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勵靳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是空的。他坐起來,無意中轉頭,看到牀頭桌上放着一份……早餐嗎?
一個咖啡杯。
一個碗。
一個碟子。
全都用精緻的碟子蓋着。
他先揭開了咖啡杯,裡面是一杯熱乎乎的咖啡。奇異的是,咖啡的表面用牛奶的白色和咖啡的褐色暈染出一張人臉。
這是需要掌握一定技巧的。是謝忘喬弄的嗎?沒想到她還會這樣的東西。他再仔細一看,那張人臉不就是他嗎?
脣角不自覺地微揚。
再解開那個碗,看到裡面的東西后忍不住笑出聲來。碗下面是菜,上面用白米飯捏出了一個憨態可掬的小熊。
“真夠幼稚的。”
喬勵靳說着把最後一個容器打開,是水果拼出的笑臉圖案。
心情,很好。
不得不說,這女人挺會討人歡心。
喬勵靳喊了一聲忘喬,沒人應答,打電話問了一下負責這別墅的傭人才知道,忘喬一大早就出去了。
想起來了,她昨天晚上說找了新工作。上班去了吧。
喬勵靳有點捨不得吃這麼可愛的飯菜,竟拿出手機來拍了一張照片。才把這頓特別的早餐吃掉。
慢悠悠地洗漱後去衣帽間挑選了衣服。白色的襯衫,黑色的休閒褲。整個人看上去成熟、優雅高貴。
大概是心情好,喬勵靳走路的姿態都不一樣。洋洋得意,牛逼哄哄的出了別墅。喬天剛好開車經過他門口,看到他那樣子專門停下車來,“怎麼了,一副天下無敵的架勢?”
“我樂意。”
喬天戴上墨鏡,疾駛離去。
喬勵靳擡頭看了一眼明媚的陽光,擡手撩了一下頭髮。這纔去開了自己的車子,往公司趕去。
見了幾個銀行代表,已經是中午時分。本想吃個午飯,成堆的文件又壓了下來。吃了秘書買來的公司餐,一直忙到下午五點才結束。
喬勵靳打開手機,在聊天軟件裡看到何姨在老家玩的照片。然後又忍不住
點開了相冊。可愛的早餐照片落入眼中。
看着看着,又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一起吃飯的情景。那感覺很開心,飯吃起來也比平常要香。心裡突然萌生出要跟謝忘喬一起吃飯的念頭。
但是,他告訴自己,這不是他惦記她,而是她給了他一頓難忘的早餐,那麼,他應該還這個人情罷了。
喬勵靳找到忘喬的號碼撥了過去。
很快就接通。
他故作姿態地問:“在哪兒?”
忘喬接到喬勵靳的電話有些意外,“我在餐廳。”
在餐廳?
喬勵靳微微挑眉,“一個人?”
“跟我傑哥。你,有事嗎?”
“餐廳地址。”喬勵靳一聽那什麼韓少傑心裡就不爽,語氣也變得煩躁起來。忘喬倒也坦率,把地址告訴了他。
掛了電話。
喬勵靳便出了辦公室。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來到了餐廳。在大廳裡掃了一圈,終於找到了謝忘喬。她正和韓少面對面坐着,樣子不知道多親密。
“你來啦。”忘喬笑吟吟地看着他,心裡有些奇怪,他爲什麼會來。喬勵靳則不善地看着韓少傑,而後坐在了忘喬身邊。
“我正式介紹一下。”忘喬挽住喬勵靳的胳膊,對韓少傑說,“這位呢是喬勵靳,我現在的丈夫。過幾天可能就不是了。”
嘶……
喬勵靳咬牙,轉頭目露兇光地看着忘喬。這女人,離婚這種事說的風輕雲淡的,好似說今天吃什麼飯似得!
忘喬衝他吐了一下舌頭,“我說的是實話啊。不過,在我們離婚之前,按照輩分,你還是得喊少傑一聲哥。”
韓少傑涼涼地看着喬勵靳,喬勵靳則滿眼敵視地看着韓少傑。
“忘喬,我的手機落車上了,幫我去拿一下,我怕有病人諮詢。”韓少傑掏出車鑰匙遞給忘喬,“快去。”
“哦。”忘喬疑疑惑惑地拿着鑰匙出去了。
喬勵靳卻說:“打着哥哥的幌子,圍繞在一個已婚女人的身邊。是不是有點虛僞了?你喜歡忘喬,對嗎?”
韓少
傑微微一愣。他愛忘喬,這個事實藏在心裡多年。沒人知道,喬勵靳卻一眼看了出來,“是,忘喬並不知道。”
“爲什麼?”
“我不想她有負擔。你也不必把我當成情敵,忘喬心裡愛的那個人不是我。”韓少傑說的十分直白,喬勵靳心裡有些暗爽,但嘴上卻說:“你想多了吧,我什麼時候把你當情敵了。過不多久,我跟謝忘喬就沒關係了。”
“隨便你怎麼說。”韓少傑望向窗外。喬勵靳沉默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忘喬喜歡的男人是誰?我只是有些好奇。”
韓少傑十分清楚,忘喬從頭到尾愛的男人只有喬勵靳。如果可以,他希望,這樣的感情沒有發生過,也曾痛苦過,自己守護的那個小丫頭,卻被別的男人擁有了。
而現在,他只能把愛藏起來。安安分分地做她的哥哥,做她最親最值得信賴的人。
忘喬有一個不可說的秘密,這個秘密,他不能說,因此說了一個謊言,“那個男人去了很遠的地方。也許會突然回來,也許永遠不回來。”
喬勵靳深邃的眸子變得深不可測,他竟然開始好奇她過去的那份感情。原來她不是沒有情根,只是,情根深重在別的男人身上。
所以,對他和這個婚姻,才這樣不在乎。原本晴空萬丈的心情,不知道何時陰雲密佈。此刻,他的心情矛盾極了。
一邊想要把她推得遠遠的。一邊卻又在對她的一切感着興趣。
這矛盾,撕扯着他。
不舒服。
忘喬回來的時候,喬勵靳已經不在了。她一陣納悶,“哥,你跟他說什麼了?你故意支開我的對不對?”
韓少傑一雙眸子嚴肅地看着她。
她咬了咬脣,一臉落寞地說:“傑哥哥,我不會離開他。也不能離開他。失去他,我的人生也會失去顏色。”
“你……”韓少傑忍着心口的疼痛,問:“你真的非他不可?”
“是,非他不可!”忘喬說的十分篤定。韓少傑深吸了一口氣,“一根筋。”
忘喬聳了聳肩。對,她是挺死心眼兒的。無藥可救,也不想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