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月之後
酒吧的吧檯裡,一個健碩帥氣的年輕人輕鬆的調着酒,他外形俊朗,與這裡常規的膚色相比,他顯然不同,不時的露出讓人迷醉的優雅笑容,他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淡淡的,不溫不火,卻帶着溫暖,坐在吧檯邊的兩個年輕的漂亮女孩都被他深深吸引了。
一個泰國女孩用並不標準的漢語說道:“你笑起來可真好看,這酒看起來也一定很好喝!”
另一個女孩同樣深情的說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優雅,最有男人味的調酒師。”
年輕人將調好的酒倒入杯中,不經意的露出似有似無的笑意,說道:“你們中文有進步!”說話間刻意靠近兩個女孩,挑起眉毛意味深長的說道:“新味道,試試看。”
其中一個女孩帶着濃重的口音嬌聲說道:“因爲你教得好嘛!”
吧檯邊的一個男人,不耐煩的敲了敲吧檯,誇張的粗聲說道:“喂,喂,他哪裡優雅,你們這些女人也真是的,到底懂不懂男人啊!看到沒有我這樣的才叫做男人,他有的我都有,他沒有的我也有。”
說話的人是阿金,是江浩在泰國認識的所謂“自己人”,至於阿金其人,說話會很大聲很誇張,心裡卻是個很老實的人,在江浩看來,他並不適合走這條路,所謂混,要麼是用腦子、有心思的;要麼是夠混蛋,夠毒辣。而阿金根本不具備這些,有時候單純的要命,甚至讓江浩都忍心去傷害他。
兩個女孩抿起嘴,偷偷笑了笑。在她們眼裡,這個男人不但優雅,年輕而且英俊,身材高大,總帶着些許漫不經心的懶散,但卻是這些毫不經意的東西足夠吸引着這些年輕的女人。
“喂,他也是坐過牢的,別被他的外表騙了,商業詐騙啊,最聰明的那類騙子。”
女孩們不理會阿金,一樣癡迷般看着江浩,明目張膽的撩撥。
而這些,在江浩這裡似乎也很受用,江浩靠近女孩,一隻手支撐的下巴,一隻手搖晃着酒杯,然後淡然一笑,惹得兩位美女芳心大動。
阿金實在無奈,催促的說道:“哎,哎,能走了嗎,要開賽了,不用做嗎?”
江浩笑了笑,悠然說道:“知道了!”
阿金邊走向門口邊抱怨道:“如果你不是在裡面救了我一命,我才懶得理你。”
“你可以不用理我啊,如果你自己搞得定。”
阿金無語,論身手和頭腦他都不及江浩,雖然總是以大哥自居,卻永遠無法擺脫一個小跟班的德行,從坐牢到處理拳賽,無論大事小情,阿金都倚仗着江浩在身邊。
江浩和阿金在北區負責地下hei市拳賽投注,據阿金說自己是爲了幫自己的大哥頂包纔會在泰國坐牢,出來後大哥便將這一區的黑市**給他打理,至於江浩,因爲一次商業詐騙在這裡坐了大半年的牢,在這期間遇到阿金,並在裡面救過他,所以倆人便成了朋友,至於阿金的這位大哥是誰他從沒提過,只是說這位大哥絕對不會忘記自己,聲稱如果他來泰國一定會找自己,而江浩也出於自己的目的跟阿金混在一起,當然,對於江浩來說,阿金和他口中的大哥,都已經被調查的清清楚楚,而且江浩也明白,如果順利的話,他一樣也會被對方調查成透明人,當然,調查的應該只有江浩其人。
十六月之前
“沈洪多疑,能真真正正跟在他身邊、成爲他心腹的人不多,但是沈洪恩怨分明,而且阿金從小跟着沈洪,你記下這個阿金的資料,六年前我們和泰國警方都懷疑這名叫阿金的人是幫沈洪頂包。”
江浩看了看資料,依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淡淡說道:“傷人致死?沈洪也用着自己動手嘛!這人行不行啊?”
“那時候沈洪的生意沒做到現在這麼大,而且那一次也是近些年來唯一一次有將沈洪定罪的機會,可惜還是被他推得一乾二淨,短短的幾年,就變成今天這樣,而且他在泰國發跡,別看不起沈洪,不得不說他的江山確實是靠命搏來的,這樣的人才最狠、最毒。最重要的是他不容易相信人,尤其這些年來我們一直查得很緊,想在國內找機會更不容易,而這個阿金最不起眼,不容易引起沈洪的懷疑。”
“所以他不會想到,有人會賭上自己的一切,用幾年的時間去等他出現!好,那就從泰國開始。”江浩的嘴角不經意間噙出一絲笑意,淡淡的說道:“不如我去泰國整成人妖,然後勾引一下沈洪如何!”
夏俊峰笑了笑,在這個叫做江浩的年輕人臉上他似乎永遠只會看到這樣淡淡的笑意,漫不經心,風清雲淡,正是這種感覺才讓他無比放心的將案子交給江浩,夏俊峰調侃着說道:“如果你願意,我到是很樂意去給你申請這筆費用。而且我覺得你作爲女人一定更吸引人。”
江浩揚起一邊嘴角,笑着說道:“你可是比校長大人好相處多了!如果他一直不來泰國,記得撈我回來。”
拳賽現場,已經有些人迫不及待的簇擁在擂臺邊,看臺上也座無虛席,其實這種比賽,是否真的精彩,完全在於它是否夠殘忍,拳手在臺上越是狂燥、越是刺激,這些看客越會興奮,也只有這樣他們纔會把大把大把的鈔票拋出來,無所顧及的將一切現實拋於腦後,什麼生死富貴,兒女情長,都不及拳賽來得刺激。在這個H市比賽猖獗的地方,每年死在擂臺上的人不少於數百人,而且,就算在世界的範圍內H市拳賽從沒有被真正認可,可這個被權利金錢和力量所控制的遊戲,還是有那麼多人無限熱衷於這項比賽,他們的技術非常全面,重擊、侵擾、反關節及地面技術都很出色,甚至貼身肉搏,越是強大的對手就越能提起他們的興致,無時無刻充斥着血腥甚至死亡的味道,他們陶醉在其中,無法自拔,至於所謂的理智和憐憫,跟這種遊戲實在格格不入。
除此之外,拳賽還有兩個重要的特點:一是高額獎金。H市拳賽的獎金總是比相同水平的其他拳賽高很多,完全可以讓拳手或是那些投注的看客一夜暴富。H市拳賽不需要納稅和各種費用,拳手收入的高低還取決於看客的瘋狂程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便是非法的,可是,因爲殘忍刺激,很多富商權貴願意支付高額門票和投注,而這些人往往又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更重要的,H市拳賽允許各種形式的賭博,沒有任何限制,大把的鈔票、金融資產、甚至兩家或是幾家公司都可以成爲賭注。
第二便是無規則。H市拳是真正的“無限制格鬥”,除了不能使用武器,參賽者可以用任意方式擊打對手,任何可以擊倒對方的形式都可以,要明白,這其中所謂的擊打對手不僅僅是充滿力量,而越是殘忍的方式越受到鼓勵,正因爲這樣,H市拳才能調起滿足人們渴望刺激的慾望。在一些頂級拳賽中,拳手一旦走上了拳臺,就只有兩種選擇:將對手打死打殘,或被對手打死打殘。
高額的獎金往往是拳手參加H市拳賽最原始的動力。H市拳賽中沒有其他拳賽中複雜的賽制規則,只要連續幾場獲勝,拳手就會很快暴富,有無數的人爲你下注,很多實力型的選手,在其他拳賽中受到規則限制成績一般,在這裡卻能有好的表現,正因爲有金錢的原動力,還有毫無規則的賽制讓拳手將能量發揮到極致。
H市拳賽還會將隱藏在人心底的殘忍心理得到發泄。絕大多數黑市拳手並不打算長期從事這項職業,他們有着類似賭徒的心理, 總相信自己能贏到最後。可是,有的人比較幸運,適時地離開了H市拳臺,今後的生活無關如意與否,至少活着,舒服的活着,但很多人則永遠地倒在了拳臺上,任何一個拳手,只要走上這個拳臺,就已經將自己50%的生命交給了死神。
H市拳賽是所有格鬥技術的試金石。這種殘忍的賽事至少有一點是其他拳賽想做卻永遠也做不到的:選擇最實用的技術。任何不實用的技術在這種生死較量中都會暴露無遺。
不管人們是否承認,高水平的黑市拳手確實掌握着世界上最強的徒手殺人技術。正統格鬥界人士鄙視他們,但在心底裡卻對他們感到恐懼。而那些真的能坐在看臺上,抱着所謂欣賞的態度去看比賽的人更加少之又少,但江浩是其中之一,他並不喜歡這種殘忍的比賽,偶爾卻又深陷其中。
在大多數國家,H市拳師都被列入禁止的範圍,但卻是屢禁不止,江浩不禁在想,慾望這東西真的很可怕。
江浩看着這些人將一沓一沓的鈔票投入到這場瘋狂的比賽時,漠然的坐在一邊,他與這個喧嚷的地方好像有些格格不入,面對臺上臺下的興奮叫器,江浩顯得很冷漠卻又很專注,他是這裡最不協調的看客。
阿金收拾好投注,笑呵呵的坐到江浩身邊,大叫說道:“怎麼樣?今天有沒有興趣上去玩玩!”
“我是超級替補選手,今天這種場面,你想讓我死啊。”江浩點了支菸,悠然的看着臺上咆哮着如野獸般的拳手說道:“這種遊戲真的讓他們如此癡迷嗎!”
阿金似乎並沒有聽到江浩的後半句話,依然一臉興奮的看着拳臺上,這裡有很多爲了一夜暴富爲他們賣命的拳手,不久之前阿金又特別從國外挖來小名氣的選手羅夫,羅夫出生在泰國,身高182CM,體重80公斤,一直在國外打拳,在限制級比賽中成績平平,但是回到黑市拳場則不同,最高戰績連贏12場,其中6場比賽直接KO對手,技術細膩,滴水不漏,腿法攻擊路線極爲豐富,他是唯一一個江浩會認真看他比賽的H市拳手。
羅夫在這裡已經參加了兩場比賽,效果相當不錯,吸引了更多的賭徒,而對阿金和江浩來說,高投入的高手也帶來了相應的高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