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她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那,那…如果快到成婚的時候你還不能懷上,你預備怎麼辦?”
杜芸似乎心中早有計劃,脫口道:“以半年爲期,我會拖住他這半年。半年如果還沒有消息,我會離開他遠遠的。”
被她這決定驚了一跳,輕竹想安慰又不知從何說起,“你不必這樣的,或者他愛你超過愛孩子,你要是離開他,豈不是等同於抽他的命?!”
杜芸聲音有些微抖,“他已經受了二十五年的苦了,我不忍他沒有子嗣,再讓人笑話後半輩子……以後他有錢了,不愁找不到女人,對我的心痛總有一天也會消去。而我也會記得,生命裡曾出現過一個這麼令我深愛的男人。”是,是深愛,和死去的楊哥相濡以沫的感情不同,她和前任是相親成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張槐,卻是刻骨銘心的心悸。
她多希望能將最清純的身子留給他,他也多希望早出生幾年,提前遇到她預定她。可惜都,敗給了命運。不過這只是小小的缺憾,經過早上默契的體驗,他們心照不宣的不提過去,盡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那是個即使有一點縫隙卻仍然無懈可擊的世界。
聽她嗓音越來越沙啞,隱隱有要哭的趨勢,輕竹趕緊抱住她,“別想這麼多,會有的,肯定會有的。半年的時間呢,至少,你有半年的時間可以和他相愛。”
杜芸點了點頭,“嗯,我會珍惜現在的。”
——
三日後就是要來找張槐幫忙蓋房的日子,杜芸也就忍着沒再去找他,不想讓他耗費體力。反正只有短短三日,忍忍就過去了。
時間很短,輕竹希望村裡和和氣氣,喜氣洋洋的,爲她蓋新房迎來一個良好的兆頭。沒想到短短三天裡還是發生了不少事情。
這幾天季明珠跟泡在了蜜罐裡,每天跟金高要像分不開的麥芽糖,什麼事也不做,儘想着談情說愛。
這兩人這大白天的早上也窩在牀上膩歪着,季明珠用手指在金高要胸膛前畫圈圈,嗲着嗓音道:“高要哥,你去幫幫娘唄,她最近一直說我們。”
金高要拉住她的手親了親,“管她做什麼,我只要管好我的小珠珠就夠了!一輩子待在一起的時間都嫌短,我怎麼忍心跟你分開去幹別的事情。”
季明珠揉進他懷裡羞澀得不能自已,就在這時,頭頂上方傳來一道幽幽的嘆氣聲。
她趕緊擡起頭,關懷的問:“你嘆氣什麼嘛,我不要你去就是了,你專心陪着我就好。”
“不是的小珠珠,我不知何時才能帶你回我們自己的家,最近鋪子裡的生意……又虧了,都怪店裡一個夥計,又抓藥抓錯了害死一條人命,害我賠了不少錢。”金高要憤憤道,煞有其事的。
季明珠跟着恨恨的咬牙,“怎麼能這樣,誰抓錯藥誰賠,關你什麼事?”
“哎喲,人家哪有小珠珠這麼講道理呢?那夥計賠不出那麼多錢,只要找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