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市長,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快請坐!”
吳前從辦公桌走出來,望着風塵僕僕走路帶風的周文,同時伸出手來。
“我問你,馬龍在哪?”
周文並不搭理他,冷聲問道。
吳前收回手訕笑一聲,轉身走到飲水機旁接水,輕聲回道:“這麼說,您老人傢什麼都知道了。”
“廢話,我不知道還會問你嗎?”
周文往沙發上一坐,翹着二郎腿:“這件事你不再過問了,書記發話了,把馬龍交給刑偵隊吧!”
“書記知道了又能怎樣?”吳前將一次性紙杯遞給了周文。
“你說能怎樣?!!”
周文左手接過紙杯,右手食指指地,擲地有聲的說道:“我說的書記是省城的徐書記,不是陳忠文那個老狐狸!”
因爲激動,紙杯溢出少許水滴。
“是他?他這麼會知道呢?”
吳前眉頭緊皺,既然徐書記已經知道了這事,那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哥哥的仇也不好報了。
這是給哥哥報仇一個很好的機會,吳前猶豫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道
“不行,周市長,我哥哥的仇我一定要報,這次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哪怕這個刑警隊的隊長我不幹了。我不說你心裡也明白,我哥哥在位時,給你幫了多大的忙!”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吳隊長!”周文噌的一下站起身,手中的紙杯被他仍在吳前的褲腿上。
“我沒有,周市長,我只是心裡不甘!”吳前看都沒看腳下一眼,腰桿挺的筆直。
周文重重的點了點頭,邁步往前拍了拍吳前的肩膀:“小吳,有句話你聽說過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老吳也是我哥們,不要說你了,我也恨不得將那個馬龍千刀萬剮,以解我心頭之恨!不過這事徐書記已經過問,誰也改變不了,聽我的,把馬龍放了。”
“行!”吳前想也未想:“周市長,我聽你的,這次就先放了馬龍。”
“嗯,走,你帶我去看看,這個能搬倒老吳的傢伙,是不是真有三頭六臂。”
說完,周文轉身就要出門。
“周市長,別去了。”吳前腳下沒動。
“怎麼了?”周文回過頭來。
“馬龍不在刑警隊,被兄弟們帶到荒郊野外去了。”
“這簡直是胡鬧!”周文有些不悅:“你們明明知道馬龍是什麼身份,爲什麼還用這種方式對他?”
吳前咬牙沒有說話,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大荒地,某間破舊的小屋裡面。
“說!何濤是不是你打死的!”一名穿着便衣的刑警,手中揚着皮鞭。
馬龍遍體鱗傷的被捆在柱子上,舔了舔嘴角的鮮血冷笑一聲:“你有能耐就把我打死。”
“你特麼嘴硬是吧?”
便衣刑警揮動皮鞭,抽在馬龍的胸膛上,沾了鹽水的皮鞭,頓時間讓馬龍的胸膛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你中午沒吃飯嗎?就這麼點力氣?”
劇烈的疼痛,讓馬龍渾身都緊繃起來,但他臉上並沒有痛苦的神色,反而無比輕鬆說了一句。
“你……”
這便衣刑警也有些無語了,還真是拿這個馬龍沒有一點辦法,燒紅的鐵鏟也用了,沾鹽水的皮鞭也用了,可這傢伙就是不肯承認。
他有時候真的懷疑,這個馬龍是不是忍者神龜託生的,忍耐力咋就那麼強呢?
“老三,讓我來試試他的馬力!”
這時候,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走了進來,光着膀子,露出渾身發達的肌肉來,他的右手上,還拿着一個大號的板子。
而在他的左手上,是一團大號的膠帶,還有那種老式刮鬍刀上面用的刀片,十分鋒利。
“小子,你挺能挨啊?來,嚐嚐哥們發明的新花樣。”
漢子走到馬龍跟前,捏着馬龍的嘴巴,將刀片全都塞到馬龍嘴裡,隨後又用膠帶將馬龍的嘴巴封住。
“讓你嘴硬!讓你嘴硬!說不說,何濤是不是你打死的?”
大號板子一下又一下的抽在馬龍的腮幫子上,馬龍閉着眼睛,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
“悠着點整,這樣容易出人命。”旁邊的便衣勸了一句。
“沒事,這傢伙皮厚,死不了。”
漢子又在馬龍臉上抽了數十下之後,隨後將封住馬龍嘴巴的膠帶撕開。
“說……”
“啊!”
漢子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緊接着便是一陣慘叫。
就看見五六個刮鬍刀片,全部紮在了漢子臉上,沒入兩公分有餘!
他疼的嗷嗷直叫,身子不斷的往後退。
“你他麼的!”
旁邊的便衣踹了馬龍一腳,隨後走過去攙扶着漢子:“二哥,你沒事吧?你別動,我給你拔出來!”
“別他麼動我!”漢子一把將便衣推開:“快,送我去醫院,我快要疼死了。”
馬龍暗笑,就這德行還當刑警呢!
便衣也跟着瞪了馬龍一眼,隨後摸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的時候,正巧有電話打了進來。
“喂,隊長。”便衣眉頭緊皺的接了電話,因爲他在吳前面前打過包票,只要將這個馬龍交給自己,那讓他承認什麼他就得承認什麼,可結果是怎樣,現在已經很明顯。
“你再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指定讓這小子簽字畫押!”
“行了。”吳前陰冷的聲音響起:“現在上面已經過問這事了,讓我們把馬龍交給刑偵大隊那邊處理。”
“好,我知道了。”
馬龍在一旁聽的清清楚楚,他明白,肯定是外面的人幫自己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對兩人說道:“怎麼了?不陪我玩了?我說你們刑警隊也太垃圾了吧?連我都搞不定。”
“你他麼走着瞧!”
便衣踹了馬龍一腳,隨後出門打了一個電話:“你們幾個跑哪去了?趕緊開車回來……”
二十分鐘以後,一輛印有刑警隊的警車,停在了刑偵隊門口,車門打開,遍體鱗傷的馬龍從車上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