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帆的刀完全不見剛纔的兇狠勁了。鬆鬆垮垮的拿在手裡。
安靜把她和吳駿珂的事情,做了一些改動說給你了程帆聽。
“這麼說,你也是輸給了他的前任?”程帆納悶爲什麼別的男人都那麼愛前任,只有她的任良不是!
“是啊,前任比現任的優勢在於,他們有很多美好的回憶,而且更瞭解對方。男人都是見異思遷沒錯,但是時間久了新鮮度過去了,還是懷念過去的。”
安靜感覺到手上的繩子被割開一半了。
程帆突然又舉起了刀。“你是說王錨在乎你,不要我是正常的?”
安靜搖搖頭。“你換個角度,我是說任良嘗過新鮮的了,你只要給點甜頭,他不就回頭找你來了嗎?”
程帆似懂非懂。“怎麼給他甜頭?”
“你把刀放下去點,你讓我教你,老用刀對着我幹什麼,其實我們同病相憐。王錨對着我,不接受你。我的男朋友的前任回來,我不就結不成婚了,我們都是一樣的苦命人,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嘛!這首歌聽過沒,辛曉琪唱的,那個mv拍的還有點小露骨呢,你看過沒?”
安靜一定要讓這把刀脫離程帆的手,要不然就算繩子割開她還是有危險。
“嗯,我聽過這個歌,以前還是買磁帶聽的。九塊八一盒。”程帆慢慢又把刀放下來了一些。
“程帆啊,你想想那個小三,你覺得你的優勢在哪裡?”安靜賣力的割着後面的身子,繩子還沒斷,她感覺自己的手腕的皮已經被磨破了。
程帆低頭想了想。“我比她好看,她又黑又胖,真不知道任良喜歡她什麼?”
“男人有時候口味是很奇怪的,不過就像川菜,火鍋一樣,多吃了,總還是腸胃不舒服的嘛。”
“你說真的?”
“那是啊!你看時間還剩下一些,你看地上有我們剛買的化妝品,你打扮一下,給任良耳目一新的感覺。”安靜用腳指了指地上的東西。
程帆看看地上有,口紅,眼影盤還有香水。“你不是說我很漂亮嗎,我還需要擦這些嗎?”
安靜記不住什麼時候誇過程帆很漂亮了,不過她開心就好。“漂亮這種事,和錢一樣,不會嫌多的。你不化妝很可愛,化了妝是精緻,你自己考慮要不要給任良一個新感覺。”
安靜一直認爲以前對這客戶阿諛奉承是爲了賺錢,爲五斗米折腰嘛,居然這功夫還能用來救命。
安靜的推測是對的,程帆早上出門吃了藥,現在藥效已經過完過了,她一旦進入一個幻想的世界裡就走不出來了。
程帆完全信了安靜的話,任良馬上回來。
程帆從地上站了起來,照着洗手檯前的鏡子,她整理了一下亂亂的頭髮,拿下黑色的口罩。鏡子裡的她很憔悴,嘴脣上一絲血色都沒有。
她蹲回了地上,看着那些化妝品,好像是在挑她喜歡的。
“那個999,你看到了嗎,新出的眼色,保證好看。”安靜用眼睛看着地上的那支色號999的脣膏。
程帆按照安靜眼睛看的方向,拿起脣膏。
“你都試試吧,這些彩妝都是新出的。”安靜很康概的樣子。
程帆一手拿刀,只能用一隻手撿地上的化妝品,很吃力的樣子。
安靜注意到還有一個袋子豎在一邊。“程帆,我們身材差不多,那個袋子裡是我新買的裙子,你要不要試試?男人都喜歡女人穿裙子,很仙。”
程帆似乎快要沉迷到打扮這件事情上去了。她終於不是每次都想一想然後再做了。
程帆拿過另一個袋子。裡面有一條連身裙和一條牛仔褲,還有一條皮帶。
安靜感謝老天,這次天都不要亡她。
程帆拿起裙子,比劃這樣子,她看看安靜。“好看嗎?”
“好看!”與此同時,安靜手上的身子斷開了,她用手慢慢把身子一圈圈的從手上繞開,裝的若無其事。繞開了繩子,她還是用手把繩子抓在手裡,她怕繩子掉到地上會讓程帆看見。
繩子鬆開了,安靜反而緊張了起來,這意味着一切到了最關鍵,最危險的時刻了,能不能保住命就看接下來的幾分鐘了。
她默默的深呼吸,不停的對自己說:安靜,你要冷靜!一定要冷靜!活着走出去!不能辜負別人對你的好!
程帆想試裙子,可是一直手拿刀,裙子又是連身的,不好試。
程帆猶豫,想試不能試,她臉紅了起來。
安靜覺得這是情緒要激動的前兆,千萬不能讓她情緒激動。“程帆,我手綁着的,動不了的。你把刀放在你身邊,這樣我就算動了,你馬上給我一刀不就完了?”
程帆認爲有道理。她放下了刀。
程帆的衛衣是套頭的,後面連着帽子,脫下的時候會有一點點的時間頭是全蒙起來的。
安靜本想在那個時候衝上去把程帆撲倒,但那把刀離程帆太近了,萬一沒把握好,再讓程帆拿起刀,後果不堪設想。
程帆開始脫衛衣,衛衣上的帽子抽繩被她自己打了結,可是程帆可能覺得是自己頭大領子小脫不開,她的頭被衣服蒙着,她在拉拽着衣服。
安靜看準了時機,站了起來,一腳把刀踢走。這一腳安靜豁出了老命去踢的,刀往洗手間深處的隔間飛去。
程帆聽到聲音。“什麼聲音?”
幾乎在她發出聲音的同時,她感覺真的面朝地上被壓倒了。
她的頭還蒙在衣服裡,手舉着,整個人在掙扎。“放開我,你個騙子,我要殺你了。”
安靜不出聲,拿過剛纔被程帆翻出的皮帶,用皮帶先套住程帆的兩隻手,然後勒緊。
安靜很專心,因爲耗了幾個小時,她也筋疲力盡了。程帆的力氣也不下,都說精神病力氣大,安靜這回相信了,她後悔了,她應該聽王錨的話,去練練拳,今天可能就有用了。
安靜終於把程帆的手捆結實了。
程帆的衛衣裡面只有貼身的內衣,安靜把她的外套重新規整好。
當安靜把她的衣服從頭上揭下來,她嚇了一跳,安靜從來沒見過那麼嚇人的眼神,那種眼神絕對是厲鬼才有的。
“你放開我,我要殺你了,我要把你碎屍萬段!啊……啊……啊……”
程帆一直啊啊啊的叫。
安靜從程帆的衛衣口袋裡找出剛纔的那個藥瓶,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她把程帆從地上拽了起來,集結起今天身上最後的那些力氣,死命的甩了程帆兩巴掌。“叫屁啊,你啊什麼啊?我被你抽了那麼多巴掌,我都沒啊!因爲你可憐,我只還你這兩巴掌!”
安靜拖着程帆走出洗手間外。
程帆不配合,安靜沒什麼力氣了,長長的走廊走了很久。其實安靜完全可以把程帆一個人留在洗手間,然後自己先出來,但是她不要,她就是要抓着程帆出來,她要證明自己,她可以面對任何挑戰。
走廊走了快一半的時候,安靜聽到外面有人拿着擴音器一類的東西喊話。
“裡面的人聽着,請你配合……”然後就沒聲音了。
程帆瘋笑。“外面真的該早點喊,這樣一喊,我肯定一刀殺了你這女人!”
安靜一陣心驚膽戰的後怕。
……
就在安靜差不多把程帆綁起來的時候,老警察接到一個電話。
老警察躲到角落。“喂。”
對方。“還沒解決?”
老警察。“來了個叫孔文的人,好像在勸說吳董強攻進去。”
對方一時沒說話。“他是個難搞的角色,一會兒務必把人給我帶你們局裡去了。”
老警察隔着電話都在低頭哈腰。“一定一定。”
剛剛要掛電話,聽見電話裡還有人說話,老警察又把電話拿到耳邊。“還有什麼吩咐?”
對方。“不要把事情弄麻煩了,你強攻進去,擊斃她。”
老警察皺眉。“現場不止我們一隊人馬,雖然我最大,但是他們用他們局長來壓我。再說強攻進去,人質出了事情怎麼辦?”
對方。“怕什麼,出了事我給你解決。聽說你女兒大學畢業想繼續出國深造啊?你也那麼大把年紀了,經驗豐富了,像這樣的場面,你不會處理嗎?她本來就觸犯了法律,擊斃也是權益之計,查到你頭上也出不了事情。”
老警察。“我知道了。”
他收了線,和手下收了幾句話,手下走開了。
老警察的手下回來之後,他的手裡握着一個擴音器,身後跟着一羣人。
老警察走在前面,隔着門,衝着裡面喊。“裡面的人聽着,請你配合……”
閔隊長一看這是亂來啊,馬上帶着他的手下衝了過去,阻止老警察向裡面喊話。
兩個人因爲意見不合又爭了起來。
僵持不下的時候,門打開了。
老警察身邊有兩個警察舉起了槍。
安靜拽着程帆走了出來。
警察剛纔都看過安靜的照片了,不過現在臉被打腫了,一時之間分不太出,誰是兇徒,誰是人質。
吳駿珂和王錨一羣人衝了過來。
“安靜你沒事吧?”
警察都知道原來自己走出來的是人質,被綁着手的兇徒。
吳駿珂要去抱安靜,被王錨一把推開。
吳駿珂被推開心有不甘,他也防範着王錨,時刻準備擋着王錨,大家別抱。
安靜看着老警察,她一把把程帆推到一邊。“剛纔是你在叫嗎?”
老警察的手下剛纔已經接到老警察的指令,馬上上前把程帆架走。
老警察見手下已經把人帶走了,鬆了口氣。他看看自己手上的擴音喇叭。“這是我們的方案。”
安靜逼近老警察,一把抓過他擴音喇叭,狠狠的摔在地上。“誰制定的方案?你想害死我啊!如果不是老孃剛剛已經把她手捆上了,我就沒命了!剛纔趙豐進來過,裡面什麼情況他不是沒看到,你還在外面用擴音喇叭叫,你腦子裡腦回路是尿路嗎?”
老警察還有很多手下在場,他一個資深的警察被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這樣責備,一點面子都沒有了,他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你注意態度,我們那麼多人是爲了救你出來。我們的專業性質,不容你質疑。”
“救個屁啊,還不是靠我自己出來的!等你用大喇叭叫完,我這條命就沒了。”
也是奇怪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來勸安靜少說幾句的,也沒人站出來替老警察說話的。
“你說話文明點。”老警察心虛,想不到別的詞了。
“文明個屁啊!你去試試在裡面被人用刀指着幾個小時,你出來你能文明?”安靜想到程帆在走廊裡說的那句話就心有餘悸。
周圍好多警察都不明白裡面的關係,只是這個人質太彪悍了,這兇徒劫持這樣的人質,運氣太背了。
老警察的這隊人馬根本不是孔文找來的,是神秘的幕後老闆找來的,他們屬於渾水摸魚,現在程帆已經被他們趁亂帶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老警察大喊一聲。“收隊。”
立馬轉身帶着他的人馬走了。
閔隊長是被派來救人質的,抓到的犯人應該是被接警的那隊人帶走的,所以他管不着程帆是被哪隊人帶走的。
至於接警的那對人,覺得犯人是被高一級的人押走的,以爲是被的案子也在跟,所以沒多管,派了人封殺了現場,收證。
程帆就這樣被老警察帶走了。
楊逸嵐看安靜能制服程帆,還有力氣和警察吵架,覺得她沒什麼事情,連招呼都沒和安靜打就走了。
閔隊長和孔文聊了幾句,也帶着人撤走了。
接警的警察走了一部分,現場留了一部分。
孔文處理好了事情,走了過來。“走吧,口供改天再去錄。跟我們回去吧,駿珂的母親在家裡等着你呢。”
自從安靜和吳駿珂取消了婚事後,孔文對安靜說話都是冷冰冰的甚至還帶有一些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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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我要回家。”安靜拒絕。
孔文覺得安靜過分了,吳德權,特別是喬芳音都急的要命,動用了那麼多人,她卻一點都不領情。“你懂不懂禮貌,再怎麼他們也是長輩,都在爲你擔心,你耍脾氣也要有個度吧!”
“孔叔,她不去就不去吧。”
剛纔那幾個小時裡,吳駿珂覺得沒什麼比安靜活着更重要的事情了。嚴子惠當年出事,他只是消沉,如果今天安靜有意外,他恐怕也要把命交了出去。
安靜看着吳駿珂。“你父母那邊,過幾天我會去向他們道謝的,今天你先替我轉達一下謝意。等我緩幾天,我們好好談談。”
吳駿珂點頭。
安靜走到王錨身邊,用手輕輕推推他,然後又看了看阮清他們。“走吧我餓了,我們回家吃火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