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年看到江晨轉身回到房間,眼眸暗了暗沒有動,狹小的車廂內瀰漫這濃重的酒味跟煙味,他的眼神深的讓人看不透。
忽然別墅的大門口飛奔出一個身影,他死水一般的眼眸有了一絲波動,夾着煙的動作頓了一下,任由那一抹身影由遠到近。
江晨的喘息在深夜的涼意帶起陣陣霧氣,呼哧呼哧的喘息顯示她的氣息有多麼混亂,快要走進周璟年的時候,她深吸了一口氣,緩慢了腳步走過去說道,“周靜年,你出來。”
周璟年隔着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雙明亮如星辰的水眸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他知道江晨看不到車內的自己,那一瞬間心跳還是忍不住加快了一分。
江晨似乎也不急,定定的看車車內,幾秒鐘後她聽到了車子開鎖的聲音,‘咔噠’一聲,車門被打開,一條修長的有力的腿邁了下來。
周璟年高大挺拔的身影也走了下來,繞過車頭,走到江晨面前。
江晨知道周璟年會下來,真的看到他心裡又是一回事,她努力定了定神說道,“周璟年,安安,在哪裡。”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周璟年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格外的清晰,停在江晨耳朵裡,像是一面鼓敲在她心裡。
她知道自己應該質問他爲什麼要出現在這裡,說話的卻變得有些中氣不足,“你爲什麼,爲什麼會來這裡。”
周璟年幽深的暗眸看向她,“你又爲什麼下來。”
江晨避開他霸道的視線,“是我先問你。”
“你是不是想我了。”
周璟年忽然的欺近,弄得江晨有些措手不及,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跟煙味,猛地擡頭看向他,“你喝了很多酒。”
周璟年突然伸手將她拉入懷中,意味不明的說道,“是又如何,是不是覺得我比南宮律更好,捨不得我。”
江晨鼻尖都是刺鼻的酒味,不舒服的皺眉,在聽懂他話裡的意思,猛地將他推開,怒不可遏的吼道,“周璟年你有病嗎,跑來這裡發什麼瘋。”
她還以爲……。
江晨覺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可笑,她在做什麼,就因爲看到他突然出現,酒忍不住下樓,結果卻讓他羞辱一番?
周璟年眼中閃過一絲怒氣,很快隱沒在黑暗中,語氣更冷的說道,“我發瘋?那也不好過你在這裡等野男人。”
江晨氣過以後,心裡直髮涼,冷笑了一下,故意這麼說,“怎麼,聽着周總是吃醋了,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猜對了。”
“江晨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周璟年的聲音驀地一沉。
“原來周總真的是吃醋了,我還真是榮幸。”江晨一臉吃驚的表情說道,她心漸漸有些木然,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辦法,真的很累。
周璟年眼中冒着火光,看着眼前讓他氣的咬牙切齒的女人,一下子將她禁錮在懷裡,夾着酒精的氣息噴在她臉上,“竟然你都這麼說了,不做出一點什麼,我好像很吃虧。”
“周璟年,你想幹什麼。”江晨眼裡閃過警惕。
周璟年不給江晨反應的機會,託着她的腰肢,抵在車上,熾熱的薄脣一下子覆蓋住她冰涼的脣瓣,霸道的長驅直入,攪動着她柔軟的舌,像是要將她的靈魂都給吸走一般。
江晨被動的承受這周璟年突如其來的吻,愣神的一瞬間就被他霸道的男性氣息所侵略,嘴裡都是他口中濃烈的酒氣,還有一種要將她吞沒的狠意。
身上忽然多了兩隻作亂的手,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探索,急切猛烈,江晨如夢初醒,暗惱的推開周璟年,滿眼冷意的對着他說道,“周總,是不是弄錯了,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心裡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羞辱,周璟年當她是什麼,就在外面對她動手腳,更讓她覺得羞恥的是她竟然不知不覺的有些沉淪。
“江小姐不是很享受,怎麼南宮律無法滿足你。”周璟年看到江晨眼中一閃而過的懊惱,嘴角冷冷的勾起,怎麼跟他親吻都難以忍受了。
江晨心裡一疼,面上還是裝作厭惡的擦了一下嘴角,狠狠的瞪着周璟年說道,“你,你給我滾,混蛋。”
她絕對不會讓周璟年看出自己的難過。
“江小姐的性格還是一如既往的翻臉不認人,南宮律既然滿足不了你,我不建議替他幫你,剛剛你不也很享受嗎。”
周璟年羞辱的話徹底讓江晨惱怒,她突然靠近他,不屑的語氣說道,“周璟年,南宮比你高尚多了,不要用你這麼齷齪的想法來侮辱別人,。”
說完乘周璟年沒有反應過來,擡腳狠狠的踩在他蹭亮的皮鞋上,來回用力碾壓,鬆開,頭也不回的往回跑。
留下有些怔然的周璟年,深不見的暗眸看着逃跑的某人,嘴角彎了彎,這麼說她跟南宮律還沒有什麼。
周璟年並沒有立刻走,靠在車頭,抽了一根菸點上,抽了一口,緩緩吐出出來,黑穹的暗眸看着二樓的陽臺,久久未動。
今晚也不算無功而返。
江晨一遍一遍的擦着嘴,心裡的怒氣像是火山快要爆發, 只是不能對着別人噴發, 只能自己默默的自爆,真是氣死她了。
周璟年那個混蛋,無恥,不要臉,最好抽菸抽死算了。
江晨回到自己的房間刷了好幾次牙,也消不掉口中周璟年留下的氣味,他的氣味就像燒紅的烙印,印在她心上,怎麼都揮之不去。
她就像暴躁的小獸,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走到陽臺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還是探頭看了一眼路燈的位置,周璟年的車子已經不再,心裡鬆了一口氣之餘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淡淡失落感。
江晨如同受驚一般猛地搖了幾下頭,他走了不是正好嗎,她纔不會感覺有失落,那個混蛋,最好不要在讓她看到,不然她就多踩他幾腳。
喝了酒就跑來發神經,沒品加幼稚。
江晨把窗戶一關,窗簾一拉,躺在牀上閉眼睡覺,可是不管她怎麼努力,周璟年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總是出現在她腦海中。
導致她一整晚都是睜着眼到天亮,兩隻眼窩一下扣進去,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像一具遊魂飄到樓下。
傭人看到了都忍不住驚呼出聲,“小姐,你怎麼了。”
江晨木木的看向傭人,幽幽的語氣說道,“我?我沒事啊。”
“可,可是,你看着好像很沒有精神的樣子。”傭人被江晨死氣沉沉的眼神嚇了一跳,她說的還是比較委婉的形容詞,說實在小姐看着更像一隻鬼。
江晨直接把周璟年比做老鼠,“噢,昨天有一隻老鼠跑出來,吵得我沒睡好。”
說完又飄到樓下。
傭人一臉茫然,別墅裡怎麼會有老鼠呢?小姐是不是沒睡醒啊,難道是因爲今天沒看到南宮少爺過來?她想想也有可能。
江晨摸了摸臉,有這麼誇張嗎,側眼看了玻璃上反光出來的女人,也被自己的模樣嚇了一跳,剛踩在地磚的腳步收了回來,‘噌噌’的又往樓上跑去。
直接往浴室裡一裝,看着鏡子裡眼窩深陷,黑眼圈跟熊貓一樣濃重,熬夜的臉上略顯蠟黃,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被人抽了魂的行屍走肉,自己看的都嚇了一大跳,別說傭人了。
江晨也無心下樓吃飯,還沉浸在自我驚嚇中,轉告了一聲傭人不要來打擾她,躺會牀上裝死。
待了沒幾分鐘,一夜沒睡的睏意一下涌了上來,江晨眼皮子直打架,沒一會兒就睡着了,實在太困,周璟年的影子終於不再出現。
她舒服的嘆息一聲,扭過身沒幾秒就沉沉入睡,看來被周璟年刺激的不淺。
南宮律中午過來,被告知江晨還在睡覺,疑惑的問道,“你們小姐早上到現在都沒有起來?”
“回南宮少爺,小姐早上起來了又回去睡覺,可能一晚上沒睡覺,早上才睡着。”傭人如實回答。
南宮律看着樓上的位置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問道,“昨天有什麼人來找過她嗎。”
她們早早睡下,也不知道江晨下過樓見過周璟年,搖頭回答,“沒有,昨天小姐回來直接回了房間,一直沒有下樓。”
“嗯。”南宮律沒有再問,以爲江晨是因爲擔心安安一晚上沒睡覺,到現在才睡着,也不忍心上去喊她起來。
他知道安安肯定是周璟年帶走,江晨心裡不好受,只能儘快跟周璟年打官司,把安安帶回來。
南宮律在客廳坐了一會兒,江晨還是沒有醒來的意思,起身走了,臨走前吩咐傭人,“等你們小姐起來,記得通知我。”
“是,南宮少爺。”傭人恭敬的應答,不知道的還以爲這間別墅的主人是南宮律。
南宮律也很想在這裡等江晨醒來,只是江振國一直沒有回來,他懷疑有什麼事情發生,趙家那邊突然跟沈家變得密切,他得去查一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少爺,唐家來消息,讓您有時間過去一趟。”阿淵候在車前說道。
“知道了。”南宮律眼眸深了深,沒有多說,彎腰坐進車內,看來是要跟子皓說一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