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又能怎麼樣,江晨不也消失了六年。”陸軒覺得沒有意義,人死的死,不見的不見,有什麼好查的。
周璟年很平靜的回答,“她在我家。”
陸軒含在嘴裡的咖啡,‘嗤’的一聲噴了出去,瞪大了眼看着周璟年說道,“我去,璟年你不會是告訴我舊情復燃吧。”
周璟年嫌棄的看了一眼陸軒,皺眉說道:“沒有。”
“那是爲什麼啊,你那些員工說你這幾天陰晴不定,不會是因爲江晨那個女人吧?”陸軒也知道自己有些誇張,從紙盒抽了幾張紙隨意擦了一下嘴角。
不過這簡直是爆炸性新聞啊,當年江晨那個女人就跟禍害似的,大膽,霸道,脾氣也不小心,那時候可沒少禍害過他們幾個。
“什麼時候你也跟婦女一樣八卦了。”周璟年答非所問,黑穹的眸半闔着,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暗如墨色下的起伏。
“我這是關心你。”陸軒不滿的反駁,什麼叫婦女,說的他好像是長舌婦一樣。
“說吧。”周璟年沒興趣繼續跟他閒扯。
陸軒也收起了臉上的玩笑,別有深意的說:“江振國的死確實不是那麼簡單,不過牽扯有些廣,不好往下查,就是來問問你覺得有必要繼續嗎。”
周璟年看着陸軒臉上的壞笑,冷靜的說道,“跟趙家有關?”
“我靠,這你都知道。”要不是自己先查出來的事情經過,陸軒都要懷疑周璟年是不是在耍他。
“猜的。”周璟年看着陸軒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說對了,沒想到事情會牽扯到趙家,確實有些麻煩。
“你說我還要不要查下去呢,似乎這其中還是有很多秘密的,我現在都有點迫不及待的知道真相了呢。”
陸軒摩拳擦掌的說,他不是真的對趙家或者江家的事情有興趣,只是單純的覺得這樣可以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而已。
周璟年擺了一下手:“不必了,江家和趙家的恩怨和你我無關,所以沒有必要深究下去,不過這樣看來,好像江家的破產似乎真的是趙家所爲了。”
這件事他會親自處理。
陸軒託着下巴想了一會,說:“如果趙家真的是搞垮江家的背後黑手,那麼你的日子可就真的難熬了,一面是未婚妻,一面是前女友,我說璟年,你是不是有點糾結呢?”
看着他那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周璟年也僅僅是微微一笑而已,陸軒只是個性上灑脫貪玩了一點,沒有什麼惡意的,不過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趙家真的搞垮了江家,那麼自己也應該好好審視一下和趙思悅的婚約了。
這件事情表明趙家也是不擇手段的存在,那麼就不是一個很好的聯姻對象,趙家可以搞垮江家,同樣也可以在周家背後下手。
聯想到趙思悅的種種心機,周璟年幾乎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濃重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喂,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沒有必要當真吧?”
看着他凝重的表情,陸軒有些茫然的問,忽然猛地一拍腦門:“我的天,你不會真的和江晨舊情復燃了吧?”
“我考慮的不過是公司的利益。”周璟年不想在談這些,一句話把事情帶到其他地方:“聽說,老爺子給你安排了相親。”
“那個金剛芭比?簡直是要我的命,腿都比我腰要粗了,我喜歡的可是胸大屁股翹的女人。”陸軒談到相親對象,就跟吃了屎一樣噁心。
“……”
和陸軒隨便聊了一會,這是周璟年爲數不多的休閒時間了。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時間不早,陸軒起身告辭,看得出他對自己的那個相親對象很是滿意,走的時候還滿臉的幽怨。
周璟年坐了一會,直接驅車回去,順便換一套衣服。
剛進了臥室,突然看到江晨神色異常慌張的跑了進來,由於緊張的緣故,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怎麼了?”
周璟年看她那慌張的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隨口問了一句。
“安安。”
江晨上氣不接下氣,只能說出安安這兩個字來,周璟年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能讓江晨如此慌張的事情,肯定是安安的病情出現了反覆。
他不在問下去,甩開步子就往安安的房間走去,江晨在他後面跟着,卻也追不上他的腳步。
房間裡的燈還沒有打開,只留着一盞溫馨的檯燈,散發出淡然的光,安安躺在牀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那張稚嫩的小臉上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紅色。
周璟年從安安痛苦的表情裡,就看出他現在肯定非常難受,來到牀邊伸出手搭在安安的額頭上以後,眉頭就皺得更深了。
因爲安安現在正在發燒,額頭甚至都有些燙手了。
“怎麼回事?”
周璟年的心裡出現了一絲凌亂,他轉過頭,盯着剛剛纔進門的江晨,安安是她一直陪着的,現在病情反覆,他自然會把責任怪到江晨的身上。
江晨的眼神裡帶着無助,她咬着嘴脣,說:“安安吃了藥以後就一直在睡覺,整個下午我都在他身邊陪着,可是到了晚上的時候,安安突然醒來說很不舒服,我一摸才發現他在發燒。”
周璟年沒有時間責怪江晨,衝門口喊了一聲:“陳叔,李嬸!”
沒過一會,陳叔和李嬸慌慌張張的小跑進來:“少爺,怎麼了?”
“陳叔,你趕快去叫醫生,李嬸,你來照顧安安。”
周璟年已經冷靜了下來,有條不紊的吩咐着下人做事,陳叔和李嬸聽到少爺的吩咐,立刻開始忙碌起來。
江晨的目光中充滿了擔憂,她想走到牀前去看安安,卻被臉色鐵青的周璟年攔住:“你最好不要靠近安安。”
“周璟年,你不要太過分,安安也是我的兒子!”
這個時候的江晨,再也不顧及和周璟年的關係了,在安安生病的時候,她這個媽媽只想在安安身邊陪着。
“你的兒子?讓你看着安安,還沒有半天,他就病成了這個樣子,你覺得你也配做一個母親麼?”
周璟年的臉上浮現出了怒意,他對江晨的誤會太深了,只要安安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很自然的認爲是江晨的錯。
“我把安安生下來以後,獨自帶了他六年,這六年裡你又在哪裡呢,你有沒有盡過做父親的義務?”
江晨的目光毫不畏懼的迎向了這個霸道的男人,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回到安安的身邊,無論什麼人都不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