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半之前找到這個地方,則遊戲繼續。森重寬熊不可能一開始就給出一道無解題,所以,圖案上的地點一定在五點半之前可以到達。從時間和路程上,金曉晨大致計算出山的範圍。又比對圖形大小,她差不多確定了地點。
因爲森重寬熊的目標只有金曉晨,如果讓他知道還有其他人在周邊,恐怕另生事端。所以,金曉晨獨自一人前往目的地。同時在車上,她已經比對山的大小,也對照了陰陽圖的方向後,基本確定了上山的角度。
等她到了地點後,此時已經接近五點半了。如果此次不對,則前功盡棄。不敢怠慢,她只能順着山路向上。幸好走到中途,金曉晨便發現山中有些火光。湊近一看,就在山洞之中,金曉晨見一男一女相擁在一堆火旁。
見到有人前來,那男人很是興奮,起身後主動上前,道:“你就是金曉晨吧!你終於來了,他們讓我向你傳遞信息,隨後才準我們才能離開。終於見到你,我們也可以繼續遊戲奪取大獎了!”
這對情侶還以爲處在遊戲之中,如果等不到金曉晨則遊戲結束。所以他們並沒有被限制自由,儼然可笑。
金曉晨也不便多言,只讓他們下山,且告知他們,根據遊戲規則,這兩人需要立刻和警方聯繫。
反正森重寬熊已經“拋棄”了這兩人,金曉晨如此說也並無大礙。倒是這兩人給金曉晨傳遞的信息讓衆人看見了曙光。
五點半之前順利找到地點,金曉晨解救了這兩人,同時得知森重寬熊會在秦潭湖出現。
秦潭湖還是那個大工地,且四周環境複雜,森重寬熊出現在那意欲何爲?
爲了不錯過唯一抓捕的機會,金曉晨一邊驅車前往,一邊和衆人商量對策。
江俊彥依舊在試探森重涼太,他想知道如果換做森重涼太,秦潭湖那邊會有什麼打算?
“四周廣闊,除了已經建造好的人工林,其他地方一眼望去沒有遮擋。這個時間點,除了少許工人和少量周邊居民晨練之外,也不見有多少人。森重寬熊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個地方。莫不是Y霧蛋吧?呵,你兄弟在這個時間點放Y霧蛋,未免有點不地道。畢竟,金曉晨可是一直遵守和他的遊戲。”
“江俊彥,你不用話外有話。我兄弟既然約定遊戲規則,自當遵守。金曉晨找到線索去往秦潭湖,意味着森重寬熊一定會出現在那裡。你們找不到端倪,就又想讓我開口?呵呵,可我還是一樣,你們自己去猜。”
江俊彥抱着胳膊:“那好,我就猜猜看!森重寬熊的最終目標還是卓樂峰,如果在對陣卓樂峰之前,他能解決掉金曉晨,算是敲山震虎。畢竟金曉晨已經成了森重寬熊眼中的第二目標。只是,如何解決掉金曉晨?直接出現搏殺金曉晨?以森重寬熊的能力和他的年歲,他未必是女警花的對手。所以,又要利用你們的手段?但是秦潭湖周邊利用聲光電的可能性不大,畢竟可操作的地方少。即使想操作,也得早早準備。森重寬熊算是臨時起意對付金曉晨。他不可能早作準備,即使早作準備,他的底牌也是要對付卓樂峰,所以,最大的手段不會用來對付金曉晨。難道……用藥?”
“呵!這是你的答案?”森重涼太露出不屑,“那你告訴我,如何用藥?”
“致幻藥物!地廣人稀的地方如果被致幻,那就可以任意鬧出動靜。再加上週邊有人拍攝傳入到網上,女警花秦潭湖失控,這一定是個爆炸性新聞。”
監控之下,森重涼太的每個面部細節都被放大,任何微表情和動作都會被專業人員解讀。江俊彥用盡一切辦法試探他,就是想給金曉晨最大的保護。
從始至終,森重寬熊都沒說秦潭湖是最後遊戲地點,所以,如果金曉晨不是一個人前往,則遊戲顯然不可能進行。在加上森重寬熊手上還有其他三對情侶,警方更不會輕舉妄動。
周蜀山分析道:“地廣人稀,一覽無遺,確實不利於森重寬熊的操作。但是同時,這也不便於我們警方佈置周邊。如果森重寬熊發現警方,他可能會退出遊戲,又或者做出其他舉動。所以,我們只能讓警員儘量遠離秦潭湖,不讓森重寬熊察覺異樣。我只能讓狙擊手在儘可能遠的地方找到合適的狙擊位伺機而動,但這也很難。狙擊手一旦不能得手,周邊警員不能及時趕過去,那金曉晨就真得獨自面對危險。”
“周隊,我們已經啓用了秦潭湖周邊全部監控。一切可疑人員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下。只是目前還沒有森重寬熊的線索。”
“那三對情侶呢?”
“目前發現了一對。他們在秦潭湖鴛鴦橋附近,可暫時也沒異樣。”
“密切監控,讓潛伏人員不能隨意暴露,同時絕對保證金曉晨的安全。”
周蜀山的心一直緊繃,可到目前爲止,所有人都沒猜透森重寬熊的真正意圖。在這個地方,森重寬熊到底能演一出什麼戲?
金曉晨同樣也沒猜透,這會她已經站在秦潭湖公園中。不遠處的鴛鴦橋處,她也能看見那對情侶,然而,森重寬熊依然不見蹤影。
想到之前在山洞中見到另外一對情侶後接受了信息,金曉晨便決定主動上前。
“你好,你們是不是在等人?”
那對情侶看了看,捂嘴一笑主動讓開。這個舉動讓金曉晨茫然,但稍作思索,便明白其中道理。
從始至終,這五對情侶都以爲是在參加一個大獎遊戲。所以,他們一直以爲在完成各種遊戲任務。現在,金曉晨主動接近問詢。如果是正常路人行爲,要麼直接說不是,要麼則是禮貌解釋。但是這兩人捂嘴一笑,極大可能便是“遊戲”安排。
所以,答案就在這兩人的身形動作中。
捂嘴一笑,其手指方向在橋的另一頭。在兩人一笑的同時,男女的站位也很有意思,男人先向左跨了一步,女人在向右跨了一步。
“橋頭左轉,而後右轉!”
心中默唸此間含義,金曉晨衝這對情侶點頭致意便趕忙離開。走過鴛鴦橋,左轉行徑,到了分叉口在往右拐,再往前,便是一處鐵軌。
秦潭湖公園其中一個標誌性地點便是鐵軌火車。這處地點原先是老火車道,後來經過改造留下其中一段鐵軌,且將火車頭和部分車身留於此處成爲一處景點。在規劃中,等到公園徹底完工,這處火車頭和車身將被改造成爲供遊客休憩的茶餐廳。
金曉晨看看四周不見人影,如果情侶指向真的是此處,那最大可能的嫌疑便是火車。
順着梯子爬上去,金曉晨先是檢查火車頭。這種老火車頭還有蓄水池,金曉晨甚至將池蓋打開檢查。
不見人影,她又進入車身。上下也沒問題,似乎這又是一個幌子。正要轉身在做檢查,金曉晨忽然感覺到渾身一震S麻。額頭冒着冷汗的同時,她的手也開始微微顫抖。
車身的陰暗加上老舊,更有老火車的壓迫感,金曉晨頓感天旋地轉。
中招了!到底在哪出現問題?金曉晨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蓄水池。剛剛她打開後,池蓋內確實沒有散發奇怪的味道。但是本身有些致幻藥物就是無色無味,金曉晨中招也就不奇怪,更關鍵在於,之前池蓋之上有些露水。
金曉晨起先認爲早上有露水凝於鐵蓋之上也算正常。但是現在想想,那或許就是森重寬熊動的手腳。
單膝跪地,不停地搖晃腦袋,金曉成要讓自己冷靜。
說起來,這種致幻藥物的藥性似乎不大,金曉晨從始至終還能控制心緒。只是感覺手腳S麻,她卻不能自由行動。除此之外,車身上奇奇怪怪的顏色也讓金曉晨視覺上存在混亂,而這種混亂和一般的幻境也有很大差別。
“周隊,情況不妙。那火車還沒進行改造,裡面沒有監控,金隊進入車身內部,我們沒辦法得知內部情況。”
“進去多久了?”
“已經十來分鐘了!我擔心金隊有危險,我們要不要立刻採取行動?”
如果此刻採取行動,那就是警方主動結束遊戲。這樣一來,森重寬熊便可以肆無忌憚,不需遵守任何規則。但是不行動,金曉晨又是如何處境?
周蜀山攥着拳頭,感覺到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如果在其他地方,尚可以通過監控或者便衣上前查看。但是在這種地方,且在這個時間點,任何人接近火車都會引來猜忌。
“周隊,到底怎麼辦?”
手下的催促讓周蜀山心頭煩躁,正欲發火,就見江俊彥匆匆跑了過來。
“不要接近火車,不要給森重寬熊任何結束遊戲的藉口。森重寬熊不可能在車身內殺死金曉晨。相反,如果我們先破壞規則,金曉晨反而危險?”
“爲何你這麼肯定?”
“森重寬熊的最終目標是卓樂峰,他只需要讓金曉晨認輸,就可以安然做最後的決戰。但是如果金曉晨不認輸,那他過不了自己心理這一關。如何認輸?要麼警方主動破壞規則,比如出現便衣接近車身,那就算是認輸,要麼金曉晨在車身內退縮。所以,只要金曉晨堅持下去,警方也不破壞規則,那森重寬熊就要再想辦法,甚至就必須得出現才能解決問題。我們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
周蜀山脫口而出:“那如果你錯了呢?金曉晨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