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錨在樓梯間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才上樓。
電梯門一開就看見了何司昭像門神一樣,站在樓道里一動不動的。
王錨做出意外,驚訝的表情。“何董,你怎麼來了?”
何司昭往電梯裡看,發現電梯裡空無一人,電梯門合了起來。他走上前去問王錨。“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小嵐呢?安靜呢?”
王錨向着自己家裡走去。“楊逸嵐和安靜在一起。”
“她們現在在哪裡?”何司昭緊跟王錨,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到了快貼到的地步了。
何司昭找不到楊逸嵐,他好不容易找到王錨,他怕王錨再消失。
王錨已經聞到何司昭身上的汗臭味,他很不自在,兩個男人靠的那麼近,怪異的很。
“楊逸嵐不想見你。千叮萬囑不能讓我泄露她的行蹤,所以我無可奉告。”
王錨對安靜百依百順到甚至可以丟棄自己的原則,但這僅僅是對安靜而已。
王錨的骨子裡流淌的全是桀驁不馴。上次與何司昭吃了一次飯。那一餐,何司昭天生自帶唯我獨尊的優渥感,讓王錨不屑一顧。而何司昭就算是一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人又如何,保護不了楊逸嵐,收拾不了穆江,這讓王錨更是在心底對何司昭嗤之以鼻。
“你不告訴我,那我就在這裡等到安靜回來爲止,我問她。”何司昭站在王錨家的門口。
王錨打開門。“其實話也不要我說白了,楊逸嵐吩咐我不管用,說到底我還不是聽安靜的。你就算在這裡等到安靜回來,也沒用。”
“王先生,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我知道安靜不滿意我,小嵐又在生我的起,可是現在事情鬧的那麼大,眼前最重要的是把事情解決了。”
何司昭堵在王錨面前。“穆江現在瘋了,還不知道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萬一她的目標不是小嵐一個人,還有安靜呢?你讓她們兩個女人在一起,如果有個什麼好歹呢?”
雖然王錨知道安靜就在樓下阮清家裡,一定是安全的。但何司昭的話激怒了王錨,他怒瞪着何司昭。“她敢動安靜一個手指頭,我把她一塊塊的卸下來丟到大海里!”
“出了事,做什麼都晚了。你告訴我,她們在哪裡,我必須馬上見到小嵐。”何司昭再次訊問楊逸嵐的行蹤。
何司昭說話的聲音貫穿着整條走廊,雖然沒什麼人會經過這裡,但穿過樓梯間,樓上樓下的人還是可能會聽的見。
“何董,進去談吧,這裡說話不方便。”
“我不進去,你告訴我,她們在哪裡。”何司昭第三次提問。
王錨把門開大,開直,繞開擋在他面前的何司昭走了進去。
“我還是那句話,無可奉告。你不進來,那就在外面等着安靜吧。”
王錨準備關門,何司昭用手擋了一下,表示出他的妥協。
王錨給何司昭倒了杯水,僅此表現出他主人的身份。
何司昭並沒什麼心思喝水,他拿着手機,來回撥打着安靜和楊逸嵐的電話。
“她們不會接的。倒不如多找些人,去各大酒店問問,來的實際些。”
王錨用了個損招,企圖誤導何司昭。
何司昭已經在派人找了,但上海那麼大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找到的,王錨這話一說,何司昭真的誤以爲他找的方向是對的,楊逸嵐肯定是找了個酒店住下了。
他換了個電話撥了出去,對方電話接通。“你再多找幾個人,加快速度,把那些酒店都給我找一遍!”
“你既然暗示我了,就把她們的位置一併告訴我。到時候說起來,我會說是我的人找到的。”何司昭感覺王錨有鬆口的意思。
王錨剛纔吃的太油膩了,泡了杯普洱解解膩。調成震動的手機在口袋裡震了一下。應該是安靜來的消息。他現在不能拿出來看,更不能當着何司昭的面回。“就不說楊逸嵐了吧,光是安靜那腦子,我要是真的告訴你了,還能瞞的了她?”
“王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從事金融的吧?我不少朋友都需要你這類的專業人士。”
何司昭想用實際的東西來跟王錨做個交換。
王錨吹了吹自己的普洱茶。“何董,要不要也來杯普洱,這是塊陳年的茶餅。”
“我只喝綠茶。”何司昭只差沒讓王錨直接開價了。
“好像有客戶送了我幾罐龍井,要不,我給你去泡一杯?”王錨把話題扯的八丈遠。
何司昭跳腳了。“我不喝茶!你既然已經暗示我了,又何必再繞彎子?你也是生意人,我買你這句話,你開個價。”
“買我這句話?出多少錢?”王錨饒有興致的問何司昭。
“無所謂,你開的出,我付得起。”在何司昭的眼裡,除了楊逸嵐之外,任何人都可以用錢解決。
“那我得好好想想,這種機會不多。”王錨把杯子放下。
何司昭得意,他幾乎已經看死了王錨。
王錨舉棋不定,很爲難的樣子。“這價錢我還真的定不了。要說我算是小有成就。房子車子這些東西也不缺,小錢我不放在眼裡。”
何司昭笑的毫不避諱他高人一等的感覺。“不用說那麼多,儘管開口。”
何司昭看出王錨要獅子大開口了。
“我開來價,就看楊逸嵐在你心裡值多少了,她值多少,你就給我多少。”
王錨交叉起手臂擱在桌子上,頭歪歪的,表情痞痞的看着何司昭。
何司昭感覺王錨不像是在正經和他談話。“這能用錢來衡量嗎?那安靜在你心裡值多少,你能估算出一個價錢來嗎?”
“當然不能,所以換作是我,傾其所有給了出去就好。”
“傾其所有?你這是在癡人說夢吧?”
“我是說我爲了安靜可以這樣,並沒有問你要那麼多。你何必動了肝火呢?”
“別再囉嗦了,爽快點!”何司昭的耐心已經耗完。
王錨的茶還是很燙,他拿起來吹了半天,還是沒喝。“我實在想不到我要錢幹什麼。要不,何董,你還是出去走廊等着。再不然,讓你手下的人再多找些時候,說不定下一秒就能找到呢?”
何司昭感覺到了王錨在戲弄他。這段時間,他屢次在楊逸嵐面前碰壁,連安靜也不給他好臉色看,各種數落。現在居然還要被王錨送客走人。
“做事別太不轉彎,對你沒好處!”
何司昭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他威脅着王錨。
“我做事一向如此,到今天我活的自由自在。愛我所愛的人,不做我不情願的事。何董過來之人的先例,可是血淋淋的教訓,我要時刻提醒自己,不能重蹈你的覆轍。”
何司昭拍着桌子站了起來。“不麻煩你了,我自己去找!”
王錨怡然自得的坐着。“那就不送了。”
何司昭打開門,他出去後,也沒替王錨把門關上。
王錨自己關上了門,走到北面的陽臺往樓下看了看,何司昭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