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默笙聞言表面不顯,實際上卻暗暗地在心裡給季禇這個人打上了不一樣的標籤。
剛纔的在包廂裡黎默笙就已經注意了季禇忽然轉變的態度,而且這個轉變……
就是丘錦簫進入到包廂的那一刻開始轉變的!
“親愛的,無論你對那個所謂的季禇熟不熟悉,你都不能靠他太近哦。”
黎默笙嘴角膩着笑意,精緻的五官蘊着些許邪肆,瀲漣光華的一雙丹鳳眼眸全是深情,就像大海般深邃得不知水底。
“不然我會吃醋的。”
就像小孩子一樣鼓起腮幫,黎默笙無賴地從背後環住還有些愣怔的丘錦簫,說道:“所以——親愛的,你只能看我一個人!”
丘錦簫拍開他的手,早就習慣了黎默笙這樣耍寶的樣子,反而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於是,丘錦簫轉身,搭住黎默笙的肩膀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黎默笙以爲她要說什麼重要事情的時候,就只聽見丘錦簫一本正經的話語傳來。
“黎默笙我們商量一件事吧,好好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你能想象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趴在她背上表情笑得比妖精還惑人說出的話卻比小孩子還孩子氣的情況嗎?
天地可鑑,黎默笙這個混蛋就是靠着這種一次又一次的賣萌讓她心軟的!
“親愛的——”
故意壓低和拖長的尾音在丘錦簫的耳垂噴灑着讓人酥麻的溼熱氣息,丘錦簫趕緊將黎默笙的頭撇開,淡漠地說道:“這招沒用了。”
只是那微微粉嫩的耳根暴露了丘錦簫內心深處的柔軟,黎默笙不再逗她,正了正神色。
丘錦簫看着黎默笙恢復人前那副溫文優雅的假面,嘲諷地哼了一聲,迴歸到最初的話題,“季禇給我的感覺,就是我印象中好像見過這個人。”
黎默笙眼眸微眯,不動聲色地追問:“在哪見過?財經頻道還是財經雜誌?”
“不是……不僅僅是雜誌和電視……”丘錦簫圓潤的貓眼中劃過一絲疑惑,清冷的面容染上一層糾結,“在現實中,我真的見過那個人,但是我不記得了。”
黎默笙脣角微勾出撩人的妖孽弧度,眸底裡的陰冷被很好地掩蓋,心中對於季禇這個人更加警惕,嘴上卻是不着痕跡地迴應:“親愛的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你只需要記得我就夠了。”
面對滿嘴情話信手拈來的黎默笙,丘錦簫頭也不回地朝另一條街道走去,任由黎默笙一個人在霧都的街頭凌亂。
忽略黎默笙那不靠譜的話,丘錦簫覺得她別想那麼多才是對的。
來霧都不到三天就發現自己總是遇上各種熟悉巧合的丘錦簫簡直想哭。
該不會是她很久都沒有回霧都的緣故吧……
撫了撫額頭,丘錦簫放鬆了自己有些緊繃的思緒,對一旁還在處於失落狀態的黎默笙喊道:“你在發什麼愣,我要走了。”
“來了。”黎默笙看着眼前水緩緩流淌的泰晤士河,跺着不緊不慢的步子跟着丘錦簫朝街口就去。
天使街十三號再次恢復了它的寂靜,十三號的包廂裡史密斯有些鬱悶地癱坐着。
“
季禇,你爲什麼答應Ginsiu他們的合同?你知道這會削弱我們多少利益嗎?”
史密斯怒其不爭地朝季禇吼着,看着眼前擺在桌面上的合同氣得臉色通紅,彷彿恨不得將其撕碎。
“‘Si’的氣數還剩多少你我心裡都知道,你以爲‘Si’的那些表面功夫Ginsiu會看不出來嗎?”
季禇語氣平淡,手裡已經燃盡的香菸落下些許灰燼,細長的手指捏起濾嘴的部分把菸頭碾壓在菸灰缸裡,平淡無波的眼眸對史密斯綻放出警告的利光。
史密斯煩躁地捏了捏自己的小鬍子,問道:“亞洲分部還能撐多久?”
“那羣本部的傢伙據說要去申請破產了。”季禇無所謂地回答,反正不是他的公司,只要薪水不變他自然沒有任何的心疼。
史密斯長長地舒了口氣,對於季禇剛纔突然轉變的態度還是心存疑惑,但並沒有顯現出來。
季禇想起剛纔丘錦簫進來的時候,腦海裡的回憶不斷地回放。
“學姐恐怕早就忘了吧……”季禇自嘲一笑,拿起手機徑自地往門外走去,留下史密斯看着黎默笙簽好的合同一臉憂傷。
黎默笙跟着丘錦簫在泰晤士河邊一直走着,明媚的陽光灑在兩人的側臉,丘錦簫走着走着就頓住了腳步。
黎默笙挑了挑眉,慢慢地踏着大長腿走上前去,與丘錦簫並肩的一瞬間,丘錦簫才邁開步子繼續走。
明白了丘錦簫動作的含義,黎默笙臉上的笑容瞬間比暖陽還要燦爛,牽住了有些彆扭的丘錦簫的手。
“親愛的,我們去逛街吧!”
“……你又想弄什麼?”丘錦簫看着眼前她小時候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塔橋,任由黎默笙牽着她朝塔橋的盡頭走去。
黎默笙回眸一笑,無視周圍的人執起丘錦簫的手落下一吻,“親愛的,我想看你穿裙子的模樣。”
丘錦簫聽後臉色一黑,想起了昨晚上發生的種種事情,聲音陡然冰冷,“我不!”
原本最喜歡連衣裙的丘錦簫此時完完全全對裙子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就算買單的人是黎默笙她也沒有任何去買裙子的興致!
看着丘錦簫快要生氣的臉,黎默笙及時地轉移話題,柔聲說道:“那麼,親愛的帶我參觀一下霧都?我可是第一次來這裡呢。”
丘錦簫擡眸,看了眼突然間提起興致的黎默笙,無奈地說道:“我還要回公館吃飯。”
“那親愛的我跟你一起回家吧!”黎默笙厚着臉皮登堂入室,隨手攔了輛的士就抓着丘錦簫坐了進去。
說出別墅羣的名字,司機略微驚訝地瞪大眼睛,說:“親愛的小姐,那裡是貴族的領地,我只能帶你到外門。”
“麻煩你了。”
丘錦簫毫不意外地回答,黎默笙聽清楚兩人的對話後沒有吃驚,畢竟他早就將丘錦簫在Y國的勢力的瞭解得一清二楚。
“親愛的,或許你應該介紹一下自己。”
黎默笙佯裝毫不知情的樣子把頭湊到丘錦簫面前,當然下一刻就被丘錦簫糊在窗戶上。
淡漠的聲線帶着一絲韻味,聽起來極爲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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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和Y國的貴族有一定的關係,繼承了一個家族的伯爵爵位。在我成年的那一刻,爵位就被我繼承了。”
輕描淡寫地述說着Y國人夢寐以求的地位來源,丘錦簫毫無波動的神色真的表示她對於這個爵位沒什麼興趣。
由於是華國血脈的緣故,什麼爵位受勳什麼繼承儀式,無論是丘漣還是丘錦簫都沒有被Y國的媒體報導過,就連Y國貴族的圈子內部都沒有多少人知道丘漣和丘錦簫的存在。
但是Y國的人口登記上,丘漣和丘錦簫是實實在在的伯爵貴族。
直至走到別墅區的大門,黎默笙看着眼前的別墅,不,或者說是小型城堡羣比較合適。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大門右邊,丘錦簫和黎默笙走近就看見穿着吊帶褲的男傭已經替他們打開了車門。
想起車門把手的標誌,黎默笙朝丘錦簫問道:“親愛的,你該不會是哪個家族的伯爵吧?”
畢竟能世襲的爵位都是家族性爵位,但是丘錦簫這種自由自在的模樣真是特殊得讓黎默笙無奈。
黎默笙撐着頭,等待丘錦簫親口把她的一切告訴自己,目光柔和得溫暖至極,瞳孔倒映着的只有丘錦簫一人的身影。
丘錦簫挑了挑眉,黎默笙從剛纔開始就不斷地在試探她真正的勢力,實際上黎默笙何曾不是隱瞞了諸多事情。
眯了眯眼睛,丘錦簫看着黎默笙笑得邪肆的臉蛋輕輕地哼了一聲,隨即一個人下了車。
左手無名指上的銀色映入眼簾,丘錦簫想起黎默笙不只一次親吻過這個戒指的時候臉上一紅。
看在黎默笙已經對她求婚的份上,她等會再告訴黎默笙吧!
黎默笙跟在後面摸了摸鼻子,快步地走到丘錦簫旁邊牽住她的手,兩人並排地走進別墅。
管家和女傭們盡職盡責地行禮,丘錦簫頷首後說:“書房,兩杯大吉嶺。”
“好的小姐。”管家鞠躬後退下,丘錦簫就帶着黎默笙往樓上走去。
Y國的建築房頂距離地面普遍較高,光是一樓就是十米的高度,顯得整個別墅的大廳極爲空曠。
旋轉樓梯在大廳兩邊環繞而上,寬闊的階梯讓黎默笙覺得丘錦簫的這棟別墅的佔地面積開個大型的舞會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該說真不愧是奢華內涵的Y國貴族奢靡之風嗎?
黎默笙一邊上樓,一邊打量着樓梯牆壁上的油畫。
油畫上的主角有金髮碧眼的年輕男子到雍榮華貴的夫人,更多的是嚴厲的老人或老嫗,大概有十幾副人像油畫展示出來。
最後一副油畫,是一個溫婉的東方女子微微地笑着,身着精緻的洋裝,脣色蒼白,面容與丘錦簫有幾分相似。
黎默笙立馬就肯定了,這是丘漣的畫像。
莫非……
黎默笙用眼掃過所有的油畫,心中一個猜測隱隱約約地出現。
“你沒有猜錯,這就是被Y國遺忘百年切爾辛家族的家主畫像。”
丘錦簫如出谷黃鸝般空靈的嗓音響起,揭開了她最真實的身份,“而我,是這個家族的第十四個繼承者——被遺忘了的切爾辛伯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