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並不是太好,不遠處飄着一朵厚重的雷雨,等它飄過來,可能就會下起瓢潑大雨,再加上沉悶的空氣,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看來今天不適合洗衣服了,忘了,她已經很久沒有自己洗過衣服了。
江晨窩在沙發上不想動。
“我先去公司了。”
“嗯。”江晨沒什麼反應,去公司就去公司了,難道還要她放鞭炮。
突然房間的氣溫驟然低了下來,江晨後知後覺的搓了搓手臂,猛地反應過來是某個人在放冷氣,她的態度好像有些不太好。
江晨立刻做出補救措施,討好的說道,“璟年,路上小心,我會乖乖在家裡等你。”
“嗯。”冷氣退去。
“……。”
周璟年一走,江晨就冷懶了,躺在沙發上裝屍體。
桌子上的手機鈴聲就響了。
她看了一眼號碼,是個未知陌生的號碼,刺耳的鈴聲在空蕩蕩的房間內顯得尤爲響亮。
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通,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抓着手機的手不由收緊。
“江晨,你以爲事情就完了嗎?不,這一切僅僅是一個開始,你會發現自己知道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咯咯咯。”
沙啞刺耳的破鑼嗓子,笑的讓人心裡發毛,好像躲在陰暗角落的小丑,臉上永遠在笑,卻讓人覺得陰森恐怖。
江晨微微一凝,臉上輕鬆的表情被凝重取代,“你到底是誰,用變聲器裝腔作勢,就以爲我會害怕了,你是太高看自己,還是太小瞧我了。”
她第一反應是有人故意惡作劇,故意這樣嚇她。
電話那頭出現短暫的沉默,之後是不可遏止的笑意,詭異滲人,他笑了好一會兒才收聲,“江晨,你要是不怕的話,用得着發抖嗎。”
江晨嚇的差點沒把手機扔出去,電話那頭的人怎麼知道她在害怕的發抖,心裡的驚異越來越重,她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被這個人嚇到。
“我有沒有發抖,你怎麼知道,難道你還能監視到我不成。”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打電話給她恐嚇了,上一次她只當做惡作劇並未放在心上,看來是真的有人故意針對她了。
會是趙思悅嗎?
“你就不用假裝很鎮定了,你看看你臉色都發白了,還不害怕嗎,咯咯咯,想要拿這句話刺探我,是不是太蠢了一些”破鑼嗓子的人詭異的聲音透過電話傳過來。
江晨頭皮一麻,連着一顆心也狂跳不止,如果剛剛是猜測,現在就可以肯定有人一定在菲然的公寓裡安插了監控。
會是誰有這麼大本事不聲不響的動了手腳,她忽然想到那一天周璟年安排人來重新佈置公寓,會是那些人其中的一個嗎。
她現在腦子有些亂,那時候自顧這臉紅,根本沒有注意到其他工人的反應。
“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躲躲藏藏的算什麼本事。”
“你就這麼想知道我是誰,爲什麼不去跟周璟年說呢,我比較希望跟他對上。”
“你的目的不是我,是周璟年對不對。”江晨像是抓到他話語中的重點,他是想讓自己告訴周璟年有人騷擾她,好讓周璟年去查這個人。
可是他的目的又是什麼,想要用自己對付周璟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在混聽視覺,還是故意說這些話來迷惑她,掩蓋什麼真實的目的。
“你不用苦惱了,我的目的只有你一個,至於周璟年只是順帶的而已。”破鑼嗓子似乎很好心的替江晨解答。
江晨嘲諷的說道,“既然你的目的是我,爲什麼不來找我,你不是已經知道周璟年已經走了嗎,不然你怎麼敢打電話給我。”
破鑼嗓子似乎被刺痛了心事,呼吸開始變得粗重,聲音如惡鬼附身,“閉嘴,你給我閉嘴,我怎麼會怕他,我爲什麼會怕他。”
“如果你不怕他,爲什麼要挑他不在的時候給我打電話,不敢露面,你就是一個膽小鬼。”江晨知道這樣做存在一定的危險,不過她就是想炸一下那個人到底是誰。
果然,電話那頭的破鑼嗓子似乎受不了別人說他比周璟年差,聲音一下子尖厲起來,“我不是膽小鬼,周璟年再厲害也不過是靠着周家,我不用,我一個人。”
他話說道了一半像是想明白江晨的意圖突然收聲,緩了緩呼吸,慢慢的說道,“江晨,你的確很聰明,我很期待我們下次通話的時間,再見。”
破鑼嗓子的人說完這句話,通華聲嘎然而止, 留下一陣盲音。
江晨突然感覺有些毛骨悚然,表面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放下手機,整理了一下衣服,臉上平靜的走到門口,打開門出去,關好門。
當身後的門關上的一霎那,她才鬆了一口氣,這種感覺就像沒穿衣服站在聚光的下,任人觀察。
現在房間也不能待了,也不能肯定那個人是不是在附近,只能先下樓去人多的地方在做打算。
還好公寓離市區很近,江晨沒有走很久就找到一家咖啡店,點了一杯熱咖啡暖暖冰涼的手,直到咖啡被端上來放在面前。
她緊繃的身體慢慢鬆懈了一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告訴周璟年,讓他排除公寓的監控。
江晨忽然又搖了搖頭,不可以,這件事不能讓周璟年知道,那個人的目的不知道是她還是周璟年,他就像故意要把周璟年引到這件事一樣。
可是不找周璟年,難道找菲然,可她已經夠麻煩她了,要是找陸軒的話跟找周璟年也沒什麼區別。
就在她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旁邊的透明玻璃窗響起一陣敲擊聲,江晨嚇了一大跳,擡頭就看到南宮律溫柔的看着自己。
“南宮?你怎麼會在這裡。”
玻璃的隔音效果可能比較好,南宮律衝着她指了指耳朵搖搖頭,意思是說他聽不見,然後做了讓她等着的手勢。
不一會兒,江晨就看到南宮律高挑的身影走了進來,也吸引了很多女人的注意力。
“江晨,你怎麼了。”一副受了巨大驚嚇的表情。
“我,我沒事啊。”江晨搖頭,避開南宮律探究的眼神。
南宮律坐在江晨的對面, 溫潤的目光閃過一絲自嘲,“江晨,你是不願意跟我說嗎。”
“沒有,南宮,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剛剛被你嚇了一跳。”江晨不想把南宮也牽扯到這件事裡。
服務員過來替南宮律點了一杯咖啡,依依不捨的離開。
“江晨,自從你回到B市我們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了,我開始有些懷念在國外跟你和安安的日子了。”南宮律不是不知道江晨被人劫走的事情,他也想過先比周璟年先一步救出江晨。
然後他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知道了一件事,跟那個人達成了一個協議,也知道江晨不會有事才罷手。
江晨愣了一下,看到南宮律認真的眼神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成分,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確實很久沒有跟南宮見面了,不是沒有時間,而是她都忘了。
心裡只記得周璟年,只記得安安,這種行爲很不好她知道,可是控制不住,而且南宮到現在身邊都沒有一個女朋友。
南宮律看江晨眉頭深鎖爲難的樣子,輕輕的一笑,“小丫頭,跟你開玩笑的,真的當真了呢。”
“原來是開玩笑,南宮,你真是嚇我一大跳。”江晨看到南宮律笑了,也跟着笑了,害她白擔心了。
只有南宮律心裡知道,他是捨不得她爲難,所以才改口,“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她不是應該跟周璟年在一起嗎。
江晨想到剛剛的電話臉色微變,喝了一口咖啡定定心,“我無聊一個人,就出來喝一杯咖啡。”
南宮律沒有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緊張,好像是在懼怕什麼。“江晨,以前在國外都是我照顧你,現在我回到了B市,一樣是你堅實的後盾。”
南宮的雖然沒有明說,江晨也知道他的意思,他一直是這樣給她無私的幫助,不求一點彙報,這讓她有些承受不起,也有些慚愧。
“我知道,謝謝你南宮,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們不是朋友嗎?”他現在也只能用朋友的身份去關心,只要耐心的等待,他會讓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的。
江晨,你一定要等着我。
“是啊。”江晨被南宮律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找了一個話題說道,“南宮,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剛巧在這裡辦事,就碰到你了。”南宮律掛着溫潤的笑意,給人一種溫暖鄰家大哥哥的感覺。
“呵呵,這麼巧啊。”江晨不知道說什麼了,難道說他們有緣分,她怕周璟年要是知道了會生吞了她。
“嗯,安安上學去了?鋼琴還學着嗎”南宮律手指拿着小湯匙攪動這咖啡,修長有力,骨節分明,一看就是彈鋼琴的手。
“嗯,他還是很喜歡彈鋼琴。”南宮可以說是安安的鋼琴啓蒙老師,在國外的時候,她上班的回來,有時候經常能看到他在教安安彈鋼琴。
那樣的畫面很溫馨也很和諧,有一瞬間,她都有覺得南宮對安安就像對兒子的錯覺,江晨想想搖頭笑笑。
南宮律似乎也想到了那段時間,眼中的笑意漸濃,如果時間能夠停留在那一刻,讓他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只可惜也只能是如果了。
不遠處的商務車內,南宮律帶來的屬下,看到南宮律跟一個女人有說有笑就算了,眼中的溫柔更是快要將人溺斃其中。
“是我眼花嗎?”
“媽的,難道我跟你一樣眼花啊?”
那就是沒有看錯了,好恐怖,他們狠辣的少爺竟然會有這麼溫柔的笑容。
“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女人很眼熟。”
“有……。”
有點像帝錦周璟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