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遮掩的給春仔豎起大拇指,卓樂峰迫不及待道:“欒伊婕和阮鴻獻碰面,但是春仔沒抓住兩人。繼而聽說警方那邊還有行動,這一切都像有人提前走漏了風聲。目前來看,古寧村這邊不可能有人和警方有聯繫,且也插手不了東南亞人的事。所以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東南亞人那邊已經出現了叛徒。只是不清楚這個叛徒是隻有一個人,還是一羣人。警方既然和那人聯手,想必也已經滲透進了古寧村。我們之前的思路是針對東南亞人潛伏在謝董身邊謀劃搞事,或許我們方向上出了問題。潛伏的人也許並不是在幫東南亞人做事,既然不是再幫東南亞人做事,就不會和張德福產生聯繫。因爲張德福是替東南亞人做事,他不清楚不受東南亞人控制的那些人在幹嘛,正因爲如此,我們從張德福口中得不到有用信息。”
謝友三冷冷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那羣人潛伏在古寧村,並不是在張德福的掌控之內。他們可能是受警方控制?”
“是不是受警方控制暫且不論,只是有一點可以確認,他們卻有其他目的。我們暫且把這類人歸納爲古寧村內除謝董和張德福勢力之外的第三方勢力。現階段,我們需要把這第三方勢力挖出來,或許真相就可以馬上大白。”
一天之前,新頭村王峰朗將陳玉倩送進古寧村。卓樂峰將陳玉倩安頓在自己的住處,也自當知曉陳玉倩背後發生的事情。加上金曉晨已經將警方的最新進展告知了卓樂峰,所以卓樂峰很清楚目前在古寧村,一定至少還有一雙眼睛盯着自己。這雙眼睛不僅僅來自於莊澤苑,還極大可能來在於美國中情局的暗探。所以,卓樂峰需要借用謝友三的力量將這個人挖出來。藉着春仔迴歸,張德福審訊又無功而返,卓樂峰趁機順水推舟,他要讓謝友三相信一定要挖出第三方勢力才能保全謝友三在古寧村的絕對權威。
擺在謝友三面前的路也沒幾條,更何況弄清楚真相對謝友三而言利大於弊。
“就按卓樂峰說的做。既然張德福也許真的不知道什麼,那我們就從別的地方入手。春仔,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你繼續安京市和古寧村兩邊跑,替我打探那邊的最新消息。古寧村這邊,大十字和卓樂峰你們兩人要合作,一定要儘快把那些人找出來。”
有了謝友三的命令,卓樂峰可以大張旗鼓的把美國人的勢力挖出來了。
院牆之內,兩個女人正在擺弄着花花草草。之前的那些天,每當卓樂峰出去辦事時,鍾凱欣總是無聊的一個人留在家中。現在不同了,有了陳玉倩陪伴,鍾凱欣找到了更多樂子。她需要掩飾自己警方線人的身份,公開的身份還是卓樂峰的女朋友。
而對陳玉倩來說,在進入古寧村之前,她也沒想到卓樂峰已經有了一個同居女友。說實話,在一開始看見鍾凱欣時,陳玉倩內心有了一絲醋味。她是想來投靠卓樂峰,本以爲是孤身投靠,卻沒想成是報團取暖。所以,第一天時,陳玉倩和鍾凱欣相處多多少少還有點牴觸,但是到了第二天,她發現這個“沒心沒肺”的女孩真的很容易相處,沒啥壞心眼,說話也很直,表現的也夠義氣,這讓陳玉倩在擺臉色也不好意思。所以到現在,她還真的和鍾凱欣有了“姐妹”情誼。
“哈,倩倩,多虧了你,要不讓我一個人擺弄這些花花草草,我還不知道要擺弄到什麼時候。哎,我真是笨手笨腳,還是你做事利索。”
看着鍾凱欣用手擦了擦臉後留下的灰塵,陳玉倩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拿着紙巾把鍾凱欣擦了擦,道:“凱欣姐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偶爾擺弄點花花草草是陶養情操,如果這樣大規模種植花草,你可沒經驗。哎,還是我們苦命人家的女孩來做吧。”
“嗨,你說什麼呢?”鍾凱欣知道陳玉倩在說笑,“我現在可是跟着你峰哥一起住在村裡,我也要多學點本事。趕緊的,一會教我怎麼包包子。”
“額。你還真的一會也閒不住啊!你不累,我都累了。”陳玉倩故作嫌棄的擺擺手,伸伸懶腰走回房間內。
卓樂峰和鍾凱欣爲陳玉倩在二樓單獨騰出一個房間,這會陳玉倩回到房間內也打算休息一下。
躺在牀上,陳玉倩深吸一口氣。想着鍾凱欣和卓樂峰的“甜蜜”,她內心還是有些失落。前男友就死在自己面前,她自己又在戒毒所待了這麼久,一出來親哥哥還在醫院裡躺着,自己又被莫名其妙的人帶走。她想找到依靠溫暖,只是這個依靠溫暖需要和別人分享。
眼睛被陽光晃了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反射陽光。陳玉倩用手遮擋下,發現光線果真在自己手臂上挪動,順着光線方向,她看見窗戶外面正對着不遠處的一座山。走到窗戶前,陳玉倩遠眺過去,那束光線在移動,似乎在發着什麼信號。隱約之間,她看見那邊站着一個人,眯了眯眼睛,陳玉倩再觀察仔細。一看那人的輪廓和漸漸清晰的面龐,陳玉倩不禁渾身抖動一下。身體不自覺的後撤,她差點將旁邊的檯燈打翻,又是坐到牀上後,看着那頭,她確定光線還在移動。
那個金髮男人!陳玉倩應該沒有看錯,他竟然來了古寧村,且在給陳玉倩發送信號。這是要幹嘛?
正在她思考間,手機響起,一串陌生號碼顯示在上面。猶豫片刻,陳玉倩還是接通了電話。
那邊聲音傳來,正是這個金髮男人的聲音。
“嗨,陳小姐,我想你應該還沒忘記我吧。”
陳玉倩質問道:“你還敢來找我?你把我一個人扔在桐望島,自己卻消失不見。你到底要幹什麼?”
“呵,我要幹嘛?自當是爲了達成你的心願啊!你不是要見卓樂峰嗎,你看,你現在就已經住在卓樂峰在古寧村的家了。我可沒食言。”
“你可真會說話!幫我找到卓哥的人可不是你,你在中間可沒發揮作用。”
“哈哈,陳小姐。話可不能這麼說。如果不是我帶你去桐望島,你怎麼能看見警察在查屍體,又怎麼能想到去找江俊彥。如果你不去找江俊彥,你又怎麼能來到古寧村。”
這個男人竟然什麼都知道!那一刻,陳玉倩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你到底是誰。”
“不要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可以幫你,也能幫卓樂峰。你現在已經見到了卓樂峰,自當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他。包括在戒毒所中,那個許坤告訴你一個叫蔡永昌的人要殺卓樂峰,所以,卓樂峰應該也想知道蔡永昌在哪。哼哼哼!”金髮男人發出冷笑後,話鋒一邊,道,“陳小姐,冒昧的問一句。看着卓樂峰和他女友卿卿我我,你的內心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嫉妒?”
陳玉倩惡狠狠道:“卓哥和凱欣姐對我都很好,你不用在這裡挑撥離間!”
“哈哈哈。我相信你說的話,但是你內心相信自己嗎?畢竟你的男人已經成了過去式,在戒毒所的這段時間,你已經從那段感情中慢慢走了出來。而走出來後,你需要找一個新的心理港灣。很顯然,許坤不是你的心理港灣,可他爲你打開了這片海洋,讓你需要港灣。至於港灣在哪?還用我來說嗎?”
在金髮男人訴說這段話的同時,陳玉倩腦海中不斷冒出許坤和自己的一些對話,往日的一幕幕重現在陳玉倩面前。
陳玉倩不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所以在王德生死後,陳玉倩一直陷入悲痛之中,她不可能一下子就把王德生忘卻。可說來也奇怪,自從許坤出現後,陳玉倩即使對這個男人無感,但是他常常圍繞在自己身邊說笑,加上戒毒所的一些種種讓陳玉倩疲倦,她竟然漸漸從這種悲痛中走了出來。直到最後,她內心雖然還想着王德生,可正如金髮男人所言,這會的陳玉倩似乎走到了一片新的海洋,她希望能呼吸新鮮空氣,暢遊新的天地,只是這片海洋她需要一個港灣依靠,重新起航。
無論如何,許坤都不是陳玉倩新的港灣,正因爲如此,當陳玉倩再次和卓樂峰牽扯到一起時,卓樂峰三個字立刻佔據了陳玉倩大腦中的極大一部分。
這種感情來自於小時候的一起成長,更有陳玉倩對卓樂峰早期的崇拜。到現在,陳玉倩又從卓樂峰身上找到了久違的安全感。其實說起來,陳玉倩很早就對卓樂峰有好感,只是卓樂峰從沒發覺陳玉倩投來的眼神已經有所不同。所以,在卓樂峰那裡找不到結果,又自感和卓樂峰差距很大的陳玉倩才最終和王德生走到一起。但是現在不同了,如果沒有鍾凱欣,陳玉倩或許會更加大膽。當初內心不敢說出的話,她現在可以當面跟卓樂峰表達!
想到這些,她又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妥。總之,金髮男人什麼都知道,且好似什麼都在他掌控之內。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愛情是需要自己去爭取。如果你爲卓樂峰做了很重要的事,他會不會因此感動?陳小姐,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替卓樂峰幹掉蔡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