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賣的是半月石？”秦浩天不由一愣，盯着眼前這個少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然秦浩天得到這些半月石已經十多天了，但是直到今天在錢意流那裡，才第一次聽說這種石頭叫做半月石，至於半月石的珍貴與來歷，也是從錢意流和齊老五那裡聽來的。按齊老五和錢意流的說法，半月石僅僅存在於有限的幾個專家手記裡，很多收藏者根本沒有聽說過。
這樣神秘的東西，這個孩子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假的吧？”趙桃桃拎着蛇皮袋子走到少年身邊，上下左右打量他一眼。
“你就看值還是不值，別說真假。這是我們的行規，看着中意就留下，看着不中意別要。你還價給我一分錢我不嫌你給得少，你給我一萬塊錢我不怕多。”少年不屑地看了趙桃桃一眼，眼神瞟過她手裡的蛇皮袋子，但是目光馬上轉到秦浩天的口袋。他要的是錢，其他的都不關心，哪怕是真正的半月石就在他面前，他也不會看上一眼。
“這小兄弟說的有道理。”黃胖子說，“可是你把一塊破石頭賣這麼貴，我們買回去有什麼用呢？”
黃胖子自從剛纔從齊老五那裡得知趙桃桃手裡這些石頭十分重要後，當下早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向秦浩天要一塊，現在聽到有人賣，不由暗自疑惑，這種石頭真如齊老五說的那麼神奇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怎麼這個少年還滿大街上出售？
“你們竟然沒有聽說過半月石？”少年有些驚奇地說，“那你們爲什麼要齊老五？”
“怎麼，找齊老五的都是爲了半月石嗎？”秦浩天聽到少年話裡有話，急忙問道。
難道說，外面那些等着見齊老五的人，並不是齊老五安排的演員，而是爲了半月石來見齊老五的？
“那是當然了，三天後揚城有一個拍賣會，聽說有什麼古玩拍賣，還可能會有半月石拍賣，現在揚城除了齊老五，沒有人知道半月石是怎麼回事，這兩天總有人來向齊老五打聽半月石的事呢。”
“怪不得，怪不得。”秦浩天點點頭。剛纔他還以爲齊老五爲了沽名釣譽找了一些演員來演給他們看的，現在看來，還真有些人聽到消息來這裡見齊老五了。
還別說，八十年前的那件事，估計現在知道的人並不多，而錢意流一直隱藏的很深，估計也只有這個名聲在外的齊老五可以諮詢了。
“我告訴你們吧，這種石頭我已經賣了好幾塊了。如果你們買下來，我敢保證，當那個拍賣會一開，你們這些石頭肯定會賺大錢的。”
“那誰知道是真是假，誰會買？”趙桃桃掂掂自己的蛇皮袋子，心說真的都在小爺我這裡呢，但這是非賣品，得留着師父折騰人用。
“如果這是真的，那還會有人賣嗎？”少年咧開嘴，露出一嘴白牙，“弄文物的這些人，哪一個都覺得自己了不起眼力好，你不給他點假的，他們哪裡知道天高地厚。再說了，誰也沒有見過真的，那假的就可以成爲真的。”
“可是真的……”趙桃桃脫口差一點說出，真的半月石錢意流和齊老五不用看就可以感知到，但是想到這件事的重要性，急忙把話嚥了下去。
“真的怎麼了？我這就
是真的，你們願意買就買，不願意買的話，我去跟那幾個人說了，馬上就得有人搶了，你們信不信？”
“好好好，我買。你有多少我都買下來。”黃胖子說。
“我這有隻還有四塊，如果你要的話給三千塊錢。”
“兩千成交。”
“兩千就兩千。”少年聽了大喜，這是他從山裡挑回來的幾塊形狀怪異的普通石頭，賣幾十塊錢都不賠錢，當下怕黃胖子反悔，馬上把袋子遞給了黃胖子。
黃胖子接過來掂了掂，伸手遞給趙桃桃。
“來，桃桃你幫我拿着。”趙桃桃本不想接過來，但是看到黃胖子要掏錢似乎很不方便，只好先接在手中。
少年拿了錢一溜煙跑了。
秦浩天看向黃胖子，不明白爲什麼黃胖子會這麼做。
黃胖子伸手把趙桃桃手裡的蛇皮袋子接過去，說：“沒事買着玩唄，反正也不貴。”
“喂，黃胖子，拿你的破石頭換我的好石頭？想得美，別搶我師父的東西！”趙桃桃看到黃胖子伸出手要拿她的蛇皮袋子，當下將另外一隻手的石頭撲通一聲扔到了黃胖子面前。
“唉，這個就應該是我的吧？我看着都差不多。”黃胖子面不改色心不跳，指着趙桃桃抱得緊緊的蛇皮袋子說。
“黃胖子你少來這套，上午已經有人想玩這一手了，讓小爺一腳差點踢死，你是不是也想試試？”趙桃桃做勢要踢，嚇得黃肝子急忙鬆開手。
“桃桃，這可是師伯我爲你好，剛纔你沒有聽齊老五說嘛，這種石頭叫做半月石，任何人拿着不會超過半個月就會死的，你快點算算拿了幾天了？我幫你拿兩天，你就可以晚死兩天，對不對？”
聽到黃胖子這樣說，趙桃桃臉色不由一變。
今天無論是錢意流還是齊老五都表示，半月石的名字由來，就是因爲任何人拿到半月石後，從來沒有活過半個月的。錢意流的爺爺錢正通拿到石頭死了，齊老五的爺爺齊名拿到石頭死了。他們只不過纔拿到一塊石頭，現在她拎着一大袋子石頭，那會不會很快就會死？
“師父，你拿到這些石頭多長時間了？”趙桃桃有些擔心地問。
秦浩天不由有些頭疼了。
趙桃桃問得不錯，如果半月石真如齊老五錢意流所說只能活半個月的話，那他是不是也快死了？
秦浩天第一次接觸到這種石頭，應該就是付晴搬到聽雨軒的第一天。秦浩天回去後，看到聽雨軒收拾得煥然一新，院子裡除了多放了一些花草，還安置了一個石桌四個石凳，而這些石桌和石凳，就是半月石所做成的。
從那時候算起來，現在雖然還沒有半個月，似乎也已經有兩週了。
“兩週吧，似乎明天就半個月了。”秦浩天有些憂鬱地說。
如果這種石頭真是半月石，如果錢意流和齊老五所說是真的，那是不是說，他秦浩天只有一天的活頭了？
“我抄！你不會馬上就死吧？”黃胖子瞪大了眼睛看向秦浩天，不由向後退了兩步。
“秦浩天，浩天，天，你就還有一天的活頭？”黃胖子的語氣裡有幾分抖，他在爲秦浩天擔心，同時也在爲自己擔心，因爲他已經
不是第一次接觸到半月石了，前幾天他去聽雨軒找秦浩天，還曾經在那裡坐過呢。
“師父，那我是不是也活不過幾天了？”趙桃桃不由臉色大變。無論是錢意流還是齊老五，都曾經過說這種石頭誰拿着也活不過半個月，但是趙桃桃始終都只注意到青春永駐，卻選擇性地把這個半個月就死的定義給忽略了。
現在黃胖子這樣提出來，那是不是就是說，她很快就會步了師父秦浩天的後塵，用不了幾天也會死去？
“可是我還沒活夠呢？我想我媽……”趙桃桃手裡拎的蛇皮袋子一下子沉重起來。
“黃胖子，黃叔伯，給。”趙桃桃伸手把蛇皮袋子遞到了黃胖子手裡。
“不不不。”黃胖子如同拿到蠍子一樣，一抖手把蛇皮袋子扔到地上，“這樣的寶貝還是你拿着，黃胖子從來不奪人之美。另外，我還沒有結婚，還沒給我老媽生個孫子呢，我還是先別死。”
“不行，我要死了我媽可怎麼辦？還是你先死吧。”趙桃桃把蛇皮袋子扔到黃胖子身前。
“不不不，還是你先死吧，反正你年歲也不大，死了再生也不耽誤時間。”黃胖子一腳把蛇皮袋子扔回給趙桃桃。
“還是你先死。”
“還是你先死。”
看到兩個人推來推去，秦浩天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雖然不知道付晴使用了多長時間，但是肯定早已經超過半個月了，怎麼付晴沒有事？錢意流和齊老五說半月石半個月內就死，那他們還搶半月石做什麼，難道他們就想死？
“行了行了，你們別爭着搶着誰先死了。要死，那也得付晴先死，然後我是第二個，然後才能輪到你們呢。”秦浩天說。
黃胖子雖然胖但是腦子好使，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對呀，如果半月石真是半個月就死，那付晴早死啦。”這樣說着，他就不由自主地將那個蛇皮袋子拿了起來。
“對呀，如果半月石半個月就死，那還青春永駐個屁，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嗯，說不定那兩個老傢伙騙我們呢。”趙桃桃劈手將蛇皮袋子搶過來，然後將那個黃胖子剛買的裝着幾塊石頭的塑料袋塞到他手裡，“這個纔是你的，抱着吧。”
“不行，你年歲小，哪裡拿得動這麼重的東西，還是我拿着。”黃胖子伸手要搶，不想趙桃桃早就跳到了秦浩天身後。
“師父，我們快點走吧，一會天都黑了。”
秦浩天對黃胖子和趙桃桃算是沒了折，看着這兩個人又是哭又是鬧，只能自認倒黴。
趙桃桃開車，秦浩天坐到副駕駛位置上，那蛇皮袋子依然放在趙桃桃腳下。
“桃桃，以後出門就帶三兩塊就行了，別帶這麼多，太重，沒準還讓人給偷了。”秦浩天說。
“沒事，我喜歡。這破蛇皮袋子一提，多有萬兒。”
趙桃桃發動汽車，故意與黃胖子較勁一樣，飛一樣地駛向揚城市區。
秦浩天他們剛剛離開，齊老五馬上拿起電話，“喂，海城，一個胖子一個瘦子一個假小子網從我這裡離開，一會兒千萬把他們攔下。他們帶着一個蛇皮袋子，務必拿下來，實在不行把這三個人都弄死扔到山溝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