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扇睜開眼,見自己躺在劉掌櫃的小樓。
一身乾乾淨淨,被褥舒舒服服。但他心裡卻難過異常。
已經做好了死的打算,居然又活了,此刻活着當然比死了還難受。
“你醒了……”
他只是睜開了眼,卻已經驚擾了在牀邊愣神的小簾。
小簾的淚始終都沒幹過。她眼眶也是腫的,深陷的眼窩子滿是疲勞,看來自己睡了多久,她就有多久沒睡。
羅小扇道:“小簾,辛苦你了……”
“我不妨事的,你先別動,”小簾見他似乎要坐起,連忙把他止住,道:“你還動不得,先好好的休息吧。”
羅小扇道:“我已經沒事了,小簾,你先去休息吧。”
小簾道:“你沒事就好,切忌不能下地,躺着好好休息。”
說罷輕輕的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羅小扇的身體其他皮肉傷都痊癒了,只有三處疼痛。內中丹田一探試則讓他不由嚇了一跳。自己的丹田不是已經金丹碎裂變成廢墟了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入眼是一個真氣充盈,其間金丹所處位置,還有一個白玉人兒一樣的元嬰端坐,羅小扇不由訝道,這還是自己的丹田嗎?
再看上丹田中丹田,竟然空空如也,身體裡少了這兩處地方了!
羅小扇不由胡思亂想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吱呀一聲,門已經開了。
走進來四大散仙,羅小扇便知一定是他們救了自己,嘆道:“唉,死了就死了吧……何必勞煩師父及前輩們救我……”
虎神不顧他大病初醒,伸起手就要去拍他的腦袋,幸虧被三人拉住,虎神道:“你這小子怎麼說話的!我們救你你不感謝,反而還怪我不該救你一般!?”
羅小扇道:“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
想起當時以爲自己必死無疑,才和姻姻說得那麼決絕……
誰知道自己在那種可以說已經完全死了,只差意志還在支撐的情況下還能被救活?
罷了,只希望她過得好,從此以後再不相見吧。
虎神對金槍曹疑問道:“你看他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莫不會是摘除上丹田影響到了腦子??”
金槍曹捏着須,搖了搖頭。
羅小扇忽然一怔,接過話茬道:“爲什麼我的丹田全部變了樣?”
金槍曹道:“你自己沒看嗎?”
羅小扇道:“內視了一番,我纔敢問的……”
金槍曹縷須道:“你之前身上的皮肉傷倒是好辦,只要人還是熱的,我就能醫治。但你的丹田已經是片廢墟,不取出更換的話,你無法存活,所以,我們給你更換了一個新的……”
羅小扇喉頭不住嚥了一下。
丹田更換了一個新的?難怪自己和那靜坐的元嬰一點兒也聯繫不上,還有難怪丹田裡滿溢的真氣,自己也調動不了了。
慢着,更換?
羅小扇不由用手往自己腹部抹去,我勒個去,那是什麼……
手摸到一行小豆子一樣的東西,整齊的排列在自己的腹部。
往另一處疼痛處胸口摸去,也是這樣……
還有頭頂,都是這樣……
羅小扇掀開被子一角,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道:“這黑色的豆子是怎麼回事?”
金槍曹道:“那是縫合你傷口的合合蟻,不需管他,等你傷口痊癒之後,他會自然掉落。”
羅小扇鬱悶道:“這滿身到處都是傷口,我以後怎麼着媳婦?”
金槍曹不屑道:“你不看看,那些傷口都是多麼的隱蔽,腹部的傷口等你痊癒之後,練出腹肌,便會藏在腹肌的凹凸邊緣,看不出來,胸口的傷痕只要你往後練出胸肌,也會看不出來……”
羅小扇一聽來了火,惱道:“那頭頂上呢?頭頂上練出什麼肌?”
金槍曹道:“笨蛋,頭上的開口不是已經開在你的頭髮裡,不需要練肌肉也有頭髮遮擋啊!”
羅小扇的身體現在丹田以及經脈相較而言強大,但皮肉骨骼卻遜遠了。四大散仙逞他昏睡已經想出建議,爲防止以後再發生動不動就重傷要死的情況再發生,以後得讓他進行鍛鍊肉體強度的無情訓練。
虎神眼中精光一閃,笑道:“沒錯,等你的肌肉全部長出來,那些傷痕就會全部被隆起的肌肉擠到邊緣看不見。你先休息,休息的時候記得不停的用真氣與丹田建立聯繫,否則空有強大的元嬰無法運用,你等於還是個廢人。”
羅小扇深知此中厲害關係,不敢違拗道:“是。”
四大散仙點點頭,低聲交談着退了出去。
剩下羅小扇一人,他不由摸摸自己的臉,幸好臉上的傷已經痊癒,裂開的嘴現在已經合上,只要不大張,應該不久就會復原。還有南郭給自己的那一道傷痕,已經非常淺淡,不細看看不出來。
知道自己還算一表人才,這下安下心,開始了新丹田引氣的第一次周天。
引氣入體。
自己用真氣去撥動元嬰,元嬰坐在那裡似已經入定,根本毫無反應。
羅小扇暗想,這還不如原來的金丹,索索利利滴溜溜的轉動,好不勤快。這元嬰菩薩一樣坐在這裡,卻站着茅坑不拉屎,鬱悶。還是得加緊的鍛鍊,讓他爲自己所用才行。
除了小簾時不時的來看他,剩下的時候他就一動不動的再牀上躺着練氣。好不容易大半個月過去了,身上的傷口都痊癒了,體內除了元嬰之外的丹田真氣已經能被自己控制住了。這是個極好的開始,要不了多久,自己便能重新擁有戰鬥力了。
不由感嘆道:“醫神金槍曹名不虛傳,真乃妙手也~”
羅小扇坐起身來,用手在腦袋胸口下腹一弗,果然那些黑豆一般的合合蟻腦袋都脫落了下來。
真是驚奇的醫術,由這些螞蟻咬着傷口之後,就一直不會鬆口,等到傷口復原長好,這些螞蟻頭一觸就會掉下。
羅小扇已經老老實實的休養了這麼久,如今傷口都長好,再不下牀去蹦躂,就不是他的性格了。
此刻他已經掀開被子,一絲不掛的站起來,去取放在架子上的衣服。
門外傳來嬌聲,不等他剛剛穿好,忽然開了。
“小簾?!”
“啊……!”小簾見他光屁股站在那裡,嚇得手中的水盆嘩啦一下倒在地上,捂着臉出去了。
羅小扇連忙胡亂穿衣,小聲抱怨道:“看人家裸的機會沒有,被人家看裸倒是……我勒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