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賈君逸對蔡小紅的愛情,算是被蔡小紅拒絕了,但是,他不死心,還要掙扎,沒有到最後時刻,他還是不放棄。他認爲,蔡小紅只是暫時對他不理解而已,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拒絕愛情。
在賈君逸看來,他與蔡小紅是有感情基礎的,他們歷來沒有發生過口頭上的矛盾;蔡小紅跟父親鬧意志不吃飯,是他勸她起來吃飯的,他看過她的胸部,他認爲這就是緣分;他還認爲,就個人條件、素質,他比所有其他的對蔡小紅的追求者佔優勢。
雖然一時遭拒絕,但是,他要繼續樹立起信心,緊追不放。他懂得追求女孩子,不可能一蹴而蹴,不可能一帆風順。現在的問題是,她對他還不夠理解,他應該想辦法讓她理解。
賈君逸還是堅持一星期到蔡小紅家一次,他去她家時,不說追求的話,不以追求者的身份出現,而是以朋友的身份出現。
他有時也到她家的瓷器店,伴蔡小紅買瓷器,她的祖母生病時,他幫着取藥,買了禮物看望她老人家。
他曾經找組織人事部門,說過蔡小紅是他的女朋友,請幫忙調出企業,在這種被拒絕的情況下,他還堅持找組織人事部門和勞動部門幫忙她調動,這種氣量算是很大的,一萬句當一句說,他還在愛蔡小紅,傻傻地愛着,愛到臉皮厚如牛皮。
他在跟組織部李副部長談到蔡小紅調動的事時,李副部長說:“此事不妥!等你把她娶過來,纔來調動。這事全包在我身上。”
可是,這小子還說:“幫她調動吧!也許這就是重點。”癡情如此,絕無僅有!
他白天認真工作,夜間寫詩彈琴,把詩譜成曲,自彈自唱,以表示對蔡小紅的思念,盼望她能夠回心轉意。其中有一首長詩叫《杜鵑盼》曰:
“杜鵑無語正黃昏,色質血紅無人聞。
枉然佳期豔怒放,懷春憐春又恨春。
黃昏漸去天更昏,寒夜鬱影不相詢。
夜夜斷腸悲歌起,啼血杜鵑盼歸魂。
秋水望穿花疲睡,冷雨敲打牀難溫。
紅消葉瘦愁緒結,雨水和淚淚倒吞。
杜鵑明年花再發,是時閨裡知何魂。
幾經風刀霜劍後,紅花玉鳥雙迎春。”
這種痛苦的傾訴,只有當事人才能夠有切身的感受,杜鵑能盼迴歸魂嗎?!他賈君逸能夠與蔡小紅再次“紅花玉鳥雙迎春”嗎?只有天知道。
當賈君逸極度痛苦的時期,那天晚間,湯揚彰來了。
湯揚彰看着賈君逸的《杜鵑盼》,稱讚不已,聽着賈君逸把詞句譜成曲,又自彈自唱,感動得似乎也流淚......
湯揚彰問:“君逸,你真的對小紅那樣癡情,我倒是可以幫你探探她的真實想法,幫着做做思想工作。”
賈君逸一聽,猶如掉在大海里,抓到救命的稻草一樣的激動,立即說:“好!你把我這首‘杜鵑盼’拿去給她,並說我一直堅持着愛她。”
湯揚彰滿口答應,說:“好!這事我來辦。”
那天夜晚,賈君逸請湯揚彰吃酒,幾杯酒下肚後,湯揚彰說:“其實,我看那個李勤勤也不錯,她顯得穩重端莊;她父親是五官科醫生,家庭也不錯。”
賈君逸聽後,說:“李勤勤跟我算是談得來,你喜歡她,我可以幫助給她說說。”
湯揚彰說:“可以。”
賈君逸又很狡猾地說:“這樣,我就繼續追求小紅;你就追求勤勤。可不能亂了鴛鴦譜啊!”
湯揚彰說:“那是當然。”
賈君逸說:“我們這就算是君子協議了。”
湯揚彰說:“是。”
接下去的一個月時間,賈君逸幾次陪湯揚彰到李勤勤家,也在李勤勤面前說了湯揚彰的很多好話。之後,賈君逸說:“揚彰,你與勤勤已經熟悉了,以後,你就自己去找她。”
湯揚彰說:“好啊!總不能叫你老是陪我。”
賈君逸駐村的任務還未有完成,時間要至年底。他只好和老方又到村裡去。回來時,還是堅持到蔡小紅家裡去坐。
過了一個月後,林進成喊:“賈君逸!你知道嗎?湯揚彰在跟蔡小紅談戀愛!他把你的那個人奪了去啦!你還矇在鼓裡......”
賈君逸急問:“真有此事?”
林進成說:“真的!本來,這事我不想跟你說,實在看不過去,纔跟你講。”
賈君逸急問:“情況如何,你知道嗎?”
林進成說:“具體的事,我也沒有知道得那樣詳細。聽人家說,湯揚彰整天跑去小紅家,向她父親張揚他姓湯的會做生意,還幾次揹着一大袋錢去她家。其中一次是七千多元。你要知道,七千多元夠嚇人的,差不多可以買一間兩層樓的房屋。”
這期間還是“萬元戶”時髦的時間,七千多元當然是有力度的,會震動人的。這期間,賈君逸的月工資五十七元五角,林進成的月工資才三十八元五角。相比之下,他們兩人就是窮鬼了!
這期間,還有一個駝背又凸胸的殘廢人,養了魚蝦。有了錢,用八萬元,在縣城買去一個十八歲的美麗姑娘去當老婆......
賈君逸說:“哦!這.....你的意思是湯揚彰在進攻蔡小紅。”
林進成說:“他那樣做,傻子都看得懂。你要知道,蔡小紅的父親是做生意的人,做生意的人是唯利是圖,見錢眼開。湯揚彰顯示有錢,就是要做給她們一家看的。據說,他跟蔡小紅的父親很談的來。這就是做生意人的‘猩猩相惜’啦!”
賈君逸說:“如果湯揚彰這樣做,那就太不講義氣了!”
林進成說:“做生意的人會講義氣!?你想死呀!”
賈君逸說:“湯揚彰這一年多來確實在做生意,具體做什麼生意,我也不知道。我曾經問他,他把話題轉了,沒有正面回答我。程興盛也有做生意,是做螃蟹生意的。他們兩人好像有合作。本來,他們都是幹部,難不成做了幾天生意,就成爲生意人?就不講義氣,唯利是圖了?我一生一定不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