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月薔都不願給看,更別說蕭何了。
蕭何稍稍觀察她的神色動作,便知道妻子想什麼,也不爲難她,只柔聲問了句,“都處理好了嗎,要不要我再去買點藥回來?”
“不用啦,這裡的藥挺好的。”輕竹鬆了口氣,蕭何沒有強迫要看她手。
蕭何忽的轉頭吹滅了蠟燭,繼而在黑暗中抱上她,“這樣安心了一點嗎?”
“你……”
“你以前說是因爲我的容貌看上我的,那次被打,我就不喜歡被你看到我臉腫的模樣。爲夫我,感同身受。”
輕竹在黑暗中回抱上他,小手摸上他那早已消退紅腫的臉,輕輕撫着,“爲我受的傷,爲什麼不告訴我?”
“阿竹無憂無慮的,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
輕竹蹭了蹭他,心中激起莫大漣漪。他不用任何事情來獲得自己的心疼,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自己快快樂樂的。他喜歡她,卻爲了她的安全,狠心拋下她,一個人承受。
這世上竟會有這麼愛她的男人,還讓她給碰上了,這乘起來是零點零零幾的機率?
“我……”
“我…”
兩個人同時響起聲音,蕭何這次卻忍不住先說,反正他們還有一整夜,一輩子的時間。
“阿竹,你那麼勇敢的出現在我面前,實在太令我震撼了。你真的爲了我連死都不怕了,那我正式收回那封休書,收回我那些混賬話,我還要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
輕竹嘟嘴,“我從來都沒怕過,你竟然爲了那種理由想休我。”
“我是想到大婚前你跟我說的話,說不喜歡宅院裡的繁複生活,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你寧可喜歡農夫過簡單日子,也不想摻和進這爾虞我詐。再來就是你中毒那幾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才那麼做。現在……謝謝你肯等我那麼久,還主動來找我,用行爲打醒我。我保證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了不得,我們就像今天在火場那樣…不會,我會盡全力保護你,再發生那樣的事,我就用身體幫你擋着火讓你出去。”
饒是早知結果,輕竹還是聽得淚光閃閃,幸好他能這樣想,她也不用多加解釋什麼了。
“我從沒想嫁過什麼農夫…啊不對,是從沒想過嫁給其他人,你是農夫,我就嫁給叫蕭何的農夫,你是功曹,我就嫁給叫蕭何的功曹,你是少爺,我就嫁給叫蕭何的少爺……”
“阿竹。”蕭何緊緊抵着她肩,怎麼抱也抱不夠。
“我雲輕竹是誰啊?什麼繁瑣生活,宅鬥內鬥,我都不怕。那天說那番話,當然是故意氣你的,你以後也別放在心上了。”輕竹拍拍他的背。
“嗯。這幾個月在沛縣過得好嗎,又有什麼新鮮事發生?”
“有當然有了……母親讓她的侄女許佳寧住進了我們的春林居,搞得跟那的女主人似的,整天鬧得雞飛狗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取而代之喔?”輕竹酸溜溜地說道。