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前面掉頭,我還回家睡午覺呢!”蔣萬國打了個哈欠,略顯疲憊的說道:“我家住在歐尚國際。”
二十分鐘以後,馬龍將奧迪規整的停在蔣萬國住所樓下,隨後伸出右手說道:“真不好意思蔣哥,但凡有一點辦法,我都不會找你。”
蔣萬國伸手跟馬龍握了一下,然後開玩笑似的說道:“哎,你信不信我現在喊一聲,你就走不了了。”
“……”馬龍聽到這話一愣,隨即咧嘴笑了:“蔣哥,你信不信,在那些人還沒過來,你就在我手上了。”
“這麼有自信?”蔣萬國這才注意到穿着背心的馬龍,露出的虎口處有個宛若一元硬幣大小的傷口,隨後調侃着說道:“你有點故事啊?”
“沒啥故事,頂多算是回憶!”馬龍低調的裝着B.
“調皮!”蔣萬國一笑,隨後拍了拍馬龍的肩膀,指着他說道:“我記住你了。”
“那行,蔣哥,我走了!”
“走吧!”蔣萬國一擺手。
馬龍扭頭就走,大搖大擺的出了小區,滿北伐手上把玩着車鑰匙正要上樓,這個時候旁邊的一輛白色麪包車車窗搖下,一個壯漢探出半拉腦袋:“哥,我們去追他?”
“沒你們的事,該忙啥忙啥去。”
說完蔣萬國上樓回家,用自帶的鑰匙輕輕打開屋門,孩子躺在搖椅上已經睡了,浴室裡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老婆正在洗澡,蔣萬國看了眼桌上的解酒茶,隨即咧嘴一笑。
喝了口茶,他腳步放輕的到了陽臺,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喂,蔣哥?”於猛的聲音響起。
“猛子,我給你的活,一年少說能掙二三十萬,市場那邊的活就不要抓着不放了。”蔣萬國困的眯着眼睛,後背依靠在牆上,點到爲止的說道。
“……”於猛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蔣哥話中的意思,隨即解釋道:“哥,市場那邊我早就不做了,也讓手下的那幫人鬆手,可架不住有些人不聽我話啊!”
“那是你的事!猛子,你跟我也好幾年了,你該明白,現在公司越來越好,接觸面也越來越廣,而人員要跟着公司的步伐往上走,你也一樣,你手下的人也一樣,能適應的,留下!不能適應的,滾蛋,明白了嗎?”
“哥,我懂了,你放心……”
於猛這話還沒有說完,手機中已經泛起了盲音。
……
鳳凰山市場附近,大軍租了四臺車,大出血花錢找了三十個人,正滿市場的找馬龍,並揚言要卸他一條胳膊。
“叮鈴鈴!”
大軍兜裡的手機響起。
“喂,猛哥,你不用管了,我他麼找完人了,今天我就把逼養的馬龍清除市場!”大軍接了電話,咬牙切齒的回道。
“清你媽了個B!喝點馬尿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不?我他麼告訴你,因爲這點破事,大哥打電話把我給罵了,帶着你的人,趕緊給我滾蛋!”於猛破口大罵。
“不是,我鼻子都被幹流血了,那這事就這麼算了?”大軍不可思議的回道。
“我再說一遍,就算他把你**子幹出來了,這事也到此爲止,明白了嗎?”
“那我都找好人了,出場費咋辦啊?”大軍趕緊問道。
“你他.媽問我,我問睡去,自己解決!”於猛沒好氣的說道,隨即掛了電話。
大軍有些打懵的站在原地,旁邊有個朋友問他:“猛子,還去不去幹那小子了?”
“不,不幹了,我哥讓我收手。”大軍訕笑一聲。
“哦,我幫你叫來這麼多人,說好的一個人頭二百點,你趕緊把出場費結了,我晚上還要陪我媳婦逛街呢!”朋友朝大軍伸出手來。
“弟弟,你看我最近手頭有點緊,緩緩行不……”大軍摸着兜裡不足一千塊錢,底下不足的回了一句。
“你他.媽……”朋友隨即開始罵街了。
……
鳳凰山市場。
時間到了晚上八點,天色已經有些擦黑了。
張小東一邊從屋內往外搬着桌椅板凳,一邊衝正扇火的馬龍問道:“你真給蔣萬國幹了啊?”
“幹啥幹,我倆就聊會天,呵呵。”馬龍輕鬆一笑。
“你倆聊啥了?你別告訴我你把菊花獻出去了昂!”
“滾犢子!”馬龍笑罵了一句,用火鉗夾起一塊着火的木炭,點了一根菸。
“老闆,給我來三十個烤串,辣椒金針菇韭菜各要五串,再來倆雞腿倆烤餅,有啤酒沒?”
這時,一個穿着迷彩服的男子坐下,他二十七八歲左右,但鬍子邋遢,蓬頭垢面,看上去十分沒有精神。
“好嘞。”張小東連忙過去招呼:“我的哥喝啥啤酒啊?咱這裡有燕京,無名還有哈爾濱。”
“來兩瓶燕京吧,對了,你到那邊的麪食店給我要一碗麪條來,要大碗的!”
“行!”張小東應了一聲,左右看了看,隨後疑惑着問道:“哥,就你一個人啊?點這麼多,能吃得了嗎?”
“咋了?怕我沒錢啊?”男子眼睛一瞪,作勢就要從兜裡摸出錢包來。
張小東趕緊擺手:“哥,我不是那個意思,那行,你先坐一會兒,你點的東西,馬上就好!”
說完後張小東從屋裡給男子拿了兩瓶啤酒,然後從馬龍放錢的紙箱裡拿了五塊錢,去給男子買麪條了。
而馬龍注意到男子脖子上有一處特別不明顯的傷痕,似乎還有鮮血,但他什麼也沒說,隨即彎腰從泡沫箱子裡面拿出男子點的烤串,放到烤爐上銬起來。
正如張小東跟馬龍說的那樣,燒烤這玩意是有時間性的,白天不好賣,晚上生意纔會火。
一個小時過去,馬龍就有兩百多塊進賬了,純利潤應該在八十往上,現在才九點多,十一點那時候人少了就可以收攤,純利潤鬧個兩三百不成問題。
想到這裡,馬龍滿意的點點頭,自己這攤子還是有點小,剛纔有四五個人看沒有位置就走了,馬龍尋思着租個大點的門面,增加幾張桌子,忙不過來再請幾個小工,一月弄個兩三萬都不在話下。
現在八月底,而到了十月慢慢的就沒人吃燒烤了,馬龍尋思着是不是整個水餃店米線店之類的。
“你看我沒的說錯吧,掙那些錢,一會兒請我唱歌去啊?”張小東左手拿着烤雞翅,右手抱着啤酒,衝馬龍齜牙喊道。
“還他.媽唱歌,你趕緊滾吧!”
馬龍指着他手上的啤酒瓶子笑罵道:“才一個小時過去,這是第二瓶啤酒了吧?另外還有三個烤雞翅,六個烤羊肉,我找個服務員,都比你便宜。”
“咱們不是朋友嗎?”張小東理所當然的指着烤爐上的青菜:“不要辣椒不要孜然,我最近有點上火。”
“……”馬龍瞬間崩潰:“還他.媽吃啊,大哥,我給你拿五十塊錢你走行不,別霍霍我了……”
又過了五分鐘,那個穿着迷彩服的男子終於吃完了,他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擡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油漬,隨即喊了一聲:“結賬!”
“一共是九十三,零頭抹了,你給九十就行。”張小東放在酒瓶子跑過去。
男子打了個酒嗝,低着腦袋就從兜裡摸出錢包來。
打開錢包一看,裡面只有兩個一塊的鋼鏰,男子將錢包放在桌子上,鋼鏰攥在手裡,衣兜褲兜又翻了一遍,卻沒有找出一毛錢來。
“我就這兩塊錢了。”
男子說了一聲,蹲在地上抱住腦袋。
張小東明白過來,敢情這位是吃霸王餐的。
他不知如何是好,隨即把目光投向了馬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