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帶着他們兩個去了郊外一個廢棄的倉庫,門外有幾個人看守着,他們將車開了進去。
“陸軒,你怎麼把人安排在這裡啊。”江晨看着破舊的廠房,周圍雜草長的有半米高,四周荒無人煙,沒有一絲人氣。
“不安排在這裡,難道還請他住五星級酒店啊。”陸軒沒好氣的回答。
“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堂弟,你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江晨還不知道情況,只知道江瑞怎麼說也是她叔叔的兒子,要是他以後到處說,其他親戚不得戳她的脊樑骨罵。
“等你進去就知道了。”陸軒沒有把話說完,擡頭走了進去,旁邊看守的黑衣保鏢恭敬的對他們點了一下頭,將厚重的鐵門打開。
寬敞的倉庫裡只堆積這一些廢鐵,封閉的空間,並沒有多少亮光,只有一盞不算很亮的燈泡,而江瑞正被綁在一張椅子上,雙手無力下垂,腦袋聳拉着,乍一看下就像昏了一樣。
“怎麼回事?”江晨看着架勢也知道有問題,就是不知道陸軒是因爲什麼要這麼綁着江瑞。
陸軒沒說話,揮了揮手,讓人把江瑞弄醒。
剛剛纔睡着的江瑞,直接被一盆冷水弄醒,嚇的他全身一激靈,眼睛被人蒙着什麼也看不到,驚恐的求饒,“各位大哥行行好放了我吧,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我很有錢,我真的很有錢。”
江晨聽着江瑞的話忍不住皺眉,江家破產後,全部資產都被充公沒收,江瑞家裡根本沒有錢,他爲什麼要說謊。
“別急。”周璟年知道她心裡迫切,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嗯。”有了周璟年的鼓勵,江晨緊繃的心情放鬆了許多。
“陸軒把他眼罩拿了。”江晨打算自己去問。
陸軒朝着遠處的保鏢點了一下頭,保鏢會意的把江瑞臉上的眼罩摘了下來,刺眼的燈光讓他一下子些不適應,眼睛忍不住閉了閉。
江晨對着身旁的周璟年輕聲說道,“我想自己去問。”
周璟年安撫的說道,“去吧,有我在身後。”
江瑞看到陰影處走出一個人,他微微眯起一雙小眼睛,看着姿態應該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身材曼妙的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只記得前一晚喝了很多酒,帶着女人回家爽快,第二天就被人綁架了,也沒人問話,沒人理他。
四周靜悄悄的感覺讓他都快瘋了,現在看到有人心裡反而鬆了一口氣。
只要是人,沒有不喜歡錢的。
“江瑞,好久不見。”江晨坐到保鏢送上來的椅子上,跟他面對面。
“是你。”江瑞沒想到綁架自己的人竟然是江晨,隨即想到兩個人的關係,心裡哪一點害怕全部消失,語氣傲慢的說道:“江晨,你這是幹什麼,想綁架我,難道你就不怕我爸來找你。”
江晨看着他的態度一下子轉變,忍不住皺起眉頭,“我自然會放過你,不過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
“問題?什麼問題,我不知道,也別問我,最好你放我回去,不然我對你不客氣。”江瑞纔不怕江晨,以前就沒少欺負江晨,他纔不信江晨敢動他一根小指頭。
他可是江家現在唯一的男丁了。
“如果你不合作的話,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了。”江晨說完作勢要起身離開。
江瑞一看江晨要走,立刻急眼了,“江晨,你別走啊,你先放開我啊,放開我,我們在好好談。”
他再也不要待在這破地方,多一秒都不想,只要等江晨放了他,他一定要回去跟父親說,讓他們替他好好收拾江晨。
江晨重新坐會位置上,平靜的看着他,“怎麼,現在有心情跟我談了?”
“江晨,你怎麼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你爸死的時候你還不是這樣沒教養啊。”江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江晨,驚訝的發現,她好像不在是六年那個暴脾氣的女人,變得成熟穩重了許多。
而且更漂亮了,可惜了是他堂姐。
“眼睛給我放乾淨了,我既然能來見你,自然有能力讓你回不去。”江晨總算明白陸軒爲什麼要把江瑞關在這裡,她現在就恨不得戳瞎他的眼睛。
一看就是沒個正行,還敢用那種不入流的眼睛打量她。
江瑞有恃無恐的看向她,“行啊你,江晨,幾年不見你長脾氣了,綁架我不說,還敢威脅我,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江家這是要在你手裡絕後。”
江晨懶得再跟他糾纏下去,直截了當的問道,“別跟我廢話,我們家出事的原因你是不是知道。”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江瑞小眼睛一閃,裝糊塗的敷衍。
江晨一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點內幕,不由有些急了,“江瑞,你肯定知道是不是,我爸爸生前帶你不錯,如果你知道什麼事情快告訴我。”
“什麼錯不錯的,我是我們江家唯一的男丁,你一個丫頭片子總是要嫁出去,到時候江家的東西不都是我的,你爸爸這麼對我就是應該的。”江瑞說的理直氣壯。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以前他們家還有錢的時候,江瑞就跟在她的身後,姐姐長,姐姐短的叫着,現在江家一破產,不僅躲着他們家,見面了也是另一幅嘴臉。
“江晨,我看你穿的應該都是名牌吧,看你現在的生活也不錯,是不是榜上什麼有錢的老頭了,你也知道弟弟手頭緊,不如你給個百八十萬,我就不計較你綁架的事情了。”
從見到江晨,江瑞就注意到了她身上穿的衣服,不管是哪一件都是名家設計,價值不菲,聯想到她背後的人,肯定是個有錢有勢的男人,他要幾個錢壓壓驚應該不過分吧。
“你到底說不說。”江晨氣的臉色一沉,她發現江瑞好像故意躲避他的問題,總是左顧言他,就是不願意回答她的問題,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她怎麼問,江瑞都不肯透露,心裡不禁有些着急。
另外一處隔間,周璟年跟陸軒坐在奢華的沙發椅上,旁邊放着兩杯倒好的紅酒,透過單面鍍膜玻璃看這江晨的方向。
“我說璟年,你確定你不過去幫忙嗎?”陸軒愜意的茗了一口酒,江晨雖然聰明但也是個不諳世事的女人,讓她審問,還不是白問。
周璟年黑穹的目光看着生氣的江晨更加靈動活躍,心裡一軟,淡淡的說道,“不急。”
他有信心,江晨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陸軒搖晃着手裡的酒杯,好心的建議,“你沒看到她被江瑞那個小王八氣的不行,要我說打一頓見點血,那個小痞子就老實了。”
周璟年嘴角一勾,“你怎麼知道她不會?”
“什麼?”陸軒還沒聽懂好友的意思,就看到玻璃那邊的江晨有了其他舉動,只見她活絡了一下雙手,對着江瑞的臉就是兩個大嘴巴,江瑞一米七五的個子愣是給她扇歪了一些。
直嚇的他嘴巴張的忘記合上。
“不怕有蚊子飛進去嗎。”周璟年毫不意外江晨會動手,因爲他知道她不再是那個躲在他羽翼下需要人保護的江晨,六年的時間,她成長了很多,也經歷了很多。
如果這六年時間她還未學會保護自己,那她就不是江晨了。
“媽呀,這兩個耳光子打的啪啪響,肯定是林菲然教的,看着我都臉疼。”陸軒這下子算是明白好友的意思,好吧,他忘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江晨以前脾氣就暴躁在加上林菲然那個魔女,兩個人就是惡霸組合,林菲然肯定也沒少教江晨動手。
他們就乖乖看戲就好了。
外面的江瑞也被這兩巴掌打蒙了,前一秒還氣急敗壞不知道拿他怎麼辦的江晨,怎麼下一秒說變就變,這力道比一般成年男人還大。
等他反應過來,臉上火辣辣的疼,讓他憤怒的吼道:“賤人,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是不是瘋了。”
長這麼大就沒人敢動他一根汗毛,江晨這個賤人竟敢打他。
“打的就是你,要是你嘴巴在不乾淨,就不是兩巴掌這麼簡單。”江晨本來是不想動手的,可看着江瑞這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她心裡就來氣。
她家對他那麼好,江瑞不知感恩就算了,還對她口出不遜,這兩巴掌就當她這個姐姐的替他爸媽教育他。
“你敢,我一定要告訴我爸,我要告訴姑姑,我要告訴所有人,我要你在江家混不下去。”江瑞氣的雙眼通紅,就像一隻野獸一樣狠狠的等着江晨,恨不得把她吃了。
“江瑞,你是不是忘了,江家破產後,我跟你們這些所謂的親戚就沒有來往過,你覺得我在乎嗎?”江晨嗤笑一聲,她發現江瑞真是被人寵壞了,也不看看情形以爲只要是江家的人都要順從他。
“我不管,你現在還姓江,還是江家的人,你打我就等着所有人跟你算賬吧。”江瑞在椅子上激動的扭起來,想要掙脫開繩子,衝過去揍江晨。
他固執的認爲,江晨姓江一輩子都是江家的人,一輩子都要被他踩在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