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朱佑樘漫步而入,先抱拳面對周太后,躬身行禮,“孫兒給皇奶奶請安,皇奶奶昨夜睡得可好?”
周太后笑眯了眼,語氣更加慈祥,“睡的好,睡的好,你可用了早膳?這就要去文華殿麼?”
朱佑樘笑着點頭,隨即又面向其他衆人,溫聲道,“兒臣給諸位娘娘請安。。”
在座宮妃一一回應,各自問了幾句,遂不再言語。
“咦?皇奶奶,怎端妃娘娘不在?”掃一圈,卻現端妃並不在其中,朱佑樘詫異的問道。
“她啊,今兒一早就着人給皇奶奶請罪,今兒就不來了,說來也是,這幾日可是累着她了。”
聞言,朱佑樘清淺笑笑,旋即又問了芷汀周太后的飲食起居,芷汀說均無大礙之後,方纔安心的起身告辭。
因着衆人都知曉他要在文華殿,是以也都不攔着,受了禮,目送他離去。
張初儀望着朱佑樘的身影漸漸消失,心底有一絲若有似無的失落。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她一眼。
“安瀾?安瀾?”
聽到聲響,張初儀方纔覺她竟然走神了,剎那間就收了心思,看向身前扭着頭的朱佑杬。
“杬皇子,有何吩咐?”忙小聲問道。
“我們去找太子哥哥吧?”朱佑杬悄悄的回道。
張初儀身子一頓,這個時候去,只怕不太好吧?而且他不是要上課麼?還有爲何朱佑杬不問身邊的瑤芳,卻要問她?
感覺到瑤芳射過來的銳利視線,張初儀心底輕嘆。
才第一天,她身邊就多了個眼線,可以想見以後的日子會有怎生的。
許是他們的動作太過醒目,立即有人叫了出來。“咦?那不是昨觀花殿的那個安瀾麼?”德妃先驚訝的說道。
聽她此言,衆宮妃齊齊往他們的方向看過來,就連周太后亦是同樣的額表情,弄的朱佑杬十分不解。。
見狀,宸妃立即笑着道,“昨夜裡,我就吩咐下去,日後她就是杬哥兒的貼身宮人,只是太過倉促,大家不知道罷了。”
衆人瞭解的笑笑。話題卻又被一個張初儀認識的宮妃給引到別處,張初儀這才鬆了口氣。
朱佑杬是真不喜歡這樣的氣氛,一大羣人說着他聽不懂的話。他還不如去面對父子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呢,是以沒聽多久,就央求宸妃,他要回宮檢查自己的課業,宸妃無法。只得放他回去。
由他開了頭,在場的幾位年齡大小不一的皇子公主,也都耐不住這般無聊,紛紛藉故離開,不消得片刻,屋中就只剩下他們各自的母親。
“好了。你們也都回去吧,辦自己個兒的事兒去。”隨着周太后的話,衆人起身行禮。各自告退。
命貼身的宮女去追方纔告退的兒子,德妃剛要擡腳,就聽到身後恭妃傳來的聲音,“德妃姐姐,這幾日妹妹在宮裡悶壞了,好看的小說:。很是想念姐姐,不知道姐姐的永和宮是否歡迎?”
德妃眉峰微揚。旋即笑道,“看妹妹說的,姐姐自是歡迎,這就一同去姐姐那裡坐坐?”
恭妃淺笑着應下,二人接班回了永和宮,陸續落座。
“姐姐,方纔妹妹看衆人的反應,似乎那個安瀾很是與衆不同,這是爲何?”恭妃接過辛夷遞過來的玉白瓷杯,疑惑的問道。
讓屋裡的宮人全都下去,就連辛夷也跟着出去之後,德妃纔將觀花殿上事情的始末,詳細講解一番。
“這麼說,安喜宮,坤寧宮,未央宮都要搶這個安瀾?”
德妃點頭。
“安喜宮竟然容得下?”恭妃尤其不解的就是這個地方,據德妃所講,似乎萬貴妃對於獻瑞之事由那個安瀾起頭,似乎並不知情,這在她來說,卻是極爲反常。
“誰知道她心裡怎麼想?不過,我倒是對那個安瀾很感興趣,從一個安樂堂的待死之人,到低等宮人,再到皇子近身侍女,簡直是一步登天,若沒有幾分手段,焉能辦到?”
聞言,恭妃卻是陷入了沉思。。
不管這個安瀾是何人,可是四皇子更得陛下寵愛卻是事實,眼看着陛下對東宮越加冷淡,自己的兒子又不及三歲,若不提前打算,誰能知曉日後會變成什麼模樣?
此時,德妃的心中卻不這麼想,腦海中隱隱有個念頭,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被安喜宮和未央宮的兩個女人壓制着,這個安瀾說不定就是改變這種狀況的契機,只是爲何她會毫無由來的這麼想,德妃卻是不知。
然而這麼多年下來,她的直覺甚少出錯,那麼這一次,會不會一如既往呢?德妃忽然充滿了濃濃的期待。
兩人又閒聊幾句,及至午時,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