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沿着徐然所指的方向看去,大廳裡除了前臺小姐,什麼人也沒有。
“逗你玩呢。”徐然樂哈哈地捂嘴笑了起來,惡作劇得逞的她調皮地衝進了ktv裡。
一共七個人,大家點了一個豪華大包,一干妹子們進了包廂便各種放浪形骸起來。
大胸妹和亮嗓妹霸佔點歌臺一直在狂點歌,徐然則是坐到了單人演唱臺上,任誰拉她都不肯下來。
“你們給點個《閨蜜》的主題曲,我要和夏夏一起唱。插歌啊。”徐然拿着麥克風道。
大胸妹打了個ok的手勢,伴奏聲立馬便響起。
沈夏被衆人拱上了正中央,把麥克風交給了她。
其實她五音不全,唱歌根本找不到調子,每次來ktv都是聽別人唱歌,所以這次大家都慫恿她上前,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你們唱吧,我不會。”
“今天你是東家,按規矩得先來一首,來嘛,來嘛,反正咱們這裡除了我唱歌最贊,其他人都不咋地,大家姐妹的,誰不知道誰咋樣啊,你就別害臊了。”徐然拿着麥克風亮着嗓子大喊道。
她剛說完,其他姐妹便拿起抱枕朝她砸去,“烏鴉嘴!誰說我唱歌難聽的?”
“我唱歌也不難聽好吧?”大胸妹不樂意道。
徐然憋了癟嘴,此時歌曲開始,她首先開唱。雖然她平時總是嘰嘰喳喳的,但是她唱歌的確很好聽。
沈夏只跟着哼唱,臉上始終帶着笑。
“來,咱們開香檳吧,玩擲骰子。”
“好想找幾個少爺啊,還從來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呢。”
“去你的,人家夏夏是有夫之婦,新婚燕爾,你可別把人給帶壞了。”
後面嘰嘰喳喳幾個女人圍着,將桌子上擺滿的香檳打開,幾個故意裝瘋,拿香檳當水龍頭玩耍。
忽然,大胸妹和大眼妹打鬧的時候,不小心把香檳噴向了沈夏。
沈夏‘啊’地叫出聲,停止了給徐然伴奏。
她只覺得自己後背涼颼颼的,於是立刻回頭瞪着兩個始作俑者。
大胸妹和大眼妹都互相指着對方,“不是我,是她。”
“你們兩個!等我去趟洗手間,回來和你們算賬。”沈夏將麥克風放下,走出了ktv包間。她臨關門的時候,徐然從臺上衝了下來,拿起香檳和大胸妹、大眼妹對噴,並嚷道:“夏夏,我給你報仇了。”
沈夏無奈地搖搖頭,衝她們招了招手,自己則大步朝洗手間而去。
當她無疑經過一間包廂時,裡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耳熟,但又不是她經常聽到的聲音。
興許是聽錯了吧。沈夏搖搖頭,轉過彎,大步進了女洗手間。
對着鏡子她照了照後背,一大片黃色的印子印在她白色的連衣裙上,看樣子是根本就去不掉了。
她想了想,把上衣脫了下來,打算用洗手液洗一洗。
只是她剛向上伸直手,打算脫掉衣服時,衛生間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那個陸少長得真帥,我對他真的是一見鍾情!”
“還一見鍾情呢,你知道多少女人對他都是一見鍾情麼?你啊,別想了,人家剛訂婚了。”另一個衛生間裡響起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
“誰不知道他已經訂婚了,訂婚又怎樣,又沒結婚,再說了,結了婚還能離呢。他未婚妻我在電視上見過啊,長得真醜。我敢打包票,陸少一定是看走眼了。”第一個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沈夏脫衣服的動作立刻停止,她咬着牙皺起了眉頭,朝第一女人的衛生間走去,用力地敲了敲門,“蹲完了麼?外面排着長隊呢,快出來吧。”
“知道了知道了,馬上就好。”衛生間裡傳來女人不耐煩的聲音,接着便是一陣沖水的聲音。
門打開了,一個身材火辣,穿着鏤空黑色*緊身連衣包臀裙的黃髮女人站在了沈夏面前,她身材火辣,個子高挑。
女人化着濃濃的煙燻妝,塗着非常豔麗的大紅色口紅,她挺起了胸走下臺階,看了眼沈夏身後,一雙勾魂的桃花眼眯了起來,“你逗我呢?哪來的長隊?”
“我當然是逗你的,因爲,我等着把你哄出來揍你一頓!”沈夏頓時變了臉,一個拳頭狠狠地朝黃髮女郎砸去。
黃髮女郎‘哎喲’一聲叫了起來,捂着被打疼的眼睛衝沈夏吼着,“你幹嘛打人?”她絲毫沒了剛纔的高傲,被打後立刻變得慘兮兮起來。
沈夏仰起了頭,湊到那個女人面前,皮笑肉不笑道:“你剛纔說誰醜呢?我很醜麼?你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狐媚樣!”
“喂!發什麼愣呢!不是等着上廁所麼?在這瞎走神什麼啊?”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把沈夏驚醒。
沈夏從自己遊離的幻想中回到現實,尷尬地理了理自己耳邊的頭髮,將它別到耳後。
眼前一個女人從衛生間裡走出,個子不是很高,長得很豐滿,穿着一條緊身的枚紅色及臀短裙,盯着一個爆炸頭,嘴裡還叼着一根菸。
她化着濃濃的妝,但妝容絲毫沒有給她加分,反而顯得她特別地俗氣。
“看什麼?沒看過美女啊!”胖女人叼着煙不耐煩地看了沈夏一眼,沈夏急忙搖了搖頭,心裡卻樂了。就這副尊榮,還敢嘲笑她醜?現在的人,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說話都不打草稿的。
胖女人走到盥洗臺洗手,隔壁的衛生間門也開了,胖女人的夥伴出來,嘀咕着,“你和誰說話呢?”她不經意掃了沈夏一眼,立馬捂着嘴吞吞吐吐起來,“她,她不就是陸少的未婚妻麼?”
胖女人立馬回頭看沈夏,急忙拉着夥伴匆忙離開。
“天吶,她本人比電視上還好看,她皮膚好光滑啊……”
“滑你個頭!咱們麻煩大了!”
兩女人雖然走得飛快,可是議論的聲音很大,全都被沈夏聽到了。
沈夏看了看自己後背的印記,也不打算清理了。她現在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陸雲卿真的在這家ktv裡。
她急忙追出了洗手間,跟在了那兩個女人身後,兩個女人走得急忙,生怕被沈夏看到。沈夏故意在她們回頭的時候,躲了起來。
“寶貝們,怎麼去了這麼久?害的我都沒人陪唱歌了。”
兩個女人像見了鬼般衝了進來,瘦女人一個砰咚便撞在了葉浩軒的懷裡。
瘦女人一看是葉浩軒,立馬換了張臉,“好,葉少想唱什麼歌啊?”
“小蘋果吧?”葉浩軒想也沒想道。
“好!我去點歌!”瘦女人說完,一溜煙跑到了點歌臺,捂着心口,還驚魂未定。
胖女人則是坐到了沙發上,她剛坐過去,一箇中年男人便對她上下其手起來。
ktv打沙發的正中央,衆心捧月中間,坐着一個威嚴的男人,他穿着白色襯衫套灰色馬甲,手裡拿着一杯紅酒,正慢悠悠地喝着杯中的酒,他似乎沒有看到身邊花枝招展的美女般。
美妞們時刻都想獻殷勤,但是陸雲卿都是冷冷地拒絕。
“徐導這次請我來,不是簡單地想請我唱歌吧?”陸雲卿淡淡道,對對面的男人道。
對面坐着一箇中年大鬍子男人,他嘿嘿一笑,從懷裡掏出一根雪茄,殷勤地送到陸雲卿面前。
陸雲卿擺了擺手,“我不抽菸。”
“是這樣的,這個戲臨時得換女主。之前本來定好藍紋的,但是她拍真人秀受傷了,這事你也知道。”
“我知道,然後呢,不過換女一號而已,徐導不用這麼小題大做吧?”陸雲卿臉上仍沒有太多表情,他不喜歡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更不喜歡吸別人的二手菸。
徐導似乎沒有察覺到陸雲卿的不適,繼續腆着臉皮笑嘻嘻道:“當然,換女一號的確不是什麼大事,到時候告訴你一聲,劇組裡見就是。但這個女一號,還真得跟你商量。”
“徐導就別賣關子了。”陸雲卿的耐心已經達到了極限。
“女一號換成雲染。”徐導看了眼陸雲卿,忽然十分認真道。
“她?”陸雲卿淡淡道,將酒杯放在了桌上。他的神色冷沉,隨即開口道:“她演女一號的戲,我陸雲卿從來不會參與,這是圈子裡人人都知道的。”
徐導頓時變得爲難起來,弓起背湊到陸雲卿跟前,“可是現在女明星裡,就數雲染最紅,咱們這也是爲了票房考慮。”
“不好意思,徐導請和我的助理聊吧!”說畢,陸雲卿起身,拿起西裝外套,看也不看身邊的人,喊了一句,“耗子,走。”
“唉!唉!陸雲卿,你給我站住!你今天要是敢從這裡踏出去一步,我們就法庭上見!五千萬的違約金,你等着收法院的傳票吧!哼!”徐導頓時換了一張兇惡的臉。
陸雲卿不以爲然,伸出手,他隨行的助手立刻從包裡拿出一打支票,陸雲卿抽出簽了一張,放在茶几上,“五千萬而已,徐導,希望我們以後都不會再合作!”
“你!你!陸雲卿,你這麼猖狂,遲早有一點會栽跟頭的!”徐導氣得指着陸雲卿的後背罵道,嘴巴上的鬍子因爲生氣跟着顫抖。
葉浩軒將身邊的瘦女人一推,也抓起自己的西裝披上,拍了一把徐導的肩頭,“徐導,你大概不知道陸雲卿他老子是誰吧?這輩子要想他栽跟頭啊,估計沒可能了。拜,美人們,下回再來還點你們。”
說畢,葉浩軒對着一干妹子投去一排飛吻。
“好帥!”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們一個個都泛起花癡來,“陸少真的好霸氣,好冷,好帥!”
最後這些女人如何犯花癡的,陸雲卿一個也沒看到。他單手別在褲子裡,一個人走在ktv的走廊裡,就像一個冷漠的殺手般,他周身散發的氣場,讓周圍擦肩而過的人都不敢靠近。
葉浩軒急忙追了上來,拍上陸雲卿的肩膀,“陸,我搞不懂,你怎麼那麼討厭宋雲染。她長得那麼漂亮,那麼有氣質,那麼完美。簡直就是每個男人心中的女神。這部電影,你要是和她合作,我覺得票房過十億肯定沒問題!”
“你懂什麼?”陸雲卿冷哼一聲,“你要想追她,儘管追。不過小心她玩了你不負責。”
“哈哈,我葉浩軒什麼時候被女人玩過?都是我玩女人好吧?”葉浩軒很自信地大笑起來,還不忘對着走廊的反光玻璃照了照自己,他做了個陶醉的姿勢,一副被自己的帥氣迷倒的樣子。
陸雲卿一直都是冷着臉的,直到走到拐角的時候,他忽然剎住了車。
“耗子,過來扶我!”
“啊?啥?”葉浩軒還在理着自己的頭髮,陸雲卿一隻大手便抓了過來。
與此同時,拐角處走來一個人,正是沈夏。
沈夏剛纔跟着那兩個女人,卻不想她們十分狡猾,故意繞了一個彎把她甩掉了。
本來她打算找回自己的包廂,卻不想在轉彎處,正好撞到了陸雲卿!
真的是陸雲卿!他來這種夜總會,還帶小姐!
“陸雲卿,你!”
“嘔,耗子。再喝,咱們再喝!”陸雲卿躺在葉浩軒的肩頭上,手舉起,到真像喝醉了般。
葉浩軒抓着他的手,十分入戲地演了起來,“陸,你醉了。來,我送你回去。就跟你說了,不要喝這麼多。就算是十幾年不見的戰友重逢,你也不用這麼興奮啊。跟人拼了十杯酒,還紅白摻着喝,你不醉死纔怪。”
葉浩軒數落着陸雲卿,忽然擡頭,做出驚訝的表情,“呀,嫂子!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可是夜總會……”
“我當然是和姐妹們來這裡唱歌。”沈夏看着‘醉醺醺’的陸雲卿,想到剛纔那兩個女人的對話,頓時不想理陸雲卿。
她雙手交疊在胸前,掃了眼陸雲卿,對葉浩軒道:“那就麻煩葉少把他送回去了,我還要繼續和姐們兒唱歌。”
說畢,沈夏擡步便走。
葉浩軒大呼了一口氣,拍了拍壓在他肩膀上的人,道:“好了,戲演完了,嫂子走了。”
“笨額你,你得讓她送我回去。你一個大老爺們,誰要你送?”陸雲卿敲了葉浩軒一錘頭。
葉浩軒無奈地癟嘴,“ok,我現在就去把她喊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陸雲卿拉住了葉浩軒。
葉浩軒賊兮兮一笑,“你是怕嫂子和其他男性同胞在一起吧?這家夜總會可不單純,能來這裡的,不單單是爲了唱歌吧?”
“再多嘴信不信我割了你舌頭?”陸雲卿狠狠瞪了葉浩軒一眼。
葉浩軒擺了擺手,“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我當然相信陸少你有這個能力。人家好怕怕哦。”
“滾!”
“夏夏,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沈夏剛推門進包廂的時候,差點嚇了一跳。
裡面原本只坐了幾個好姐妹,是很空蕩的。可是現在,裡面卻滿當當的。大胸妹此時正摟着一個男人正勁歌熱舞。
沙發上,其他姐妹也左擁右抱,一個個都臉色潮紅。
沈夏剛推開門還以爲自己走錯了,徐然嘿嘿探出頭,把她拉了進來。
“沒辦法,這羣野獸非要點餐……所以就加了7個……少爺。放心,我們給你也留了一個,最嫩的,你看,就牆角那個……”
徐然一指,果然,牆角里坐了一個十分稚嫩的小男生,大概就十八九歲的樣子,穿着制服,有些羞澀地坐着,一動不敢動。
偶爾其他妹子*他,他也只是羞澀地低着頭。
“看到了吧,多純。”徐然捂嘴偷笑起來。
“你們玩吧,我呆不下去了。賬單我付,這是我的工資卡,密碼是我生日。用完了記得還我。”說畢,沈夏衝進包間,準備拿起包包和外套走人。
可是他前腳剛走進去,後腳就有人頂住了門。
葉浩軒扛着‘醉醺醺’的陸雲卿站在門外,看了眼裡面,大喊了起來,“嫂子!你這就不對了。你竟然揹着陸在外面……”
“你想多了,是她們瞎鬧,我完全不知情。走了。”
“對對對!全是我的意思,你可別誤會了夏夏,她可是良家婦女。”徐然急忙解釋道,尷尬地按掉手裡的音樂開關。
衆人一聽音樂停了,都停下了正在做的事。
幾個眼尖的妹子一看葉浩軒扛着的陸雲卿,急忙把身邊的少爺趕走,“你們快走。”
頓時,一羣男的稀稀疏疏衝了出去。
“這事幸好陸不知道,他現在喝得爛醉如泥。嫂子,你還是趕緊把他送回去吧。你身上這一股煙味,又這麼晚回去。怕是很難跟你公婆交代吧。帶着他,當個擋箭牌。”說畢,葉浩軒將身上如爛泥般的人一推,直接丟進了沈夏的懷裡。
沈夏猝不及防,一把摟住陸雲卿,心裡卻仍是排斥。還不知道剛纔他摸過誰呢,她真不想碰他。
“嫂子,那我先走了。回去晚了,家裡的老爺子要拿皮帶抽我了。”葉浩軒嘿嘿一笑,衝沈夏和其他姐妹招了招手。
葉浩軒剛走,徐然也趕緊拿起包包和衣服,跟沈夏道別,“夏夏,我也走了。”
說畢,朝葉浩軒追去。
“夏夏,那我們也走了,白白,早點休息啊。”其他姐妹臉上十分尷尬,也都紛紛拿起東西向沈夏告別,頓時,包廂裡只剩下沈夏和陸雲卿。
沈夏看了眼靠着自己肩頭的人,一動不動,似乎真的喝醉了。
正當她攙扶着人,想要把人扶出去的時候,忽然,她的手被人拉住。
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喝醉了酒的陸雲卿。
“陸雲卿,你要做什麼?”
沈夏往後一退,陸雲卿則直接把身上所有的力氣都壓了過來。她的後背直接被抵到了門被上,無路可退。
“陸雲卿,你醒一醒。”
沈夏搖了搖他,可是陸雲卿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不但不後退,還變本加厲地將身上全部的力量都加在了沈夏身上。
沈夏廢了好大力氣才把陸雲卿扶出了ktv。
她想起老王還在車裡等,於是給他打了個電話,“王叔,我可能會晚點回去,你先打車回去吧。”
“這……少爺吩咐,必須時刻保證你的安全。”
“放心我和少爺在一起。”沈夏說畢,把電話移到陸雲卿嘴邊,故意用力掐了他一把,讓他痛的發出一聲。
老王這才安心,回答道:“好,車鑰匙我給ktv門童。少奶奶記得和少爺早點回家。”
“唉。”沈夏高興地應着,看着身上的人,心裡有了鬼主意。
十幾分鍾後,她去跟門童要了鑰匙,將陸雲卿丟到了駕駛位上。
陸雲卿半眯縫起眼睛,不知道沈夏要搞什麼鬼。
沈夏沒有上車,而是站在車外又撥通了一個電話,“喂,交警大隊麼?這裡有人酒駕!”
陸雲卿躺在駕駛位上休息,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已被人出賣。他心裡還在盤算呢,待會回去一定要好好懲罰一下沈夏,看她還敢大晚上在外面鬼混!
一想到他和葉浩軒衝進她們的包間,看到那一屋子的男人時,他立刻就生氣起來。雖然他很瞭解沈夏絕對不會亂找男人,但是她交了那樣一幫損友,他還是很生氣。
至於怎麼懲罰她,當然是要將她撲倒,然後狠狠地*她一番。
陸雲卿想着想着,漸漸嘴角揚起了笑,不過沒過多久,整個街道上忽然想起了警車的聲音。
ktv的門童嚇了一跳,還以爲警察掃黃呢,再定睛一看,竟然只是交警而已。
警車停在了豪華賓利旁邊,兩名警員從警車上下來。
沈夏急忙走到他們跟前,“就是這個人,他酒駕,差點撞到我。”
警員立刻來到賓利車前,敲了敲玻璃窗。
陸雲卿哪裡會想到沈夏會跟他玩這一招,而且還這麼狠!竟然喊來交警!
他頓時氣得咬牙切齒,但是又不能露陷,只好繼續裝喝醉。
警員自己開了車門,拍了拍陸雲卿的肩膀,“喂,醒醒,醒醒。”
可是他們怎麼叫,陸雲卿都不醒。
“給他吹吧,估計是酒駕,都睡不醒了。”一名警員吩咐另一名夥伴道。
另一名夥伴急忙上前來拍陸雲卿。
陸雲卿假裝迷迷糊糊,被迫拿起了酒精測試儀,酒精測試儀的二極管立刻就變成了紅色。
“連人帶車先待會局裡吧,等他酒醒,聯繫他家人。”警員對同伴道,同時又對陸雲卿道:“駕照呢?”
陸雲卿一聽要扣分,立馬裝作不省人事。任憑警員怎麼搖都不醒。
“算了,先帶回去,然後再聯繫他家人。”
說畢,兩名警員手腳麻利地將陸雲卿扛上了警車,另一名警員則直接上了賓利車,把車子開走。
看着警車和賓利一起離開,沈夏這才覺得解了氣。她站在路邊,攔了一輛的士,“師父,去麓山。”
凌晨一點,沈夏終於到了麓山山腳下,警衛將的士攔下,立刻便有警衛開車把沈夏送上了山。
偌大的宅子一樓仍是燈火通明,沈夏有些吃驚,她擡手一看手錶,已經一點多了。
大門口,秦媽似乎等了許久,她看到沈夏後,急忙跑了過來,“少奶奶,你可算回來了,夫人好像生氣了。”
“夫人沒睡?”沈夏一驚,問道。
“從九點就一直坐在客廳裡等着呢,等到現在就是不肯睡。看她臉色不好,似乎是生氣了。”秦媽善意地提醒道。
秦媽是跟了陸雲卿十年的傭人,她對陸雲卿忠心耿耿沈夏是知道的,所以此刻聽到秦媽的提醒,沈夏的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待會她進屋,少不了被數落。
想到這,她還是硬着頭皮邁進了屋子,早知道她就不跟陸雲卿開玩笑,大晚上還把他送進了交警大隊。
早知道,她應該和陸雲卿一起回來,這樣就不會捱罵了。
千金難買早知道。
沈夏走進屋子的時候,朝客廳一看,果然,楊徽敏一個人獨自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當她聽到身邊傭人提醒‘少奶奶回來’的時候,立刻睜開了眼睛。
楊徽敏上下打量着沈夏,她起身圍着沈夏走了一圈,目光落在她髒兮兮的後背上,頓時不悅,“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沈夏輕聲道,其實她一口酒都沒喝,可是後背上有酒漬,如果她說自己沒喝,楊徽敏肯定不相信。
“和誰喝的?”楊徽敏的語氣變得十分冷漠,好像眼前的人不是她媳婦兒,而是什麼犯人般。
沈夏楞了一下,如實回答,“和好朋友。去ktv唱歌。”
“這樣的朋友,以後就不用來往了。你現在嫁進了陸家,就該有和你一樣身份等級的人來往。那些狐朋狗友,只會拉低你的身份。”楊徽敏教導道。
在沈夏看來,楊徽敏一直都是十分和藹的,可是自從她嫁到陸家後,她發現楊徽敏似乎像變了個人一樣。
若說楊徽渶是從外表諷刺她沒身份地位,那麼楊徽敏絕對是從骨子裡看不起她。
“媽,我知道了。我會多學習一些上流社會的東西,做更加符合上流社會的事,但是交朋友這方面,我不能聽您的。那些朋友都是我玩了好幾年的朋友,不能說我嫁入豪門了,就不和她們交往了,這件事我辦不到。”沈夏是個倔脾氣的人,遇到事情她一時半刻都轉不過彎來,經常是硬碰硬,然後被傷地遍體鱗傷。
聽沈夏這麼一說,楊徽敏的臉色忽然變好,臉上也帶着笑,“夏夏,媽不是那個意思。可是你要知道,嫁進了陸家,你就是公衆人物了,你的一言一行,隨時都會被媒體曝光,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陸家的門面。你也別怨媽說話難聽,媽也是身在這個家,不得已。”楊徽敏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沈夏的手,和藹可親道。
沈夏這才平復了心情,立馬道歉道:“媽,我知道你不容易。你放心吧,以後我會注意的。”
“恩,從明天開始吧,跟着韓阿姨先熟悉熟悉家規,然後過些天我帶着你進名媛圈走走。我相信我兒子的陽光,一定會是個出色的兒媳。”楊徽敏臉上帶着燦爛的笑。
沈夏點着頭,可是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感受。她越來越覺得,豪門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容易。
回到房間,沈夏快速地洗了個澡爬尚了*,她抱着大白,卻怎麼也睡不着。這些天,她習慣了陸雲卿從身後抱着她睡覺的感覺,今天*邊空空的,像是失去了庇護一般。
沈夏拿出手機,打算給陸雲卿打一個電話,慰問一下他現在的情況。只是他撥出電話後,對方卻傳來‘正在通話中’的提示。接着,她便聽到了樓下的動靜,像是什麼東西摔壞了一樣。
‘噔噔噔’,沈夏想繼續再打一個電話時,一陣急促的上樓聲音傳來,秦媽敲了敲門,直接推門跑了進來,“少奶奶,警察那邊來電話了,說少爺現在在那。夫人急地現在就要親自去接,我想想還是少奶奶您親自跑一趟比較好。這大半夜的,夫人這麼來回折騰,身體怕是吃不消。”
“好,我這就去。”沈夏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她只不過是想和陸雲卿玩個惡作劇而已。
披了件大衣,沈夏快速下了樓,楊徽敏也穿戴整齊,正準備出門。
“媽,外面冷,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雲卿那,我去接。”沈夏急忙攔住楊徽敏。
楊徽敏臉上全是焦急,看得出,她十分在意這個兒子,疼愛*溺,甚至比自己的身體和命還重要。
“這好端端的,阿雲怎麼會進了局子呢?真是急死我了。”楊徽敏皺着眉頭道,想了想還是要出門。
“媽,這麼晚了,司機們也都睡了。現在把他們喊起來也是疲勞駕駛。您在家裡安心等着吧,我去把雲卿平平安安地接回來,好麼?相信我,媽。”沈夏握緊了楊徽敏的手,頓時一驚。
楊徽敏的手冰涼冰涼的,像是怕極了般。
聽沈夏這麼安慰,她才安心地坐到了沙發上,秦媽急忙幫她端來一杯熱牛奶。楊徽敏抱着熱牛奶暖手,立馬催促沈夏,“你快去,快去。”
“恩。”沈夏點了點頭,立馬拿了車鑰匙出門。
她現在真的後悔死了!
一個人駕車在空曠的馬路上飆車,沈夏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抵達朝陽區交警大隊。
半個小時候,她吧車子聽到了交警大隊門口。
快步直接衝進了交警大隊的辦事處,本以爲陸雲卿會可憐兮兮地躺在公共椅子上,身上蓋個軍大衣之類的。
然而沒想到的是,辦事大廳除了幾個邋遢的酒徒和叫花子外,根本沒看到陸雲卿的影子。
“你好,我是陸雲卿的妻子,我是接到交警大隊的通知過來接他的。”
“哦,你去那邊辦公室。”女交警給沈夏指了指路。
沈夏道了聲謝,立刻跑了過去。她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心裡不知道多擔心,她真怕陸雲卿被警察處理了,早知道,她一定不會這麼惡整他的。
只是,她錯了。
辦公室的門打開了,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幾個小時前,那個將陸雲卿帶走的交警。
“我沒說錯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沈夏立刻朝裡面看去,陸雲卿一雙腿架在人家的辦公桌上,另外一名警員像吃了屎般站在他身邊,怒視着沈夏。
“沈小姐是吧?你老公說,他根本沒有開車。當時開車的是你,你們吵架後,你故意將喝得不省人事的他換到了駕駛位,還報了警,玩了這場鬧劇對吧?”沈夏眼前的交警故作冷靜道。
可是沈夏明顯察覺到他按捺的戾氣,他生氣了,而且巴不得手撕沈夏!
“我……沒有……”
沈夏狡辯道,被拆穿後,頓時臉通紅。
“你沒有?那你說,哪個老婆會告發他老公?把他老公親自送進警察局?”警員終於忍不住,對沈夏吼道。
他身後的同事急忙上前來,拉了拉他同事,“消消氣,現在微博上不是一大堆奇葩夫妻的新聞麼?什麼妻子爲了報復老公*,把自己的姨媽經血拿來做毛血旺給丈夫吃……什麼男票爲了報復女友,在九個iphone6plus上刻字罵人……現在的奇葩年輕人多了去了,我覺得這個女人還好……”
交警乙勸着交警甲道。
交警甲表情依舊吃屎,擺了擺手,“去半個手續,帶人離開吧。像你們這種小夫妻啊,下回吵架能在屋裡盡情地吵麼?下回再這麼戲耍交警,我們要告你們妨礙公務啊。”
“一定。下不爲例。”沈夏尷尬道,看了眼像大老闆一樣坐在人家交警辦公椅上的陸雲卿,低聲道:“走吧?”
陸雲卿雙腳交疊着,雙手靠着扶手,絲毫不領情,似乎十分享受這樣的姿勢般。
交警乙急忙上前推了推沈夏,“先認個錯吧,趕緊了。大半夜的,我們還等着下班呢。”
“好吧。”沈夏無奈道,走到陸雲卿身邊,拉了拉他衣角,“走吧,咱們回去吧?”
陸雲卿用餘光掃了眼沈夏的小手,無辜地拉扯着他的衣袖,但他還是故作高冷地別開頭,假裝沒看到。
“陸雲卿,你媽在家裡等着你呢,擔心了一晚上。你趕緊跟我回去吧?”沈夏想到了好用的招數。
陸雲卿一聽,眉頭頓時緊皺了起來。只是他仍坐在原地不動,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在這裡親一口,我就走。”
“你,這裡還有其他人呢。”沈夏原地跺腳,抗拒着。
陸雲卿可不管,聳了聳肩,“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耗着了,反正我沒犯法。咱們車子裡可是裝了錄影跟蹤儀的。他們也查了,是你把我搬到駕駛位的。”
額,還有這麼高級的東西?沈夏揪了揪自己的衣角,臉更加通紅了,她分明能感受到兩個交警同志投來的殺人般的目光。
“好吧.”無奈之下,沈夏只好咬了咬牙,然後迅速地彎下腰,在陸雲卿的臉上蜻蜓點水吻了一下。
這一吻,幾乎把她28年的節操全部丟了,她分明感覺到了來自兩位交警同志的偷笑。
“好,回家!”陸雲卿哈哈大笑,腳從辦公桌上收下,站起身一把將沈夏打橫抱了起來。
沈夏驚呼出聲,頓時捂着臉躲進了陸雲卿的懷裡,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然後再也不出來。
“白白,好好過日子,可別再這樣折騰你老公了。”兩名交警最終都笑了,朝陸雲卿和沈夏揮了揮手。
沈夏覺得,她這28年,最丟人的一天就是今天了。
“還敢不敢戲弄我了?”將沈夏丟進賓利車裡時,陸雲卿俯身看着她,笑問道。
沈夏別開頭去,心虛地不敢正視他。
陸雲卿哈哈大笑,轉身上了車。
這一路,沈夏都沒開口,偶爾偷看一眼認真開車的人。
陸雲卿的精神像是特別好,一邊吹着口哨。
沈夏皺起了眉頭,問道:“你真的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