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晴翻牌的時候,整個賭場頓時鴉雀無聲,每個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小晴的手上,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小晴將底牌翻了過來。
“啊!”當底牌翻過來時,大家足足定格了萬分之一秒鐘,跟着所有的人都大聲的叫了起來。在翻牌的瞬間,我看都不敢看,眼睛是閉着地。可是,我怎麼聽得出所有的人發出的叫聲隱有歡呼的味道?
突然,王強拼命的搖我的肩,我睜開眼來,看到王強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只是拼命用指着小晴的手。我順着他的手看,只見小晴雙手不斷的顫動,雙眼死死盯着底牌,儼然是一張黑桃9。
“這……這是什麼回事?”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跟着便被王強一把將我抱了起來,嘴裡歡呼道:“陳寒,你小子嚇死人啦!”
“喂!喂!將我放下來!”我拍拍的肩膀大聲的叫他將我放下。王強交我放了下來,跟着跑了過去拉起小晴的手,兩兄妹開心的笑了起來。這一刻,我看到小晴笑得很燦爛。
我迅速的看了一眼所有的人,個個臉上都有喜悅的笑容,就連之前跟我打麻將的三位老千也不例外。而我的眼光與蒼蠅哥的眼光接觸時,我發現他的眼光中充滿了複雜的神色。跟着我便聽到蒼蠅哥大力的拍起手掌來,邊拍邊道:“精彩!確實精彩!年輕人,看來是我小估你了!”
“哪裡!哪裡!蒼蠅哥,這……這……!”我聽着蒼蠅哥的話,一時這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此時王強兩兄妹又走來一左一右的將我抱着,我只好笑了一笑,雙手遲疑了一下,便開心的伸出來,一左一中的捉迷藏着他們兩人。
其實,贏就贏了!我又何和跟誰解釋呢!何況,就連我自已都弄不清楚是什麼回事。於是我表面上是與王強兄妹摟在一起開心笑着,但心裡都在問道:“喂!賭神老大,這……這是怎麼回事?”
賭神“哼”了一聲,道:“不這樣,能一盤就贏得了你的對手嗎?”
我聽着一楞,跟着呵呵的笑了起來,在心裡對賭神豎起了大拇指。高,確實是高。蒼蠅哥本對我這種無名小卒就不怎麼放在心裡,再加上我輸了第一盤後,相信他根本就認爲跟我賭只不過是玩玩而已。
賭神先是故意不給我看底牌,但卻又說手中的牌是輸牌。你想想,這可是關乎着我的雙手,我能冷靜嗎?在賭方面我當然是菜鳥中的菜鳥,在明知輸的情況下偷機,我必然會表現出極其緊張,這樣,像蒼蠅哥這種高手,他怎麼會看不出我是真緊張或是假緊張呢?
唯有我不知道底牌的情況下,我才能完美的演一個真正的緊張角色,這就是賭神所想要的。只有讓蒼蠅哥確定我是真緊張的時候,他纔會跟。
“想通了吧?想通了就開始下一盤麻將!不過,我……
可要告訴你,現在你已引起了蒼蠅的注意,他不會再輕敵了。所以你一定要儘量的放鬆,一切由我來賭。你放心好了!這盤穩贏不輸,你就當看戲就行了。”賭神平靜的聲音又響起。
“沒問題!只要你能贏,哥哥我什麼都依你。”我聽到他說穩贏,當然輕鬆啦!就當一個旁觀者也好,畢竟沒幾人能有幸看賭神與人賭博地。呵呵,其實在場的人都是有幸者,只是他們不知道哥哥我就是賭神。
我在心裡跟賭神說着話,但突然我覺得腰間有點痛,忙“唔唔”的發出聲音來,大聲道:“王強,小晴,你們太大力了!你們不會是想謀殺我吧?”,我用手拍了拍他們的手。
王強與小晴是一時開心過頭了。現在聽着我的話兩人也稍爲平靜下來。王強輕輕的捶了我一拳,道:“這個時候你小子還敢玩,我真是服了你。”接着臉色一凝,道:“第三盤你有信心嗎?”
小晴倒沒有這份擔心,而只是在旁輕輕的道:“寒哥,你一定會贏的。”
聽着她的話,我輕輕的用拳頭頂了下王強的左胸,道:“你真的要向小晴學學,哥哥我肯定有信心贏啦!廢話!”
王強呵呵笑了笑,真想說說時,蒼蠅哥那讓人聽起來根本分不出喜怒哀樂的聲音響起,道:“我們開始第三盤吧!”
這個時候,哥哥我倒是要誇下蒼蠅哥的那幫手下了。就在我跟王強說話的時間裡,他們已將一張麻將桌搬到空地的中間來,桌上放的還是新麻將,我不由的暗贊:“要是我們國家所有人辦事都有這種效率的話,中國就不只是老強調民族,而要學美國一樣強調世界了。”
等我與蒼蠅哥面對面坐好後,賭神老大又發話了,叫我建議打四人麻將。於是我照他的話提出,蒼蠅哥沒反對,於是他叫來一真站在他身後的一名年輕人坐在我上家。於是我便叫王強叫來坐在我的下家。
我們打的是廣東麻將,籌碼定是一萬塊,出銃一千,自摸兩千,槓上花三千,明槓當出銃,暗槓當自摸。這也是最普通的廣東麻將的玩法。
賭神就是賭神,真如他所說的,穩贏!而且贏得半點懸念都沒有。我可以說,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蒼蠅哥在內,都算是上了一堂寶貴的課。從第一圈起到桌上三人都將籌碼輸光的時候,他們竟然一盤都糊不了。
更有趣,也很精彩的是,最後那一局,我先是一個明槓,將槓尾摸回來後跟着就是暗槓,再摸牌回來後就是槓上花自摸,將他們三人本來就所剩無幾的籌碼贏了個清光。
蒼蠅哥倒還真是說話算話之人。當他的籌碼輸光的時候,他並沒有任何不悅的表現,雖然他糊不了牌,但他至此至終連聲嘆氣都沒有。完了後很平靜的將支票拿出,開了十萬元的支票遞給我。只是在我……
接支票的時候方笑道:“陳寒,這個名字我永遠都會記住!”
我笑了笑,也很冷靜的站起身來,在衆人的目光中,我拉起王強與小晴的手便向門外走去。出了門後我迅速的拉着他們兩人攔下一輛的士,接着在半途又換了三部的士,等我確定蒼蠅哥真的沒派人追來時,我方叫停車,然後拉着他們兩人走進了路邊的麥當勞店。
在店中,我們點了東西好好的吃了一餐,接着我又好不容易的說服王強兄妹收下那張支票,然後示意他們想辦法離開深圳。
因爲現在我也吃不準蒼蠅哥是不是真的就此罷手,我是怕他來陰的,雖然他給我的印象不錯,但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像他們混黑的人,我多少都有點不放心。
等王強兄妹的背影離開我的視線後,我這才整個人軟了下來,無力的坐在座位上。剛纔所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等我定過神,心裡真正的平靜下來時,我走出麥當勞,正準備打部車回家時,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我看了看是陌生的號碼,按下了拒聽鍵,說不定是地下六合彩公司騙人的電話。
可是,對方又打了過來,這不大像是地下六合彩公司的作風,於是我想了想,按下接聽鍵。
“喂!哪位?”
“陳寒,是你嗎?我是李燕菲!”手機那頭傳來了李大美人那冰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