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酒吧的某個包間內,孫二林已經將雪糕場的事情告訴了韓光,韓光皺着眉頭問道:“這個馬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那誰知道,以前也沒見過他,看他那一身打扮,應該是從鄉下來的,不懂啥規矩。光哥,我覺的咱們要找他一次。”
韓光略微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行,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個禮拜之內,你要讓華旗雪糕場的產權在我手裡,抓緊去辦,如果那個宋運來知道**要徵地,那咱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放心吧光哥,我知道該怎麼辦!”
孫二林坐在沙發上,摸摸腳踝處的疼痛,嘴角掛着冷笑:“草他麼的馬龍,敢對我動手,今晚我指定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的苦澀!”
“嗯。”韓光滿意的點頭,隨後又問道:“對了,何濤呢?”
“在外面呢,可能快來了吧!光哥,他和宋運來老鄉這層關係已經用不上了,這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他趕緊滾蛋吧!”
“不行!”韓光想也未想說道:“買雪糕場的事情雖說沒有成功,但這傢伙畢竟是爲我們做事,就留下他吧!不過雪糕場的事就不要讓他參與了。對了,酒吧的保安隊長不是辭職了嗎?讓他頂上吧!”
孫二林冷哼一聲:“真是便宜這傢伙了。”
“呵呵,什麼便宜不便宜的,都是自家兄弟,行了二林,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韓光從沙發上站起來,看似疲倦的伸了個懶腰。
“那好,我先走了光哥。”
孫二林跟光哥打了聲招呼,到了外面的大廳,這個點正是酒吧上人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人了,酒吧大廳中間的圓形舞池上,穿着女僕制服的妙齡女郎搔首弄姿,晃眼的大白.腿和微顫顫的飽滿山峰,引得臺下一陣歡呼,口哨聲此起彼伏。
點了根菸,孫二林滿意的一笑,這個小娘們是他前幾天從別的場子花重金挖來的,據說是當年首都天上人間的頭牌.還別說,這錢花的還真值,隨便幾個動作就能讓人血脈僨張,一些顧客慕名而來,間接帶動了酒吧的各種消費。
韓光的場子不止一處,其中包括KTV,洗浴中心等,而這家東海酒吧算是規模最大的一個,而孫二林作爲東海酒吧的經理,看到生意如此火爆,對此自然是十分高興的。
“林哥,那個何濤在外面鬧事呢,要打咱們的兄弟。”這個時候,一個保安跑過來十分氣憤的說道。
雖說何濤已經跟着韓光做事,但孫二林從來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因爲他覺的何濤這人太圓滑,連自己的老鄉都坑,打心眼裡看不起他。他尚且這樣,更不用說他手下的兄弟了,如果不是光哥壓着,恐怕孫二林和他的手下早就把何濤暴打一頓了。
聽到這話以後,孫二林下意識的就要出去看看,但想到了之前光哥說的話,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強壓着心頭的怒火說道:“就讓這小子再囂張幾天吧,他現在已經對光哥沒有任何用處了,早晚一天我會收拾他,對了,他現在已經是酒吧的保安隊長,你們給我盯着他點,有事就向我彙報,明白嗎?”
有什麼樣的老大,就有什麼樣的小弟,況且這個保安已經跟着孫二林不少年頭了,很快便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點點頭說我明白了林哥,轉身就要走。
“哎,你等會。”孫二林叫住了保安。
“還有事啊林哥?”保安停下身子扭頭問道。
孫二林朝保安做了個手勢,保安當即附耳傾聽,等孫二林說完了以後,保安輕鬆的點頭:“放心吧林哥,這事我肯定給你辦的明明白白的!”
保安回到更衣室換了身衣服,然後出門去了。
孫二林在卡臺區找了個空位置坐在,要了啤酒獨自飲了幾杯,饒有興致的看了會鋼管舞,然後才走出酒吧。
站在酒吧的旋轉玻璃門外面,孫二林朝兩名保安招手,兩名保安當即跑了過來,問林哥有什麼吩咐。
“何濤呢?”孫二林打量着臺階處的一攤血跡問道。
“他摔倒了,臉上血刺呼啦的,一個人去醫院了。”
“哈哈!”孫二林忍不住放聲大笑,拍了拍兩保安的肩膀,然後朝停車場走去。
他的私人座駕是一輛造型狂野的悍馬H3,這車跟他粗獷的外表正好搭配,孫二林一直把這車當成他的寶貝,每個禮拜要去4S店保養。而且他這人還有一個潔癖,他不允許他討厭的人上這輛車。之前去雪糕場的時候,何濤本以爲會開這輛車過去,在宋運來面前裝把逼的,可孫二林根本不讓他上這輛車,而是開了一輛小弟們出去辦事纔開的破帕瑟特!
韓光的身邊有得力助手三人,孫二林是其中之一,另外兩個分別叫黑子和付越,黑子管理着兩處規模較小的夜總會和洗浴中心。
而付越基本上啥都不管,但每到年底拿的分紅基本上是孫二林和黑子的總和,爲什麼呢,因爲人家付越是跟韓光穿着開襠褲玩大的!
據說有一次韓光被人堵在了賭桌上,付越開了大半夜的車,一個人,一把刀,硬生生把韓光奪回來,那件事,讓付越身中十八刀,左手小拇指也沒了!從那以後,付越單刀救主的消息不脛而走,在道上一傳十十傳百,而且越傳越邪乎,把付越說成了忠肝義膽的豪傑,說他是義薄雲天的關雲長,是單騎救主的趙子龍。
另外還給了他一個“付六指”的江湖稱號。
黑子和付越,包括韓光都是那種比較低調的人,就算是作爲他們老大的韓光,平時的座駕也僅僅是一輛奧迪A6,這車他已經開了將近十年了,沒出現過大的毛病,也就一直沒有換車。
而孫二林的處事風格跟他們不太一樣,如果沒有什麼事,他總會開着這輛非常扎眼的悍馬招搖過市,即使是車流量大的街道也是左衝右撞,見縫就插。
一般的私家車看到這種豪車敢怒不敢言,道上的朋友一看車牌號,便知道這是誰的車,更是不敢多說什麼。至於交警那就更不用提了,開罰單很簡單,恐怕以後走夜路都要小心着點。
孫二林坐在悍馬車的真皮座椅上,習慣性的打開了車載音樂,震耳欲聾的歌聲響徹這個街道,鳳凰傳奇的最炫民族風讓孫二林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他的駕駛技術很好,將車開出停車場來到正道上,正準備飆一把車的時候,兜裡的手機劇烈震動起來。
“喂!”孫二林若無其事的將悍馬停在標有禁止停車的車道上,對着電話喊道。
“林哥,你交待我的事情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個馬龍是鳳凰山市場的一個燒烤攤子老闆,我聽一個刑警哥們說,這傢伙六年前因爲替人背鍋而被警方通緝,隨後逃到了緬甸,一直到今年,警方解除了對他的通緝,他才從緬甸回來,至於這六年他在緬甸幹啥了不清楚。”
“還有一點你會非常感興趣,林哥,你還記得前段時間市局的**被雙規的事情吧,據說就是這小子乾的,他還跟刑偵大隊的那邊的高遠有着私交。”
“呵呵!”
聽完了手下人的敘述以後,孫二林笑了起來:“怪不得宋運來有如此底氣,原來還找了這麼一個猛人!”
“那林哥,我們還對這個馬龍動手嗎?”手下人又問道。
“動,當然要動了,說白了這小子就是一個有點關係的牛犢子,敢跟我們動手,雖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但最後老虎還不是一口把牛犢子給咬死了?對了,在市場哪個屋裡你搞清楚了嗎?”
“搞清楚了。”
“那行,今天晚上咱就辦了他!你找五六個機靈點的兄弟準備準備,晚上十二點以後動手!”
掛了電話之後,孫二林點了一根香菸,猛裹一口,大量煙霧從他口鼻中竄出,煙霧繚繞中,是郭二林沉思的表情。
他這人看似大大咧咧,其實內心並不是傻子,今天在雪糕場已經領略到了馬龍的厲害,再加上他身邊帶的那兩個小崽子,帶五六個人過去不一定幹過他們,所以,這事不能硬剛只能智取……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馬龍就已經收攤了,因爲今天沒有去進貨,啤酒不多了,烤串也沒有串多少,收拾完攤子以後,張小東回家,馬龍給黃偉打了一個電話,但這傢伙卻關機了,馬龍也沒有再打,而是藉着還錢的名義給武婧打了一個電話,想晚上約她出來吃個夜宵啥的。
十點半左右,武婧終於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他剛走出刑偵大院便看到坐在車裡抽着煙,衝他揮手的馬龍。
來之前馬龍已經想好了,今晚說啥都得表白,爲此他還特意打扮了一番,洗了個澡,穿着一身挺板正的運動裝,還專門到理髮店設計了個髮型,抹了不少髮膠。
“我去,啥味啊這是?嗆鼻子!”離老遠武婧就把鼻子捂上了。
馬龍老臉一紅,訕笑着摸摸自己的頭髮:“這理髮師有點虎,都給他說了不用打發膠不用打發膠,他偏偏給我打,我是真服了,味道確實挺重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