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學畢業就進了傅家公司工作,才工作了一個多月,傅偉連就開始追求我了,不避諱的說,起初他的身份是個太耀眼的光環了,我答應了。”
阮清什麼招呼都沒有打就開始訴說心事這讓安靜猝不及防,她不想知道那麼多,但是這時候走也不對。只能聽着。
“他不是結婚了嗎?”安靜覺得當時的阮清自控能力太差了吧,知道人家有家室還扎進去。
“沒有,他們屬於捆綁式的婚姻。”
“哦,不好意思,我誤會了。”安靜道歉。
“沒關係,所有人都會這樣以爲的。傅偉連還有個弟弟,傅偉堪。傅文深從小偏愛小兒子多一些。傅偉連要想多得到傅文深的肯定就必須做的更多,更聽話。”
安靜想到了吳德權和吳德智。
“近水樓臺先得月嘛,傅偉連就把我安排到傅文深的身邊,有任何風吹草動他也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對於傅文深的話,他從來就是照辦,所以傅文深讓他和誰結婚,他也只能乖乖聽話。”阮清一邊嘴角抽動,冷笑。
“那你還不離開他?眼看他結婚,你還和他在一起?”安靜費解。
“鬧過,鬧的很厲害,我連工作都準備辭掉了,可是他求我,拼命的求我留下,說給他三年時間,一定會離婚的娶我的,他們雙方都不想結這個婚,走個過場而已。我信了。”
安靜愁眉不展,她想起傅偉連爲了讓她跳槽連送她一個月的花,這個人還真的很會用心良苦這一招。
“三年過去,又三年,終於我等不了了。就在我彷徨的那段時間,周正出現了,我想借着這個機會讓自己狠下心來和傅偉連徹底了斷。”
“我是不是很不負責任?”阮清苦澀的笑着問安靜。
安靜不回答。
“這樣的開始也許就會註定有今天的結果。周正告訴我他前妻的事情,他才經歷了一次浩劫,他的負債,包括有你們幾個朋友在他有難的時候出手相助。”
阮清指着自己。“他如此的坦蕩,在我面前不是先把好的一面展現出來,而是告訴我,他有多不好,深怕我跟着他會吃苦。他又說到你們,ann你知道嗎?在傅偉連身邊我只看的到算計,互相扶持的事情我從來沒見過。所以我就和周正說我想見見你們。”
安靜感覺她和阮清之間的距離忽近忽遠。
“ann,請你相信我。”阮清再一次想得到安靜的信任。
“我和周正在一起的時間不長,我看的出來他很愛我,我也想徹底擺脫我過去的生活。你在路上碰見我的那天,我是真的約着傅偉連談分手的。”
對於阮清說的話,安靜不懷疑。她看的出阮清和周正分手是痛苦的,要不然也不會把自己灌的差點就出事了。
“那天遇見你,你讓我不要傷害周正,我更下決心要和他好好的。可是在他生日前一天,傅偉連對我說,他正式向他太太提出離婚了。他要娶我。”
“所以那天在吃飯的時候你的情緒波動纔會那麼大?”
“嗯,你們走了之後,我們回到樓上。周正拿出戒指向我求婚,他說本來想當着你們面求的,怕我不同意他會沒面子,就沒拿戒指出來。”
安靜暗自慶幸,還要那天按住了阮清想要當着那麼多人面說出她和傅偉連的事情來。要不然老週一定沒臉再見人了。
“他說他知道我們時間還短,求婚很突然,但希望我同意。看着他對我的愛意和誠意,我的隱瞞相形見絀。”
“所以你把傅偉連的事情也坦白了?你們之間應該不是老周提出分手的吧?”安靜有足夠的把握肯定老周不會因爲這事情而提出分手。
“你怎麼知道?”阮清驚訝。
“老周是個很能忍的人,對於他那個胡攪蠻纏的前妻,他都可以一讓再讓,更何況他對你的愛正是濃時。即使他知道你和傅偉連的事情,他也會選擇和你一起走下去的。”安靜憑着她對老周的瞭解和這幾天老周的狀態而推斷着。
阮清連連點頭。“我坦白完,他沉默了好一陣子,確實和你說的一樣,他說他不在乎,他願意陪着我一起走到我心裡沒有別人的那天。但是我卻在乎了,我不能面對他,我甚至覺得我自己不乾淨。最後我離開了。周正送我,臨走他說會等到我回來的那天。”
阮清又開始哭。“我回到家,周正還發消息問我平安到家了嗎?每天下班都問我,一天都沒間斷過。我發現,我不是一般的愛他。”
“我的天啊,那你還搞那麼多事情幹什麼,你愛他,他愛你,在一起不就好了嘛,老周每天一副瞎子都能看出來失戀的樣子,你呢?就把自己喝的爛醉,虐成這樣幹什麼?都老大不小了,不流行虐戀了。
“可是……”
“可是什麼?男未婚女未嫁,又不是失散親兄妹。”
安靜一堆吐槽,突然意識到了關鍵點。“你不會是不甘心等了傅偉連那麼多年,他好不容易離婚了,覺得可惜吧?”
阮清被安靜點中,來回揉捏着自己的手。
安靜知道阮清被自己說中了,無奈的嘆氣把頭撇到一邊,不想看見阮清的模樣。
“所以我說我很討人厭啊,連我自己也討厭我自己。”阮清接着哭了起來。
“其實我知道傅偉連那麼多年把我留在身邊,很大一部分是因爲我已經取得傅文深的信任了,幫他辦起事來很容易,一旦我離開了,他許多事情又要重新安排。他一再挽留我,不全是因爲愛我。”
安靜不知道該說阮清聰明好,還是執迷不悔。
“可是當他說他提出離婚了,說要娶我,我真的無所適從了,一下子把我剛築好的城牆又瓦解掉了。”
“阮清,你別說了。你還是先想清楚,你現在傷心,糾結到底是爲了老周,還是爲了別的。你要的是愛情,是一個不爲別的,只要愛你就夠了的老周,還是要選擇爲自己的多年的苦心等候找一個結果。選擇權在你手裡,好好選就可以了。”
阮清出神的看着地板。
“別說什麼面對不了老周,你面對不了的是你的選擇,不可能你想要的都能讓你得到,魚和熊掌本就不能兼得。”
安靜這次真的要走了,明天還有一堆的工作等着她。
“阮清,傅偉連結婚是傅文深做的主,你確定他離婚不用過問傅文深嗎?”
阮清瞬間擡頭看着安靜,後背有涼意襲來。
……
安靜昨夜回到家才睡了幾個小時就起來上班,眼睛上的黑眼圈都讓人懷疑是不是煙燻妝畫從上眼皮畫到了下眼皮。
王錨坐在她的對面和她談藍圖電機的事情,眼看她幾次要打瞌睡。
王錨把手伸到她面前在辦公桌上叩了幾下。
安靜回魂,甩甩頭,強打起精神。“嗯,好。”
“好什麼好,我說什麼,你就好?”王錨嘲笑安靜。
安靜捂着嘴巴打了個哈欠。“有什麼吃了能提精神的嗎?”
“咖啡,不過你不能喝,要不喝紅牛吧。”
“紅牛?”安靜常見有些男人喝,突然腦筋就想偏了。
“這東西女人也能喝?”安靜問的神秘兮兮的,深怕被人聽見一樣。
王錨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這是功能型飲料,提神用的,你的腦子想到哪裡去了?”
安靜被王錨說的,想想自己好笑。
老周拿着幾個文件夾進來,什麼都不說往安靜面前一放。“簽字。”
安靜看見老周就想起阮清,還有眼睛上的黑眼圈。“老周,你什麼態度啊?進來也不敲門,文件往我桌上一放沒頭沒尾的就讓我簽字,同志,你這個態度我給差評啊。”
安靜雖然不滿意但還會用玩笑的口吻說話。
老周拉開王錨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ann,你是不是能正兒八經的請個助理了。你老讓我做這些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安靜打開文件夾看文件,好幾處有問題。她合上文件夾。覺得老周這樣纔不是長久之計。“老周啊,幾歲啦?”
老周被安靜突然一問覺得奇怪。“四十了,幹什麼?”
“我覺得你打個對摺二十纔對啊。”安靜覺得精神來了,不用喝那個什麼功能型飲料了。
“你什麼意思?”老周有不祥的預感。
“你不是就失戀了嘛,幹嘛搞的和世界末日也一樣?十八二十的小屁孩子才這樣呢。你也這樣,還不是要打個對摺嘛,都是經歷過離婚的人了,失戀算什麼?”安靜直接開炮。
老周愣了一下反問。“你怎麼知道?”
“你工作上,客戶一個接一個,應接不暇。我們幾個債主沒問你討債,你還整天失魂落魄,你不是失戀是什麼?”雖然安靜的解釋很勉強,但感覺也能通過。
老周心酸,然後嘆氣。
“嘆什麼氣啊!分手就再找一個嘛!”
“是啊,你們日子也不長。還沒到海枯石爛,至死不渝的地步。”王錨也在一邊安慰。
老周繼續嘆氣,如果再抓上幾把頭髮,就和那天餘小曼上門討債的時候一模一樣了。
安靜着急。“你這毛病是改不了了是吧,就會嘆氣,還會不會說人話了?”
“感情深淺不是時間長短來衡量的,我們時間是不長,但是我把自己的感情毫無保留的都付出去了。”老周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那你別影響工作啊,整天魂不守舍的。”安靜把文件上的錯誤圈了出來丟給老周看。
“是啊,你不但影響工作,還影響人際關係!”王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