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沉說道:“只要二姐同意,再多逗留一天有何打緊,宮主不會追究的。”說完看向李曉馨,發現李曉馨又轉頭看向那公子,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言語,暗生幾分不悅。
又是到兩個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進了客棧走到那公子身旁輕聲卻耳了幾句,一個轉身出了客棧。一個坐到那公子三人身旁,隨手倒了了杯茶,一飲而盡。又見那公子對三人私語幾句,四人起身出了客棧。那公子行至門口時,回頭偷偷向李曉馨看了一眼,卻不知李曉馨正望着他,又是接了眼光,傻傻笑了笑轉身出了客棧。
李曉馨與那公子對了一眼,同是心慌意亂,耳根不禁紅了透,輕垂下頭去。阿格動了動她,輕聲說道:“二姐,人家都走了!”
李曉馨聽後擡頭望向門口已不見了那公子的身影,會心一笑,迅速定了定神,問道:“誰走了?”
阿格呵呵笑道:“我是說,咱們是不是也該起行了?”衆姐妹不禁皆輕笑了起來。
李曉馨起身對着阿格輕聲私語道:“不許混亂猜測,更不許亂說話,否側饒不了你。”
阿格聽了輕聲一笑,點了點頭。
李曉馨不禁也暗自笑了笑,說道:“出發吧!”一行人出了客棧上了馬,奔出了景東。
阿沉道:“二姐,方纔那個氣度不凡的公子不正是乾坤教乾陰使胡絕嗎?”
李曉馨點頭道:“正是,乾坤教從不涉足江湖,如今胡陰使竟率四大長老彙集於此,必定有大事將起。”
阿格道:“乾坤教乃江湖第一大教,教主逆天行的《乾軒神功》號稱天下第一。武林中沒人敢惹乾坤教,這胡陰使率四大長老來我普洱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李曉馨深深嘆了一氣,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希望與本教無關,否則就是滅頂之災啊。”
阿沉道:“二姐,你多慮了。咱們茶花宮在江湖上那也是第二大教,就算是乾坤教也不敢輕易對咱們胡來。再說了,乾坤教教主乃道家一代宗師,大愛仁慈,從不讓本教弟子牽涉江湖、朝廷紛爭,怎麼會跟咱們有關聯呢。”
李曉馨道:“乾坤教雖然不涉足江湖、朝廷紛爭,但也從來不允許任何人傷及到自己啊。”
阿格道:“二姐你這就更是多慮啦,武林各幫派中無一不忌憚乾坤教和逆教主,百年來沒聽說過哪個幫派敢惹過他們的。咱們茶花宮也從很少接觸乾坤教弟子,怎麼會惹上他們呢,不可能的。”
李曉馨輕嘆一氣,道:“最好如此,不過總覺有些心悶,儘量小心爲上。”
一路同樣是行人稀少,行至中午時分來到一個關卡處,見關卡碎裂不堪,路旁有數十具散落路旁的士兵屍骸。李曉馨暼了一眼,見這些人皆是死無全屍,便知是那兩個怪人所爲,不禁又是一陣心虛,摸摸背上的柳婷婷,嘆了一口氣,帶衆人加緊了行速。
阿格問道:“二姐,看上去這些人都是被昨日那兩個怪人所殺,難道他們也往這邊來了?”
李曉馨點頭道:“這兩個人手段着實令人毛骨悚然,還是快點回教纔是。”方纔想畢,忽到一陣呼呼破風之聲,擡頭一看一陣密佈箭雨呼嘯而至。她隨手催出數個茶花鏢擋開箭支,躍身離馬躍進路旁樹林之中。阿格等人相繼擋着箭支躍進另一則樹林,只聞得嘩嘩慘叫聲,箭雨消停,歸了寧靜。李曉馨躍回大路,隨後阿格等人也相繼躍回。李曉馨轉頭看了看五六個中箭身亡的隨行弟子,暗暗悲痛,道:“阿沉將她們安葬好!”
阿沉率了幾個女子將身亡的女子屍首迅速埋好,回來罵道:“二姐,看來這些人是爭對咱們的,你可知是哪門哪派的?”
李曉馨搖頭說道:“如果這麼容易就讓咱們查出是何門何派豈不太兒戲了?”解下柳婷婷,爲她把了一次脈,又餵了她一粒藥丸,包裹好又背到背上。
阿格不解問道:“二姐,爲什麼要把她包裹起來啊?”
李曉馨道:“中這種毒長久見陽光和風,會加快毒性侵蝕。走吧!”
阿格看了看坐騎皆中箭倒地死去,氣憤罵道:“真卑鄙,馬都沒了,這麼辦?”
李曉馨往前步行走去,道:“沒了馬,不還有腳嗎,走吧。”一行人隨了她走去。方行了不久,聽到四騎飛馳而來,李曉馨轉頭一看,心頭猛烈跳動起來,正是她們在客棧見到的那霸氣外露的公子及另三個中年男子。正如她們所說,此公子正是乾坤教乾陰使胡絕,另三個中年男子正是乾坤教十大長老中的三個,其中三七八歲左右形態及容貌較爲穩重的名叫氏先,那個四十五六歲臉容微胖的叫餘傑,那個方形臉的叫李江玄。
李曉馨一行人見四人奔來,不由分到了兩側讓出中間的路。
胡絕四人掠過一行人,皆不由地打量了一下李曉馨背上背的東西,往前飛馳而去。胡絕轉頭對着李曉馨微微一笑,飄然離去。
李曉馨不知爲何,心頭不禁幾分失落,情形低落許多,默默繼續前行。阿格看得出李曉馨的心情變化,微笑問道:“二姐,這胡陰使看上去彬彬有禮,卻是這般無心,見咱們沒了坐騎也不問一聲,可謂內心不如外表呀!”
李曉馨不理會她的言語,繼續前行,似乎陷入了複雜的情緒之中一般。
掛着黃絲帶的女子阿麗似乎也好像有了什麼感觸一般,搖了搖頭,輕嘆一氣,繼續前行。她是這五位姐妹之中最沉默寡言的一個,極少說話。
阿格問道:“阿麗,嘆什麼氣呢?”
黃絲帶女子阿麗搖頭微微一笑道:“沒嘆什麼,就是覺得三姐你說的那話確實讓人深有感觸罷了。”
橙絲帶女子阿朵也嘆了一氣,說道:“六個姐妹就這般枉送了命,卻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阿沉道:“五姐,咱們不正是來查探的麼,有二姐在,不用太多擔憂了。”
阿格問道:“二姐,我覺得這乾坤教的陣勢會不會有點太誇張啦。我從來沒聽過一個乾陰使一次帶着四大長老彙集一處的,我看不簡單。”
阿沉哎呀一聲,道:“是呀,怎麼往咱茶花宮方向去啦?”幾人聽後不由皆一大怔,幾分惶恐起來。
李曉馨瞅了阿沉一眼,道:“我說你這烏鴉嘴……”沒說完哼了一聲,往前走去。
一行人輕輕垂頭默默前行,看上去她們雖同行,卻是在思考着不同的問題,幾句話都對不上一起去。
李曉馨道:“後面的姐妹跟緊些吧,既然有埋伏,前路必定不好走。”衆女子聽了,加快了些速度跟了上來,快步走了一陣,來到一片樹林中。只聽道兩側密林之中陣陣巨響,震得地動山搖,皆停住了腳步,靠攏在一起,凝視着兩側。突然兩個巨大的齒輪衝出樹林,直奔羣人。李曉馨推出數個茶花鏢,飛鏢震碎了一個齒輪。阿格四人一起推射出數個茶花飛鏢,也震碎了另一個齒輪。兩個大齒輪雖被擊碎,卻變換成了數個小些的齒輪飛旋而來。
李曉馨等幾人躍身避讓開去,幾個女子被齒輪涮中,譁然倒地。齒輪擦地轉向,飛涮向李曉馨等人。幾人一同推射出茶花飛鏢,盡數震碎了飛來的齒輪。三十幾個手持齒輪狀兵刃的黑衣人已經閃現圍住了李曉馨幾人,一起攻殺而上。一陣惡鬥過後,只剩下三個未帶絲帶的女子和李曉馨五人背靠中央而立。十幾個黑衣人也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活着的十幾個黑衣人一起退到後則,八個黑衣人圈內,另外八個黑衣人圍在圈外。外八人與內八人以相反方向旋轉起來,旋轉速度越來越快,隨後形成一個巨大的齒輪狀旋風陣,向八人靠攏。李曉馨五人旋身推射出數支飛鏢,隨之持刀衝了上去。嘩嘩幾聲,李曉馨五人皆被震回原地,其餘三人衝進風陣,被風陣吞噬殆盡,無影無蹤。齒輪旋風陣嘩嘩靠攏,巨大的力道卷得落葉塵灰嘩嘩騰起。
李曉馨見風陣縮卷而至,喊了一聲“騰起”,五人蹬地高騰起來。只見風陣旋至中點處,一股巨大的力道向上騰起,直衝向五人。五人無處可避,被這力道衝飛數米之外,斷刀落地,口吐鮮血。未待她們起身,齒輪轉風陣,變成了鋸齒風陣直奔而來,所過之處飛沙走石,力道悍然。
五人奮起身來,催運掌力一起擊出,掌力衝向風陣,一聲響後,五人又是被震飛倒地。風陣卻未消失,繼續衝來。五人迅速起身,相視一眼,相對而立,催力掌力以中央,一顆巨大茶花形真力隨之出現,見五人轉身一推,茶花形真力呼嘯着衝向風陣去。一聲巨響,風陣被震得煙消雲散,十六個黑衣人手悟胸口落身於地,顯然是中了內傷。一黑衣人手悟胸口吐出一血,自語道:“‘茶花功’果然名不虛傳!”
後則八個黑衣越過這這十六個黑衣人,直衝向李曉馨五人。數支劍氣飛奔而來,將八人全擋推了回去。一個手持長劍的公子落到李曉馨身前,轉身對李曉馨溫馨一笑。李曉馨見此公子同是會心一笑,盤腿坐到了地上。這個公子便是胡絕。胡絕四人路過李曉馨一行人,他見到羣人無了坐騎,知道她們是中了埋伏,也沒多想,便想着到前方村落爲她們尋些馬來。哪知附近並無村落,一走便是一個多時辰才找到了村落,匆匆買了十幾匹馬,命氏先、餘傑、李江玄三人在原處等待。自己牽着十幾匹馬往回趕,來到不遠處聽到此處的打鬥之聲,急忙扔下馬匹,輕身躍來。見李曉馨等人受傷,不禁運起自創的“星魂劍法”,數劍齊發,落到李曉馨身前。
衆黑衣人見胡絕前來救援,微微退後,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胡絕卻是不顧,閃身殺將上去。只見他步伐輕盈,招式緊密,幾招下來,四個黑衣人前身數處被劍劃破,卻不傷及皮膚。胡絕方落身,又轉勢閃攻向其餘四個黑衣人,數招下來,四個黑衣人被逼退一則,衣服皆被長劍劃破數處,同樣不傷及肌膚。
阿沉四人皆有幾處外傷,退到李曉馨身後,看着胡絕打鬥,不禁被胡絕絕妙的劍法吸引住。
二十四個黑衣人靠到一則,私語幾句,一起攻殺向胡絕。胡絕旋身一轉,長劍隨地一彈,彈衝而去。數個黑衣人齒輪狀武器脫手落地,雙手被劍背擊中,撕裂般陣痛。隨即又聞得數聲武器落地之聲,其餘的黑衣人已被踢倒在地。二十四個黑衣人,盡被他一招之功打得落花流水。
胡絕閃落到李曉馨五人身前,對着衆黑衣人說道:“在下乾坤教胡絕,無意傷害諸位。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一個黑衣人見一個年級二十七八的人武功卻如此了得,深信他所言非虛,拱手行禮道:“胡陰使的‘星魂劍法’雖然精湛絕倫,卻是違背了貴教教規。我等無意也不敢跟貴教有任何過節,今日雖與胡陰使有動手腳,卻是情非得已,還請不要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