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靠山王的隊伍消失在長街的盡頭,正想轉身進府,就聽有人叫我“姐姐!”
我一看,正是我那小弟馬明。
他一見我就興奮的報喜:“姐姐,我入選金蛇衛了!”
我見他跑了一頭汗,就拿出手絹給他擦了擦:“都是金蛇衛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樣子。”
“姐姐,你不知道,金蛇衛是將軍最得力的親衛,經常跟將軍出去執行艱鉅的任務,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那不是會很危險嗎?”我聽到這裡一皺眉。
“姐姐,軍人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都是平常之事。”
“說話都跟你們家將軍一樣了,忠君啊報國啊,就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嘿嘿”馬明被我說的直撓頭。
“快來吧,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馬明只呆了一個時辰就趕回軍營去了,我站在門口目送他遠去,心裡卻總是慌慌的。
“小姐”這時站在我身後的管家楊福說到。“你的性子真像老爺。”
“怎麼說哪?”我也好奇我和義父有什麼相似。
“老爺做事待人就一向灑脫,不分貴賤只要意氣相投,要不老爺也不會有十二太保。”
“嗯,義父乃是當世的真英雄,我卻不敢與爹爹相比。”我對人的不拘小節,其實是基於現代人人人平等的觀念。
“楊福,王爺的十二太保都是收養的義子嗎?”我好奇的問。
“是的,小姐,老爺一生戎馬,大半輩子都在打仗,自己沒有親生的孩子,卻收養了很多陣亡將士的遺孤。”
我不禁感概,義父一生無子,最後大隋覆滅,楊家也就此斷絕了。
幾日無事,馬明看來也忙着沒來府中找我,我便領着一個貼身的侍婢上街去尋找銅鏡的下落。
楊福找個府裡兩個聰明靈力的小丫鬟給我,伺候我的飲食起居,但是我也適應成天有人服侍,就勉強留下了一個。這個丫鬟名叫小婉,活潑可愛,人也機靈。
我兩人出門又帶了一個小廝,沿着王府大街,緩緩向長安最繁華的鬧市而去。
長安人口約50萬,佔地80多平方公里,是一個當時的巨無霸城市。繁華自不必說,大街兩旁商鋪酒肆林立,人頭熙攘。
那個小廝熟悉長安,我便讓她帶我直接去買賣古董的地方,這裡也和現代一樣,一條街都是古董字畫的商鋪。我們一家一家的詢問,卻沒有一個人見過這面銅鏡。我遍尋了一天也沒收穫不免有些失落,剛回到王府門口,就見馬明在那來回的踱步,看樣子是有什麼急事,
他一見我就跑上來“姐姐,你可回來了,我等了幾個時辰了。”
“什麼事情,急成這樣。”
“是軍營裡一個金蛇衛的兄弟,今天突然腹痛不止,營裡的軍醫看了說是腸癰,可是吃了藥還是不好,在城裡也請了郎中都速手無策,將軍便讓我來請你過去看看。”
腸癰?那不是古代對闌尾炎的稱呼嗎,按馬明的描述應該是闌尾炎的急性發作,在古代沒有特效的消炎藥物,這樣下去一旦穿孔就連神仙也難救了。
我急忙吩咐下人取我的工具箱,也來不及備馬了,我和馬明共乘一馬急急往軍營趕去。馬明帶着我還沒到在大營門口就掏出一塊令牌高喊“金蛇衛奉命辦事!”守營士兵急急的拉開營門,我們便衝了進去。
軍營很大,我們策馬繞過了練兵場,纔來到後面士兵居住的營房。在營房的最右側便是醫室的所在。
馬明先跳下馬,又把我扶了下來,我被他一通狂奔面紗早已經刮跑了。
我們進到屋裡,只見牀榻之上躺着一個人,表情很痛苦,單手捂着腹部牙關緊咬,卻沒哼出半聲。
一個軍醫站在一旁我便問他情況,他說來看病的郎中說了,現在沒有別的辦法藥物無效說明裡面的腸子已爛,現在能做的也就是給他減輕痛苦而已。
我一聽連忙上前檢查,果然是急性闌尾炎,看來這個病在古代不能做手術是隻有等死的份了。不過現在他遇見了我看來可以撿回一條小命。
我吩咐人準備手術,那個士兵疼的厲害了,便對旁邊的馬明道“兄弟,我這病沒救了,給我一個痛快吧。”馬明抓着他的手說“有救有救,我姐姐是個神醫,定能治好你的。”那士兵聽了眼中露出一絲希望,隨又暗淡了“你莫要欺我了,此前多少這樣的病都是沒救,還是給我一個痛快,免得受苦。”
我見他二人在這絮叨的心煩,就呵斥馬明“小弟,去煮麻沸湯來,還要烈酒、白布”
“是”馬明一個立正跑了出去。
我走到那個士兵跟前,看着他問道:“你可想活?”
“當然想活!”
“好,你待會什麼也不用管,只要想着要活就行。”
士兵看着我,堅定的點了點頭。其實病人自己的意志力和求生慾望是很重要的,在這個沒有現代藥劑和醫療設備的古代,就算做一個小小的闌尾炎切除手術,也是危險萬分。病人不僅要有強健的體魄還要有堅強的意志才能挺過去。
正當我把一屋子人指揮的團團轉的時候,宇文成都從門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