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鏡帶我去接常歡,花言巧語就把我兒子高高興興拐到他家了。
當晚陸明鏡親自做飯,讓我按着這個標準來。他讓我簽了一年合同,臨走之前塞給我一疊厚厚的注意事項和首月工資。
陸明鏡絕對是潔癖,要求繁多而苛責。
我一想到他給的高額酬金,我又覺得理所應當。我挑燈夜讀,總算大致把他羅列出的注意事項瀏覽一遍。
一大早我還要趕過去替他做早飯,我索性不睡覺。我又犯困,跑去浴室洗了個冷水澡。
我出門時,室友都還在睡。我開着小毛驢到陸明鏡住處,可能是沒休息好,我總有些恍惚。
做完早飯,我擡起手腕看錶,還差兩分鐘喊他起牀。我褪下圍裙,洗乾淨手,匆匆忙忙跑上樓。
“醒醒。”我半跪在牀邊,推搡沉睡中的他。
“別鬧。”他近似呢喃,精準抓住我的手。
我臉上騰地發燒發熱,他一定是把我當成他的情人了……
掙扎之際,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被他拽到牀上,壓在身下。
“……”我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睡顏,感覺鼻血要失守了。
他全然不知,仍是緊挨着我,忽的將臉埋在我頸間,“別鬧,讓我再睡一會。”
陸明鏡半睡半醒之前,真的這麼誘人?那多少人可以叫醒他然後不陣亡的?
“陸醫生,上班要遲到了。”我沒辦法,任由他吃豆腐,語氣飄忽地垂死掙扎。
“小白,你怎麼會說人話?”安靜許久後,他突然蹦出句。
當是時,我內心十分崩潰:小白是他的寵物狗!
他把我當成一條寵物狗……越想越悲憤,我伸手使勁掐他胳膊。
“啊!”他突然哀嚎一聲,猛地坐死,怒瞪我。
我心慌,講話磕巴:“我喊你起牀是義務,你趁機佔我便宜,我總可以反擊吧?”
“馬上消失。”他看來像是極力忍着抽我一頓的衝動。
我麻利下牀,連滾帶爬出臥室。
等他起來的時間,我按他的要求澆他的花花草草。
聽到他下樓動靜,我旋即放下手頭工作,去廚房端出熱騰騰的早飯。我腆着臉乾笑:“陸醫生,對不起,早上是我不好,我明天會更有技巧地喊你起牀……”
他雲淡風輕掃我一眼,不原諒也不追究。
他去醫院會路過林蔓家,極其道義地送常歡去學校。抵達醫院後,他遞給我一張便利貼,“今天中午我想吃的,你可以小幅度給我驚喜。”
剛開始工作,我還是先按部就班做好他的要求吧。我先去他指定的菜市場選購,再趕回他家做飯。
我把菜一份一份裝進保溫飯盒,半點不敢耽誤,開着小毛驢就去找他的醫院送飯。
等紅燈時,我忍不住想:難怪他以前找不到“生活助理”,肯定是被他的吹毛求疵給嚇走的。
想到那個足夠我付租金,養活常歡的首月工資,我什麼都能忍!
還沒跑到陸明鏡的辦公室,我就看到一羣護士將他團團圍住。她們七嘴八舌的,無非就是邀請他共進午餐。
他遠遠看見我,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我女朋友給我送愛心午餐,只好委屈各位了。”
蹭,幾雙火辣辣的眼睛登時齊刷刷看向我,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他就這樣輕飄飄地將雷拋到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