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階梯有數千階之多,千宇與楊修爬了半個時辰,才只爬到半山腰的位置,兩人都是汗流浹背,面色疲憊。
“我不行了,必須要歇會兒。千兄,你先走吧。”楊修一屁股坐在石階上,用手擦了擦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聞言,千宇道:“楊兄,需要幫忙嗎?”
“謝千兄好意。”楊修搖搖頭。
“好。”千宇點頭,繼續邁步。
其實千宇也很累了,但他並未打算休息,而是繼續向前,一步一步地往峰頂接近。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千宇的體力開始透支,他趕緊拿出三枚回氣印,擼起衣袖,貼在手臂上,用於恢復體內的元力。
“芸芸,以他們的速度,估計現在正在半山腰休息呢。”略有些粗獷的女聲從上方傳來,千宇好奇地擡起頭,便看到了兩個正從峰頂下來的少女。
其中一個是凌芸,她穿着一襲青色籠紗長裙,輕盈靈動,曼妙的身材在長裙的勾勒下顯得完美無暇,眉若遠山,膚似凝脂,眸若秋水,櫻脣似花蕊般誘人,舉止中透露着優雅的氣質,仿若從畫中走出的仙子。
在她身旁的是一名短髮少女,少女年齡約在十八左右,一身青衫,眼神凌厲,臉龐棱角分明,身材高挑,雙眉斜飛,胸前一馬平川,卻有一雙讓人豔羨的大長腿,竟有幾分少年的帥氣,她一手搭在凌芸肩膀,與凌芸有說有笑,凌芸臉色羞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凌姑娘?”千宇微笑着說道。
“千宇?”凌芸欣喜一笑,興奮地來到千宇身旁,低下頭,道:“千宇,我不該在父親面前亂說,害你受委屈了。”
這句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千宇卻能夠聽懂。
“沒什麼。”千宇不在意地一笑。
“嘿,臭小子,你就是千宇?”短髮少女似乎頗有些不滿,眼色凌厲的問道。
“請問姑娘……”
“老孃名爲柳依依,你小子在我面前裝什麼斯文?”柳依依言辭激烈,完全沒有少女的矜持。
“柳姑娘對在下似乎有點不滿,斗膽請問柳姑娘,在下到底是何處惹到了姑娘?”千宇微笑着回答。
“老孃問你,你是不是喜歡芸芸?”柳依依質問道。凌芸的臉色立即變得緋紅,不好意思地看向千宇。
千宇道:“柳姑娘誤會了,我與凌姑娘只是普通的朋友。”
“呸!”柳依依毫不相信,冷冷道:“老孃也算是情場高手,看你剛纔的動作和神情,就知道你對芸芸有意思。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色鬼,老孃最討厭的就是男人。”
“你聽好了,芸芸是我的女人,除了我,不許任何男人喜歡她!”柳依依十分霸道。
千宇先是一愣,旋即啞然失笑。
“臭小子,你笑什麼?”柳依依眉頭倒豎。
“柳姑娘,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多了?只要是人,便會有感情,男人見到心儀的女孩而產生愛慕之情,再正常不過。”千宇笑着說道。
柳依依冷哼一聲,道:“若想讓我不管,倒也簡單。只要你能打敗我,我可以保證,日後絕不插手此事。”
千宇神念一掃,發現柳依依的實力在固元境二重,登時苦笑一聲,道:“柳姑娘大我兩歲,比我多了兩年的修煉時間,實力也在我之上,你這是以大欺小。”
“老孃就要以大欺小,你能怎樣?”柳依依蠻橫地說道,說完後又覺得理虧,她這樣做確實不好。她說不過千宇,只能轉移話題,目光在千宇身上仔細打量,見到千宇手臂上的靈印,眼裡立即放出了光彩,道:“這個回氣印是你煉製的?”
“沒錯。”
“你也是一名聚靈師?”柳依依的態度稍有好轉。
“不錯。”
“你學習聚靈術多久了?”柳依依繼續問道。
“這跟柳姑娘似乎毫無關係吧?”
“臭小子,不想說就算了。”柳依依撇了撇嘴,道:“老孃是一名一品聚靈師,學習聚靈術已有半年之久,你敢不敢與我比拼聚靈術?”
“以何爲賭注?”
“若你輸了,便心甘情願做老孃的奴才,一切聽老孃的差遣,若你勝了,老孃絕不插手此事,而且全聽你的,如何?”柳依依正在氣頭上,說的斬釘截鐵,信心十足。
“千宇,依依只是一時心急,說的都是氣話,你不要當真。”凌芸勸說道。
“哼,你若是個男人的話,就堂堂正正地與老孃比上一場。”柳依依使用了激將法。
“我答應你。”千宇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不過,如果你輸了的話,可千萬要說話算數。”
“老孃一言九鼎,絕不食言。”柳依依拍了拍胸脯,豪氣十足。
“上到峰頂後,便進行比試,如何?”柳依依有點迫不及待,她特別想見到千宇挫敗的模樣。
“沒問題。”千宇很爽快地應道。倒不是他對自己的聚靈術很有信心,而是想徹底了結此事。
“千宇,我們趕緊上去吧,四位長老和新弟子們都在峰頂等我們。”凌芸笑着說道。
千宇點點頭,然後繼續前進。一路上,凌芸問了他很多問題,多半是這一段時間內有關他的事情,他儘量地給出回答,凌芸認真傾聽,心思全放在千宇身上,讓柳依依生悶氣了。
柳依依臉色鐵青地走在前方,一言不發,千宇與凌芸並肩而行,回答完問題後,他將幾個月以來發生的事情大致地給凌芸講了一遍,凌芸興致很高,她被凌嘯關禁閉,一直待在家中,從未出門,除了修煉便無所事事,千宇所說之事有關青巖城三家爭鬥,故事跌宕起伏,精彩紛呈,凌芸完全被吸引住了。不僅僅是她,就連生悶氣的柳依依也偷偷旁聽。
有美女做伴,千宇不知不覺間便到達了峰頂,雲霧繚繞,古樸的殿宇高高聳立,錯落有致,峰頂寬闊無垠,一眼望不到頭,泉水淙淙,矮山環繞,偶爾能瞥見幼小的珍禽跑過。
山門前,一堆人分成四隊,每一隊前面都站着一位長老。長老身後的是此次新收的弟子,他們稚氣未脫,臉上帶着興奮與激動。
趙陽天身後沒有弟子,許秋韻身後有三位眉清目秀的少女,另外兩名長老身後皆跟着五到七名弟子,這兩名長老各具特色,一人長身玉立,年齡在四旬左右,身着白袍,手持白扇,長髮束起,一雙眸子溫潤如水,風度翩翩。
另一人形容蒼老,黑髮中有着縷縷銀絲,身着黑衫,揹負長劍,眉目冷酷無情,臉色如同頑石般堅毅,一道道皺紋備顯滄桑,仔細看去,他的右邊袖子居然空蕩蕩的,竟沒有右臂。
“徒兒,你來的還挺快。”趙陽天略有些驚訝,看了看千宇身後,道:“楊修呢?”
“大約四十分鐘前,他在半山腰休息,不知道現在啓程沒有。”千宇說完這句話沒多久,楊修便滿頭大汗地出現在峰頂。
“說曹操曹操到,楊修,快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莫問長老。”趙陽天指着黑衫中年人,笑着說道。
“晚輩楊修拜見莫長老。”楊修禮貌地向莫問作揖。
莫問目光如劍,掃了楊修一眼,楊修感覺自己被透視了一般,片刻後,莫問冷聲道:“伸手。”
楊修規矩地伸出右手,由於常年使劍,他的右手手掌以及五根手指皆磨出了厚厚的繭,看起來十分粗糙。
“拔劍,刺我。”莫問看完了楊修的手後,突然命令道。
楊修遲疑了一下,只能聽令,右手一動,長劍出鞘!
“嗆!”
清脆的劍鳴傳出,劍光如驚鴻閃過,長劍的速度快到了極致,迅猛地刺向莫問的左臂,莫問臉色不改,忽然伸出左臂,食中二指拼指如劍,猛地一夾。
“乒!”
長劍整齊地碎爲三截,落在地面上。
楊修的出劍速度本已快到極致,沒想到莫問的出手比他更快!
“還不錯。”莫問不動聲色地誇讚一句,接着道:“若是你願意的話,便拜於我門下吧。”
“晚輩求之不得。”楊修喜出望外,跪地拜師:“弟子拜見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