑道:“傷了手住幾天醫院總比某個人在宴會之上恬不知恥的跟別人的表白,可到了最後也沒能得到那人的半點回應,被當成笑柄不說,還好死不死的被她之前死纏爛打,好不容易纔攀上的男朋友知道,直接同某人斷絕了關係的好。”
趙逸飛此話一出,趙侑曦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立馬僵住了,隨之而來的是熊熊燃起的怒火,對眼前這個男人,更是對趙侑琳。
當日,在老爺子的壽宴上看到穆庭楓,趙侑曦滿心以爲自己的機會來了,以爲只要自己稍稍對穆庭楓示好,這個男人便會理所當然的成爲自己的囊中之物。
誰料,趙侑琳橫空出世,在宴會上突然冒出來了,從一個家族的棄子一躍成爲趙家最有可能繼承一切的繼承人不說,竟然還得到了之前一直對其避之唯恐不及的穆庭楓的關注,讓趙侑曦所有自以爲是的美夢在一夜之間徹底破碎。
最氣人的是,那天之後,聶雲帆也不知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知道了她在壽宴之上的所作所爲,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甚至都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便直接定了她的死罪,告訴她以後跟她再沒有任何的瓜葛。
等趙侑曦反應過來之時,迴應她的只有一聲聲淒涼的忙音,氣得趙侑曦當場便摔了電話,在家裡面發了好一通脾氣。
外面的人包括黎紅玉夫妻兩或許不知道,但趙侑曦自己心裡清楚得很,聶雲帆其實一直都不怎麼喜歡自己,如果不是趙侑曦千方百計,死纏爛打的就纏着他,再加上聶家那邊有人看好自己,他根本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趙侑曦在壽宴上的所作所爲,正好給了他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擺脫這個令人厭煩的女人。
如此一鬧,趙侑曦可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穆庭楓沒勾搭上,反而失去了聶家少爺這個優秀備胎,爲此,趙侑曦可謂是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
氣憤過後,趙侑曦自然而然的的把這筆賬又記到了那天晚上大出風頭的趙侑琳頭上。
只是這件事情,除了那會她發脾氣的時候湊巧在家的黎紅玉以外,應該再沒有其他人知道,趙逸飛這混蛋又是怎麼知道的?
似是看出了趙侑曦心中所想,趙逸飛輕笑了一聲,很是囂張的走到了趙侑曦對面坐下:“很奇怪我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呵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都敢在宴會之上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不要臉的示愛了,難道還怕別人說?”
趙逸飛緊盯着趙侑曦,將她臉上的氣憤與狼狽盡收眼底,心底升起了一絲快意,續道:“如今小野種你在上流社會也能算是名聲大噪了,上流社會的那些個女人現在哪個不知道你那個小三上位的媽教出了一個見到男人就往上倒貼的交際花女兒?要我說,聶雲帆那小子還是挺聰明的,這樣的女人要是都敢要,指不定以後哪天就被帶了綠帽子都不知道。”
在趙逸飛很小的時候,孫鳳姿就告訴過他,二伯父家的這兩個孩子是伯父在外面的女人給他生的,長大之後帶回家是爲了跟他爭財產的,尤其是趙侑曦的那個弟弟,從小就喜歡跟自己搶東西。
明明他纔是趙家最名正言順的長孫,那兩個人不過是外面生的小雜種而已,連族譜都入不了,憑什麼跟自己爭?
所以,從小到大,趙逸飛不曾叫過趙侑曦一聲表姐,只喊她和她那個遠在國外風流快活的弟弟小野種,因爲在他的心裡這兩個人……不配!
“你……”趙侑曦被趙逸飛這話氣得七竅生煙,臉色青白交加了一陣,忽的深吸了口氣,像是想起了什麼,嗤笑了一聲道:“別忙着得意,你又比我好到哪去?現在上流社會的那些個老女人哪個不知道你趙家小少爺是何等的花心,同時腳踏好幾只船不說,還喜歡玩弄無知少女的感情,搞得現在那些個老女人誰不防着你,就怕你一時興起看上了她們家的女孩子,好好的閨女被你這麼個花心大蘿蔔給糟蹋了。”
趙侑曦說着還挑釁的朝着趙逸飛遞去了一枚眼神,那意思在明顯不過,你我都是同一類人,誰也不比誰好多少。
唯一的不同的不過是……自己玩男人,而他玩女人罷了。
趙逸飛聽趙侑曦這麼說,倏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低吼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我相提並論,真以爲釣上了幾個男人就了不得了?告訴你,男人玩女人那叫風流,女人玩男人那叫小賤,你就是個賤貨,也配跟我比。”
“趙逸飛,你別太過分了!”
“我還就過分了,你能拿我怎麼樣?”趙逸飛輕蔑的掃了一臉氣憤的趙侑曦一眼,不可一世的笑道:“不過是個外面人生的私生子,真以爲進了趙家門就是個千金大小姐了?真是可笑!”
“趙逸飛,你這個混蛋!”趙侑曦聽到這話要還能忍下去,她就不是趙侑曦了,氣惱的低吼了一聲,趙侑曦揚起手便朝着趙逸飛的臉上扇了過去,卻被趙逸飛輕而易舉的掐住了手腕,反手一推,直接撞上了邊上的一張桌子。
砰地一聲悶響,趙侑曦痛呼了一聲,捂着被磕疼的胳膊蹲下了身子。
“還想打我?”趙逸飛看着趙侑曦的模樣,不屑的冷哼一聲,“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老實告訴你,我現在連碰你一下都覺得髒,呸,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