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是窘得很,臉紅得發燙,又是急急忙忙後退了一步,用顫抖的聲音說:“張總,請你尊重一下我。”
張明朗這才放下手,自然又是換上冷冰冰的表情說:“一個見異思遷的女人,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尊重。”
我抿着嘴在那裡,真想甩手走人好了。
這樣的感覺很奇妙,很想見到的人就在面前,然而又害怕見到他,怕他的冷漠,也怕他的搭理。
矛盾在我心裡面發酵了一陣,想了想,我終於不得不說:“張總,我希望在工作的時候我們好好談工作,別把私人感情帶到工作中來,這樣不好。”
張明朗聽完這句話,眉微微挑了挑,扁了扁嘴,有點無所謂地說:“我沒打算把私人感情帶到工作中來。所以你也別以爲你是我前任,我就對你特別照顧,反正我會公私分明。”
我點了點頭說:“那就好。”
張明朗往後傾了傾身體,繼續說:“不過,你知道我爲什麼找你做助理嗎?”
我疑惑地看着他,搖了搖頭。
張明朗的笑意忽然爬上臉龐,剛好陽光打在他的臉上,顯得線條溫和。我一個恍惚,如同初見的那一年那一天,我初來深圳早上凌晨5點左右下車,天還灰濛濛的,他跟着我下車,最後幫我去撿滾得滿地都是的甜瓜,遞到我的手上那一霎那,他就是帶着這樣的笑容,讓人無從抗拒,讓人輕易打開心門。
可是,哪怕我有再多關於他的回憶都好,哪怕我曾經擁有他的臂彎也好,那麼好的一個男人,被我用一生追悔的方式錯開了。
也就在我愣神的瞬間,張明朗用魅惑的語氣說:“你猜猜,說不定你能猜中。你要真的猜中了,這個月給你加500塊獎金。”
我這才從回憶直接奔回現實世界,盯着他的臉,想要找到一絲端倪。
最後,我壓抑住狂跳的心,一字一頓地說:“因爲我不喜歡你。”
張明朗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常,很快哈哈大笑,似乎是聽到了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一樣,止住了笑之後才說:“晚一點,我會跟財務部打個招呼,這個月給你多加500塊。”
就說了一句話,就白白多了那麼多錢,但是我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這對於一個見錢眼開的人來說,是很悲催的一件事。
我發現我喜歡他,超過我的想象。
懷着沉重的心情,我說:“謝謝張總,還有其他的事要做嗎?”
張明朗隨手指了指一堆文件衝我說:“這些合同原稿拿出去,有錯漏的修改一下,明天給我。”
我拿起來,說了一聲好,邁着小心翼翼的步子,繞到了這邊來,低眉順眼地正打算跟他告退,張明朗又是一句:“晚上有個飯局,七點半開始,一起去。”
怕慘了他會看到我的異樣,我頭也不擡直接應了一聲:“好,我知道了,張總。”
張明朗似乎很滿意我這麼聽話,冷不丁又態度挺好地來一句:“哦,對了,你的辦公桌上面有個固話是國際線的,我已經設置好了直接轉到我上面,響了你也不用接。”
我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從他的辦公室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