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我推拒,“你開什麼玩笑呢,我酒量不好。”
執起酒杯,他傾斜身體,爲我斟酒。他喝了不少酒,面若桃李,姿態放開。他僅僅是輕搖身體,我都有種看古代王朝宮廷歌舞的既視感。
渾身血液逆流,鬼使神差,我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
他還嫌不夠,鮮豔欲滴的脣,有意擦過我的手背。
完了完了,都說人喝醉了撒酒瘋,陸明鏡丫就是往死裡撩撥人?
在他灼灼的眼神下,我一仰脖子,喝!
他拍手稱好,十分妖孽地繼續給我倒酒。
“不行不行,我要回家了。”我受不住陸明鏡的妖嬈攻勢,接連喝了許多,腦子開始混沌。
他拽住我的手,“既然都晚了,別回去,我們難得喝一回。”
我拽住僅有的理智:“不行,陸明鏡,我還要回家照顧常歡。明天我還要早起,你也還要去醫院工作……我們……我……”
他突然湊到我跟前,我被他放大的臉龐嚇得屏住呼吸。
他正兒八經看我,忽地淺笑嫣然,“再多說一句,我就吻你。”
下意識捂住嘴,我朝他搖頭。可不是,我們兩個都有些醉意,再來個收勢不住的吻……我們還能好好維持僱傭關係麼?
腰間突然有股酥癢的感受襲上,我猛然低頭:陸明鏡居然在撫摸我的腰!
“你幹什麼?”我本能質問。
他騰出右手,食指輕按我的嘴脣,“保持安靜。”
我已經被細密的酥癢感征服,想動,也無可奈何。
“喂,陳白露嗎?”出乎我的意料,他在我腰間摸索半天是爲了掏我的手機給陳白露打電話?
“是這樣的,李長樂她現在不舒服,所以不能回去。今晚我代她拜託你照顧下常歡,不出意外,明早可能也要拜託你送常歡去學校。”
他這樣說話太曖昧,我想說什麼,他一直按住我。等我能喘口氣了,他已經掐斷電話了。
我瞪大眼睛瞅他,無聲抗議。
他全然不知犯罪,拎起酒瓶和酒杯,“走,現在你可以不回家了,跟我去看星星。”
當下,我真想試探他額頭溫度,這孩子喝傻了吧?
我自個腳下虛浮,又怎麼和喝得半醉的陸明鏡計較?
沒多久,我和他一起坐在藤椅上,桌上擺設晶瑩的酒水與器皿。
夜色寂寂,星光璀璨。
朦朧的光影下,他再度將斟滿酒的酒杯遞到我跟前,“乖乖喝酒,我告訴你個秘密。”
事已至此,我索性破罐破摔,陪着他喝。
他目睹我喝盡,滿意靠在椅背上,滿眼皆是碎星光。
“李長樂,今晚的星空,是我見過最美的。”
我扶額,覷他一眼:這貨妖孽做夠了,又要做詩人?
“你想的沒錯,陳曦就是我的舊情人。初戀。”他擡起右手,覆在眼睛上。之前他說話總感覺在飄,現在一下子沉靜下來。
我的酒也醒了些微:“嗯呢。”
所謂的秘密,就是陸明鏡最後向我吐露情事。
陳曦在青蔥似水的年紀,就很完美,女神,千人吹捧萬人追逐。
陸明鏡又是富二代又是官三代,和陳曦從小一起長大,近水樓臺先得月。
年少時的愛情特別純粹,連牽手都會手心滲汗,別提接吻會多激動。
陸明鏡當初讀的是軍校,一讀幾年,還特封閉。異地麼,愛情的小花自然經不起時間和距離的璀璨,枯萎了。
據陸明鏡說,他某次批假回家要給陳曦個驚喜,卻發現他心中完美純潔的戀人匍匐在他親哥的身上,淫、蕩不堪。
他當時還年輕,暴脾氣,二話不說和他哥幹架,和陳曦分手。
陳曦哭,挽留,但他已經判她死刑。
陸予風,也就是陸明鏡的哥說,當時就是喝多了酒。
陸明鏡原諒他哥,但是絕不會接受他哥和陳曦再有任何牽扯。
而陳曦,也知道覆水難收。多年以後,陳曦嫁給法國男人。陸明鏡仍然是單身,可時間讓他成長,他親自參加她的婚禮,並且祝她幸福。
勉勉強強,他們算是“好聚好散”。
這次陳曦離婚回國,想找陸明鏡重修舊好吧。
我看陸明鏡的反應,聽陸明鏡的話,八成是沒可能的。
聽完陸明鏡顛來倒去的敘述,我不禁唏噓:陳曦看着清水白蓮,氣質過人,怎麼智商這麼感人?
她既然和陸明鏡在一起過,就該清楚陸明鏡的雷區是什麼。
重點不是她離異或者怎麼樣,是她在他最愛她的時候,爬上了他親哥的牀。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李長樂。”他冷不丁喊我。
我渾身一震:“嗯?”
他笑得詭秘:“你知道我爲什麼留你在我家,留你陪我喝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