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專車?!”
男人眼神凌厲語氣冰冷地質問面前的女人,一臉寒冰的同時嘴角還抽搐了幾下。
面對男人全身散發的冷酷氣息,
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向知草的小心臟還是不由微微抖了一下。
不過很快,她就從男人慣常施的“壓迫”情緒中緩過來了,死皮賴臉地硬撐,
“是啊,的確是從淨町街專門駛向市區的車。就是專車呀!”
冷眸盯着眼前有點破舊且車子外面滿是灰塵泥巴的小巴士,男人俊臉上的眉毛越皺越緊。
微微側目,悄悄看了一眼男人的表情後,
向知草輕咬脣瓣,強忍住臉上的笑意,努力裝出平靜無波瀾的樣子。
“你們兩個?還上不上車啊?”
一個尖銳的女式大嗓音衝着站在巴士前面站着的一對男女大聲喊道。
只見小巴士的駕駛座上探出一個頭來,
是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女人,
黑色頭髮中有小部分斑白黝黑髮紅的皮膚一看就是經年累月被太陽曬的。
被中年女人這麼一喊,向知草連連點頭,快速地回答,
“誒誒,來了來了,我們這就上車!”
說完,向知草也不管旁邊的男人願不願意,就直接拉起男人的大手飛快地衝向巴士。
她一心只想着擠上巴士,
因爲這一天只有一趟的“專車,”向知草不想也不能錯過。
“麻煩,讓讓…讓讓…”
向知草邊擠着邊對擁擠的人羣細聲請求道。
終於擠到有個能站的位置後,向知草覺得自己像只累趴了的狗。
低喘一口氣後,向知草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拉着一個男人。
但是她不大敢回頭看男人的表情,不用想都知道,這男人肯定沒好臉色!
下一秒,她立刻放開自己手上抓着的男人那雙大手,卻不想被男人一把反牽住。
厚厚實實的大手掌整個覆蓋上她的小手,大手雖然沒有女生的小手細嫩,
但手上傳來的溫度讓向知草臉上迅速發熱,心裡微微一顫,接着乾脆噗通噗通地開始劇烈跳動。
低頭瞄了瞄自己的右側被牽住的手,向知草臉上的“火燒雲”更是騰燃起來。
於是,小手不由自主地試圖掙脫大手。
在向知草幾乎覺得自己快熱暈過去的時候,男人冷冷地開口,
“別動!我不想被擠來擠去,等一下被擠散。”
男人冷淡的話語,讓向知草漸漸恢復理智。
於是,她慢慢吸氣呼氣,然後在心裡開始暗罵自己,
“向知草啊向知草,發什麼花癡啊你!這男人只是不想走散而已,根本就沒啥心思。”
這樣罵着,向知草覺得好像也真的是那麼一回事,心情也就慢慢平靜下來。
只是,這臉上的熱意,還一陣一陣不停地往空中散發。
擁擠的巴士上,男人除了之前的一句話,便再也沒開口和向知草說話。
巴士行駛的道路儘管是平坦的水泥柏油路,車子還是一顛一簸地劇烈晃動。
途中,不斷有人下車,擠得像魚罐頭的巴士空間終於有一些縫隙了。
這男人,回去不會埋怨自己吧?
向知草想得出神,連身邊有人順着巴士顛簸而不斷擠她也猶不自知。
突然,向知草感覺自己被人大力地拉了一把,男人把她扯到自己身前。
向知草感覺吃痛,擡頭不滿地看了一眼熟悉的俊臉。
“一大把年紀了還佔便宜!”
姜磊緊繃着下巴,凌厲的聲音透着千年寒意,
一隻大手攬着向知草的同時,另外一隻大手抓住一箇中年男人的胳膊。
旁邊站着的乘客也不由被男人的氣場震懾到,硬生生地往後退擠了幾步。
原本站在向知草身後的一個道貌岸然的中年男人被姜磊抓住了胳膊,
中年男人原本囁嚅着想爭辯反駁這是個誤會,但看到姜磊綠眸閃過的殺氣以及全身散發的凍死人的寒意,便嚇得頭也不敢擡。
直覺告訴他,這男人不是好惹的!
淡漠的冷眸,逼人的氣勢,讓中年男人不自覺地戰慄着想要掙扎後退。
然而,姜磊的骨節開始泛白,手上握住中年男人胳膊所用的力道越來越緊。
聽到骨頭咯吱咯吱的響聲,中年男人吃痛便再忍不住了,整個身子痛得順勢跪在地上,接着忙不迭地求饒,
“鬆…鬆手…我…我…再也不敢了。”
冷酷的男人眼皮都不眨一下,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中年男人痛得眼淚都已經飆出來了。
他邊扭動自己的腦袋邊低聲哀求,
“求……求求你了!”
中年男人痛苦的表情,讓向知草不由嘖了嘖舌。
下一秒,她擡起頭,對着額頭上的冰冷男人輕輕說道,
“算了,放了他吧。”
一聽到向知草的求情,
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痛苦萬分的臉上頓起一絲喜色,仿若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轉對向知草死命求饒,
“我真的真的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這時,巴士剛好停靠到了一個車站,車門一開,熱氣便涌進了車廂。
姜磊挑眉,冷傲地斥道,
“滾!再有下次,你的手和腿就可以永久休息了!”
接着,一把甩開男人的胳膊。
神情驚慌的男人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蹌着跑下車逃命。
霎時,車廂內響起了一陣掌聲。
有人大快人心地說道:“這色狼,終於有報應了!”
也有女生雙手捂着臉蛋犯花癡,滿眼亮晶晶地盯着冷酷的男人看。
身旁的男人仍舊一臉寒意,向知草垂下眼簾,聲音柔和,
“謝謝。”
聽到旁邊女人的謝意,姜磊無奈地回過頭,冷冷地俯頭看了眼下巴下面的腦袋。
就這樣,擁着的兩人沉默了幾分鐘。
姜磊略微責備地開口,
“你怎麼沒有一點腦子,一點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
沒聽到旁邊小女人的回答,男人頓了頓,清冷地繼續,
“下次不準一個人來這裡,要來也一定要有人陪!”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進耳朵裡,向知草忽然感到心裡一暖。
“知道?”
男人用下巴敲了敲向知草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